谢广寒拍了下自己脑袋，恍然大悟：“噢！你奶奶就是舒玉雪对吧？”
“我居然给忘了，前两天我爸还跟我说这件事来着，我当时嫌麻烦就没答应。”
宴知书：“那……”
谢广寒：“嘿嘿，打什么篮球，去你家吃席比较重要。”
他们那边有说有笑，莫北和宴澈这边气氛却僵至冰点。
宴澈垂眸写着卷子，声线冷淡：“是方楚楚告诉你的？”
莫北目不转睛盯着他，“重要吗？”
他拿着笔的手腕一拉，不过几秒时间就把辅助线画好，笔尖标注着各个点的字母。
“确实不重要。那你来是想听我说什么？”
“你能不能先别写了。”她抓住他右手，宴澈这才偏头看她，眼里没什么表情。
她下意识松开，宴澈收回目光继续写公式。
莫北绞着手指，“所以都是真的？你从一开始就有喜欢的人。”
“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要跟我走得这么近，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
“你不也挺开心的吗？”
他扯过一张草稿纸运算化简，语气平淡得似乎在说夜宵要吃什么一样。
“可你如果一早就说了我根本就不会……”她突然顿住，眼里泛过一丝不可思议：“你是故意的？”
“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
“那个人是谁？”她直接抽走他的笔，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见他不为所动，她又重复了一边：“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宴澈从桌洞拿出另一支笔，把草稿纸上的答案写到试卷上，这才侧目看她：“方楚楚没告诉你？”
“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
她握着笔的手逐渐用力，眼底涌出不甘。
“怎么会呢？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什么意思？”
“别想那么多，就是字面意思。”他抬眼看向前面的宴知书，谢广寒不知道又跟她说了什么，整个人伏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身。
他想到今天出门，宴知书对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这会儿倒是跟谢广寒聊得欢。
他收回目光，把卷子合上，语气漫不经心，“你要问的宴知书都知道，不如去问问她？”
莫北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忍不住怀疑道：“你们，真的是姐弟吗？”
其实在一开始宴知书告诉她的时候她就怀疑过，毕竟她在淮市这么多年还没听过宴家什么时候有宴澈这么大的儿子。
她问过她爸，她爸给的答案模棱两可，说是宴家瞒得紧，就算有应该也是之前一直传闻中的私生子。不好确定。
她又怕戳到宴澈的痛处，也一直没有问过他。
如果不是所有的信息都指向宴知书，她恐怕到死都不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宴澈扬眉，眼眸深邃不见底，反问她：“你觉得呢？难道我们不像吗？”
莫北被他看得发慌，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就好像她以前接触的，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