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天的目光顺着窗外落到对面的新闻发布厅，声音有些慢：“我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宴夫人来说，样本出了问题或许更好解决？”
又是威胁！
宴知书松开自己攥紧的手，垂着眸抚平衣衫上的褶皱。
她其实对自己到底是不是徐之秋的亲生女儿并没有那么在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没怎么把她当妈看，徐之秋在她眼里所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朋友。
“夏教授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是想让我回去大闹一场？还是跟你再一次鉴定关系？”
站在他身后的人已经默不作声掐断了她好几通电话，应该都是祁澈打来的。
上帝视角一开——
祁澈就在餐厅楼下，紧张地环顾着四周找寻她的声影。
这会儿来这吃饭的基本都是下午两点准备采访的各家媒体，扛着设备进进出出，人影繁多。
祁澈挤过人群走到外面，抬头循着那抹视线抬头。
宴知书起身走到窗边，有人想拦，被夏振天制止。
“如果宴夫人就是子秋，那不管经过多少重掩饰，最后也还是会显露出来。”
“我在这方面尤其有耐心，二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宴知书不动声色地跟楼下的祁澈对视，对方见到她的那一瞬几乎是转身就进去了，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的铁制楼梯响起。
宴知书回头对他笑了笑，“要不是呢？就向媒体公开我的身份存疑？”
“夏教授，淮市不比禹城和海宁，宴家在这只是个做酒店生意的，有谁会关心我的身份？”
没等他开口，祁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未喘匀的气：“夏叔叔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迈着步子走来，脸色很不好。
对面的夏振天笑，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寒暄友人，“来得匆忙，忘了。”
“那倒是没忘找她。”
祁澈的目光落在宴知书身上，眼眸一扫，伸手要过手机。
“你这是说的……”
“我再说一次，想合作，就离她远点。”祁澈直接打断他的话，又像是好心提醒：“夏叔叔可别忘了，断了国内的资金，实验室平白无故可转不起来。”
夏振天一愣，旋即笑出来，眼角下的褶皱堆在镜片边缘，还是那副和善的样子。
说出的话却并没有妥协，“停手也可以，不过我得先知道，徐之秋到底是不是子秋。”
“随意。”
祁澈牵起宴知书的手离开，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
“这几天不好受吧？”
仅仅一句话便让祁澈站住了脚，他抿着唇没再说话，握着宴知书的手却不自觉紧了两分。
宴知书侧目看过去，正好对上夏振天的视线，“祁家见不得光的手段多的是，你那个大哥祁泽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生在大家哪有简单的角色？不过是与虎谋皮，将可利用的尽数利用干净。
吃人不吐骨头也不过如此。
祁澈知道，也并没有真正信任过与他合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