瘆人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宴知书没敢在厨房过多停留，转身上楼。
宴知书走得快，猝不及防被突然出现的智能机器人吓了一跳，当即腿软了一半，撑着墙瘫坐在地上。
机器人的甜美语音里还带着一丝机械，检测到宴知书害怕的情绪，开口问：“请问需要小智的帮忙吗？”
宴知书点头，“帮我给祁澈打个电话。”
机器人上下点头，“识别到您可能需要视频通话，请跟小智前往影音室。”
偌大屏幕投射出祁澈冷峻的面容时，宴知书心里那点恐惧被挤到角落，取而代之是满腔的委屈。
她还没开口，就见到祁澈弯腰低头进了车里，嘈杂的背景声瞬间隔绝开来。
祁澈脸色不好，在看到宴知书时才稍稍缓和，“我现在过来接你。”
“你这一大早上的去哪了？”
“回公司处理点事。”
宴知书无理取闹：“是公司重要还是我重要？”
醒来见不到人不说，还被莫名其妙偷拍，仍谁心情都不会好。
“和什么比都是你重要。”
这还差不多。
宴知书正想得寸进尺，听见程新在他边上压低了声音提醒：“股份转让合同已经准备好了，产权交易中心那边审核最快要三天。”
宴知书疑惑：“你要转让什么股份？”
祁澈目光从程新身上掠过，落到视频画面，“你之前不是想要仟吉公司吗？”
宴知书愣了愣，想起来好像是提过一嘴，当时是想给徐之秋铺路来着。
“转让多少？”她问。
宴知书：？
她没听错吧？50%？
祁澈眼尾一抬，“嫌少？”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还有其他人的缘故，他说话的语气始终带着一点冷淡，可偏偏就是这么漠然的态度，做的却都是哄她开心的事。
谁懂啊！
宴知书要疯了。
祁澈以为她不满份额，难得解释道：“你可能还不清楚，仟吉在四年前已经从祁氏集团独立出去了，当年在国际珠宝拍卖会上创收2.3亿美金，去年又斥重金把Viann挖了回来。”
他顿了顿，“幻蝶还记得吗？”
宴知书点头，深海就是李薇安给她推荐的，当时还给她讲了背后设计师的故事。
祁澈眼眸一瞥，落在程新身上，“仟吉上半年与国外品牌合作的暮秋系列，最终交易额是多少？”
程新噤声，把数据敲打在手机上给他看。
祁澈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23亿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程新大气都不敢出，小声解释：“是美金。”
男人眉尾一挑，“那还行。”
宴知书一度以为自己在看科幻片，没忍住问了句：“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我还有五分钟到。”
宴知书秒变狗腿：“好的好的，你慢慢来我不急。”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半个小时，她手都要签废了。
程新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给她指位置，“这，这，还有这，印泥也要。”
宴知书右手唰唰签字，左手跟着摁手印，等最后一份文件签完，她的虎口和手臂酸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