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念拨通管家的号码,按照宴知书的意思让人接她去上课。
管家迟疑片刻,答应说好。
宴知书撑在二楼阳台栏杆上,眼眸微眯盯着由远及近的黑色轿车。
思绪一下回到前两天陈政和她说的那些话。
是一个并不划算、甚至可以说是吃亏的交易——让她出面承认是那些伪劣的珠宝都是她从拍卖会上拍卖所得。
毕竟在之前流出的拍卖内部图里,是她侧坐在点灯位上。
眼下祁泽原莫名其妙成了点灯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疑惑,也没人知道合同上宴知书就什么时候成为了代理人。
宴知书并没有答应,她笃定陈政不敢动她。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是因为祁澈,二是因为陈政曾经的惧怕。
被宴知书拿枪抵着直逼死亡的恐惧从未真正消失过,总会时不时以午夜梦境的形式将他吓醒,一次又一次。
言听计从卡生效,有管家带着宴知书离开,下面看守的人没有再阻拦。
会客厅不远,宴知书藏了刀正要推门而入,忽然透过门缝瞥见一个陌生的背影坐在陈政对面,陈政面色沉重,似乎在思虑。
看那人背影年级不大,声音陌生,是宴知书没有接触过的人。
“陈总,你不如好好想想跟我的合作,就算沃特森这次能侥幸渡过难关,那下一个十年呢?”
“更何况据我所知,现在由Viann等数十名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联合起诉陈向南侵权造假,可如果处理得好的话,不仅能免了牢狱之灾,还能反将祁澈一军。”
盛帆开出的条件的确令人心动,陈政没有拒绝的道理。
盛帆看穿他的疑虑,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祁澈一脸吞并国内数十家公司,是我在背后为他做数据支撑。”
盛帆甩出一个u盘,“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沃特森第二季度的财务报表。”
陈政脸色难看,却没有去验证桌上的u盘。
陈政问:“你想要什么?”
盛帆笑,反问:“夏织在你手里吧?”
“你要她做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盛帆起身,“我等你到今晚八点,过时不候。”
见他要转身,宴知书连忙躲开。
“哦对了,”盛帆指了指桌上的u盘,“这份数据是拷贝的。”
盛帆离开后,宴知书没给陈政反应的机会,径直捏着刀具冲进会客厅,两步跨上凳子逼近陈政,手里的利刃出鞘,紧贴陈政脖子。
“刚刚那人是谁?”
陈政浑身激起鸡皮疙瘩,瞳孔放大,心率升高,呼吸急促。
“说!”
利刃陷进皮肤,尖锐的疼痛从脖子传来。
“盛帆……那是盛帆,现如今盛世集团的二把手。”
陈政眼神往她身后看,企图找人来制止她。
“他跟你说了什么?”
有滚烫的液体从利刃处流出,沿着刀刃滑向刀尖,滴落在皮质软椅上。
“他,他要接手RB计划的是研究。”
“谁的意思?”
“不知道。”
“阿澈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