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验证了身份，才得以进去。
昨天晚上一群老年人熬夜奋战，这会儿都还没起床，只有尚且年轻的助理或者学生们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在一夜没离开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喝口水再继续盯着眼前的屏幕，等待着新物质的析出。
“来了，”眼熟的助理给君荷打了个招呼，然后朝小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们王教授又是一夜没睡，你去劝劝吧。”
君荷把泡好的咖啡分给众人，才走向小办公室。
只不过她一进去，就立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别人口中废寝忘食的王教授，这会儿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在专家教授中稍显异类的浓密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这会儿被他抓挠的已经不成样子。桌子上和地上全是散落的文件，桌子旁边的屏幕还闪着，估计也刚睡下没多久。
君荷关门的声音惊醒了他，刚才还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再一眨眼，就见他正盯着电脑炯炯有神，一只手还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要不是他另外一只手还在桌子上摸索寻找自己的眼镜，君荷估计会认为自己刚进来时看花眼了。
“是你呀……”
王教授不再装样子，卸了力气瘫在椅子上，“我还以为是那群老头子呢。”
君荷没有理他，蹲下身子把文件全都捡起来，根据上面的序号一一排列好，装进文件袋，然后标签贴好标记——没有封口，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小老头会给你翻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瓷罐子放到桌子上，王教授顿时双眼冒光，揭开盖子问了两下：“好茶！”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个小夹子夹了几撮放到自己杯子里，一边使唤君荷给他泡茶，一边把剩下的茶叶塞进抽屉里锁好。
小老头只顾着带水果，忘记带茶叶了，又不愿意开口朝别人要，就盯上了君荷。
“教授，最近有研究出什么来吗？”
小老头藏好茶叶，惬意地喝了两口茶，朝君荷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那么快，而且水里多出来的物质都没有析出，让人头大！”
“刚好你来了，我昨天晚上没睡，你要是有空，就帮我把这份文件打出来，我再眯一会儿。”
说完不多久就睡了过去，君荷把杯子从他旁边拿开，拧好盖子，坐在电脑前开始对着歪七八扭的手写文件录入。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小老头一个激灵差点站起来。
“教授，外面送东西来了，上面着急要结果！”
“去实验室！”
说完小老头手抹了把脸，抽出皱皱巴巴的白大褂，进入了实验室。
“这是什么？泥水？”
“不、不像，你是说这黑水在海里跟团墨汁似的不散？”
其他教授没有他这么快，现在过来的除了他就是一些助理研究员，小老头毫不客气地把其他人的助理当成劳工，一个二个的分派任务，到最后还打电话让外面的人多搞点黑水，现在送来的这点还不够大家做实验的！
黑水层太深了，人力是不可能到达的，所以君荷当然不能说自己不仅见过，还进去过。
她摇了摇头：“总觉得看着这东西心里就不舒服。”
“不舒服？”小老头皱眉，“我也觉得……”
正在这时，不远处试验台发出了“砰”地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引起了王教授和君荷的注意，他们走过去：“怎么回事？”
助理研究员也一头懵逼，他还没动手呢，分到他手里的黑水瓶子突然就炸了。
君荷却看向他手边的另外一个小瓶子，里面还残留着浓郁的水汽：“这是什么？”
助理研究员顺着君荷的视线将碎瓶子夹起来，看到编号后差点就哭出来：“这……这是5号半析出物……”
王教授顿时十分感兴趣，析出物和黑水接触后竟然爆炸了？
……
几分钟之后，君荷从实验室出来，眼里闪过一阵笑意，不枉她刚刚悄悄往那个助理研究员黑水瓶子里注入灵气啊……
接下来她也没有做别的，就是在海边转了一圈，穿上潜水服，在石榴岛附近遛了遛龙趸，让巨型龙趸再次在众人面前露了下脸，才惬意地上岸洗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另一边，石榴岛指挥中心气氛正严肃，办公室的投影仪上显示出几个老人，楚堰站的笔直汇报目前的进度。
“……这样说来，越往下水中的物质越是明显，但是黑水层的出现，让我们一时无法寻找这种物质出现的根源，所以重中之重是突破黑水层，看看在这黑水层之下，到底是什么。”
汇报完毕，屏幕上的几个老人相继点头，小声讨论着什么，片刻后，坐在最中央的那位开口了：“有突破方案吗？”
另一个在他旁边军装上满是勋章的老人闻言说：“这个小楚跟我单独汇报过，机器进入黑水层就会失联，包括潜水艇。”
“也就是说，暂时没有办法突破？”老人双眼一眯，“总归是一团水，炸了它呢？”
楚堰摇摇头：“试过了，几乎没有作用，另外您看这里，”楚堰点开一张图片，图片不是很清晰，但是依然能看出在黑水层中翻滚的几条巨大无比的触手，“黑水层中有巨型章鱼，我们炸黑水层的时候，差点被它袭击。”
深海之下千奇百怪，有个海怪不足为奇。
会议一下子停滞下来，到最后，老人下了命令，给他两天时间，让他务必突破黑水层，要不然拼着把金龙岛炸平，也要把黑水层炸开。
接受了命令的楚堰皱着眉头从办公室出来，让护卫员召集管理层开会。
会议开到一半，王教授和另外一个教授被他匆匆喊来，想问他们对黑水的研究进度。
“进度？没有进度，今天早上才送来的样本，这会儿能有什么进度？另外样本也不够了，你们尽快把新样本送来。”
王教授才不管别的，他只想回去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