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秦蕙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皱眉疑惑地看向陈绍池。

    “我是说,你看我怎么样?”陈绍池看她懵住,心里软了软,说得更清楚一点。

    轰地一下,秦蕙从脖子到耳根迅速染上一层薄红。

    秦蕙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形过,慌得话都说不顺了,“我……我怎么知道……”

    见她这般娇羞的模样,陈绍池心里有了底,嘴角的笑容扬得越来越大。怕惹她生气,不敢再笑出声,陈绍池握紧拳头抵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但说出来的话到底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愉悦。

    春日里,太阳下,微风中,秦蕙听见耳边那道低沉的男声裹挟着丝丝柔情蜜意,请风给她带了这样一句话:“秦蕙,我知道。”

    直到回到家,秦蕙感觉自己的耳朵边还一直环绕着那三个字的声音。知道什么啊知道?秦蕙夜里想着白天的事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之后几天,秦蕙有意无意开始向秦母探口风,她也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

    陈绍池回到家,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脸上自然也带出来几分。

    “小二这是怎么了,咋看着这么高兴呢?”郑婆子难得看见儿子这幅样子,不由得疑惑起来。

    “许是工作做得好了吧,男人嘛,事业最重要了!”陈老汉敲着烟杆里的灰,顺便搭言。

    “合着结婚不重要啊?我看小二说不定是找着合适的了!”郑婆子不服气,对着陈老汉一顿喷。

    “哎,你这老婆子,不是你先问的吗?我又没说成家不重要!你怎么还吼人呢!”

    “就吼你了!没见过你这种当爸的,一天只知道工作工作,不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郑婆子看着陈老头一天老神在在的样子就来气。

    “我这一天天大队里那么多事儿,再说了,这种东西不是还要缘分的吗?光我操心有啥用……”陈老头连烟丝也不慌卷了,一门心思地和郑婆子争论起来。

    “那你以后别想抱孙子!”初次会战,郑婆子获胜。吼完这句话,她转身走进厨房去做饭去了,留下陈老汉在战场上被战后的硝烟闷得话都说不出来。

    吃完饭,郑婆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小二啊,今天到底出了啥事啊,你咋这么高兴呢?”

    旁边的陈老汉一听这个话题,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要麻烦妈你帮我安排安排,帮我找找张婶子,请她帮我做个媒!”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忍不住笑。

    “哎呦,哪家的姑娘啊,怎么认识的啊?”郑婆子吃了一惊,就连旁边的陈老汉也一时瞪大了眼。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上次同意去相看不也没见他有多高兴吗,这还没谱的事儿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您也认识的,还说人家长得俊呢!”陈绍池一脸与有荣焉。

    是她!郑婆子一想到秦蕙那模样,还挺乐意的,长得俊好啊,和我家绍池郎才女貌,般配!

    之前王老汉媳妇说人家不好生养什么的,郑婆子倒不这么觉得,小两口感情好了,那生孩子不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儿子好不容易有看中的,郑婆子可得给力才行。

    听着他俩打哑谜似的,陈老汉一脸懵,“谁家的闺女啊?我见过没?”

    谁知他问完都没有人搭他的话,郑婆子拉着陈绍池的手,一脸兴致高昂地冲他保证,“小二,你放心吧,妈保准把这事儿给你办得妥妥的!”

    陈绍池笑弯了眼,“行,先谢谢妈了!”

    看着宣誓一样的场面,陈老汉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融入这个家而已,奈何人家娘俩谁都顾不上他。

    之前陈绍池还没有明确目标的时候郑婆子就表现得很积极,有了目标之后更甚。找了张媒婆说了一通,现在只等着两家安排个合适的时间,让两个年轻人正式见一面。

    ……

    看到媒婆上门,秦母就猜到是秦蕙的婚事有了消息。

    只是等媒婆一走,秦母就有些不解。这陈家上次不是来想看过秦芳的吗?这事儿秦蕙大伯母还特意向她有意无意地炫耀过,但后面好像就没什么后续了,听说是觉得秦芳年纪小了,这是怎么想到来相看秦蕙的?

    说起来,秦芳二月的,秦蕙冬月的,秦蕙比秦芳还小几个月呢!而且话里话外听起来人家姿态放得还挺低,说是让秦蕙好好看看陈绍池怎么样。这怎么说着感觉好像是人家提前就相中似的,只等秦蕙同意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陈家条件确实好,秦母决定还是相相看。人家老汉是大队长,大哥在队里当会计,小伙子本身部队出来的,现在在镇里公安局上班,比起同龄人那是强出好大一头了!要不是年龄稍微大了一点,说不定还会更抢手呢!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蕙听见秦母说让她准备相亲时,心跳漏了一拍,假装镇定地问了句对方是谁。得到明确的回答之后,秦蕙的心才落下来。

    不知怎的,问之前竟然还有些紧张,要是是其他人怎么办?

    只是又免不得想起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一下子变得有点乱糟糟的。

    他的知道竟是这个意思!秦蕙躲在被子里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又挣扎着爬出被窝,拿起桌上的镜子,趁着月光把一脸的羞意看得一清二楚。

    秦蕙有些恼自己,怎么被只见过几次的人搞得心烦意乱的!相亲就相亲,大不了嫁给他就是!

    想清楚了之后,啪的一声,把镜子扣在桌上,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心烦意乱的又何止秦蕙一人。

    陈绍池躺在床上,趁着黑夜把那几丝偷偷溜进了的月光捉了个正着。想着想着,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那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的样子。一双清澈的杏眼害羞时似嗔似恼,看得他心里软软的,痒痒的,就想把她娶回家,好好待她。

    快了,我就要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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