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过后,还是要做正事的。

    唐宴清把自己在巷子里遇到的事情跟林清郁说了一遍,“那个戴面具的凶手应该就是城市之光。”

    “第一天就杀人啊。”林清郁走到唐宴清的衣柜面前,随便找了一件睡袍,毫不避讳地脱衣服换了起来。

    唐宴清应了一声,转头就想说话,看到那副场景之后,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嗯,按照系统的说法,那个死去的男人应该是有什么罪,但我们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甚至对于自己的身份,都还不是很了解。

    “有罪吗?”林清郁一边轻声喃喃,一边摸了摸那颗鉴定石。

    这个东西,从进入副本的那一刻他就拿了出来,但是没给过任何反应。

    林清郁拿着颠了两下,随手把它抛给唐宴清,“喏,系统给我的鉴定石,说是可以判定善恶,但没什么反应,你看看。”

    唐宴清稳稳接住,反复观察了几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看向林清郁,问道,“没有使用说明吗?”

    林清郁调开面板看了看,点开道具那一栏,“嗯……根据颜色判定,自行判断,这些算吗?”

    唐宴清沉默了几秒,觉得在他这里,这些事情似乎很合理。

    他轻笑出声,笑容里还带着些莫名的味道,“咳,抱歉,忘了你的体质了,我记得你新手副本就得罪了魔方系统吧?被安排的挺惨的。”

    林清郁没有感情地扬起嘴角,笑容转瞬即逝,明显不想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道,“你是第几个副本用的追踪这一类的道具?”

    唐宴清回忆了一下,诚实地回答,“第三个,那个副本我不是没用道具吗?”

    “那么早?!”惊讶过后,林清郁挂上揶揄的笑容,“哇哦,哥哥,你居然那么早就盯上我了?”

    唐宴清看着他看戏的眼神,知道这人又想逗自己了,没有立马回应。

    为了挽回自己一直处于劣势的局面,他慢慢走向坐在床边的林清郁,自然地把鉴定石放在床头柜上。

    随后,微微蹲下,把手撑在林清郁的两边,“对啊,阿郁那么好看,我很早就看上你了。”

    林清郁微微挑眉,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直接抬起,揽着唐宴清的后颈向自己压过来。

    接吻的途中,林清郁撑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唐宴清感觉到在自己压上去之后,身下人的僵硬,两只手往下,一只手放在他腰上,一只手放在背上,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他微微侧了侧脸,鼻尖抵着身上人的鼻尖,轻声问道,“这样会好一些吗?”

    林清郁垂眸看着唐宴清温柔的眼睛,沉默了两秒,突然放松身体,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唐宴清的脖子上,有些不习惯,却只是抬手放在林清郁的背上,安静地等他说话。

    “哥哥……”林清郁缓缓地叫了一声。

    “嗯?”唐宴清轻轻回应。

    林清郁的两只手都放在唐宴清的腰上,却并不算安分,会时不时地捏两下。

    就像踩奶一样。

    唐宴清的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想法,眼里透露出些许笑意。

    林清郁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更温暖了一些,便用头轻轻蹭了蹭,“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唐宴清眼里的笑意凝固了一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带着思量。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阿郁,我当然想知道。”

    “以前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了解你的过去。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更想知道你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可能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对吗?”

    林清郁安静几秒,闷闷地回了一个嗯。

    唐宴清微微垂眸,掩饰住自己眼里的情绪,温和的声音淡了一些,“我不想强迫你去回忆那些事情,如果你觉得放下了,再来告诉我一切好吗?”

    “好……”林清郁轻声回答,埋在他颈窝里,双眼微闭,却面无表情,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

    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没有正规训练却很不错的身手,拳击场,还有从未被提起家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着唐宴清,林清郁以前的日子会让他多心疼。

    上次拳击场确定关系之后,唐宴清就先把林清郁送回了家,看着他上楼之后,返回地下拳场,找了钟师。

    “林清郁从15岁的时候就找到这里,上擂台打拳,那个时候没有面具,那些人看着他的脸,没一个人看好他,如果不是因为看着还没多大,那些人都想直接把他扒了。”

    “第一场,他赢了。之后的每一场,也都赢了。我从来没看过像林清郁那样的人,每一次都是往狠了打,觉得他起不来的时候,又站起来,硬生生把对手耗死了。”

    唐宴清听完钟师的话,轻吐了一口气,问道,“打拳是因为什么?”

    “没钱啊。”钟师理所当然地回道,“来我这拳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没钱,我简单调查过林清郁,14岁的时候家里就没人了,不能使用童工,他就只能找这些地方。”

    “那你就看着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上擂台和那些人打?”唐宴清不明白,就算是这样,总有地方会悄悄收下,再怎么样都比地下拳场好。

    钟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回答道,“唐二少,我也说过不收小孩儿,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离林清郁离开拳场,已经一年多了,但钟师依然清晰地记得,看到林清郁时的感觉。

    那人眼里满是死寂与冰冷,他说,“就算在擂台上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当时的林清郁,身上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

    钟师答应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裁判注意着,别让他被打死了。

    但就是这样的林清郁,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儿,在那么多场拳击擂台上活了下来,还成了这里的明星拳师。

    一时间,钟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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