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蝶和小蛇瞪大了眼睛,都不说话。

    今天,实在是太可怕了。

    先是感应到魔君的存在,紧接着,天帝也出现了。

    这小小的归云城,还真是卧虎藏龙。

    而它们,连自己的本体都没有拿回来,现在所依附的身体,完全是个废柴,整整一年过去,除了看她招摇撞骗,修为是一点没涨。

    黑龙率先开口:

    “我觉得主人的修为,着实有些不合理,她聪明,睿智,勇敢,大胆,按理说,早就应该突破大乘,像她这样的天才,现在应该是差不多能够突破渡劫,而不是一直在这御气阶段来回打转。”

    匿蝶冷哼一声:

    “主人?你叫得,到真是顺口,早愿意做奴隶的话,当初又为什么要送死,早点认下主人,也不至于现在,只有个魂魄了。”

    黑龙金色竖瞳滴溜一转,它歪着脑袋,看着匿蝶,问道:

    “老大,我感觉你对主人有偏见,她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你跟老二是什么魅惑妖怪,你们心里又不是没数,干嘛要怪人家小姑娘肤浅。”

    它默默低头,无忧看他的时候,眼里从来都没见过桃心。

    它不怪她,要怪就怪老大老二太爱勾引人,无忧才御气阶段,哪里抵御得了。

    匿蝶这个混蛋,自己勾引人还怪别人肤浅,真是不要脸。

    “你不懂,肤浅只是她众多缺点中的一个,她最致命的问题,是不用心,这一年了,你看她修炼过几回。”

    蓝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忧郁,如今遍地都是强敌,他们所有妖怪的性命,都寄托在无忧身上,这显然,太不靠谱。

    最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让他来,占据这具身体。

    至于无忧,将会在他编织的美梦中,永远幸福的活下去。

    “可是你根本就阻止不了她,她才是掌控这具身体的人,一旦她察觉到你的存在,在妖界彻底的醒过来,我们所有人,都危险了。”

    黑龙开口,匿蝶陷入了沉默,看着月光下睡得毫无防备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如此稚嫩,心性却又出乎意料的坚韧,几次三番,差点在他的幻境中挣脱,万一她在妖界觉醒,凭她的能力,是无法在妖界活下去的。

    自己强行占用这具身体,去妖界修炼,对他们所有人来说,也是同样危险的事情。

    但是这个世界,哪里,又能有毫无危险的地方?

    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他们,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

    无颜一来,周域干起活来,特别有劲,短短一周,归云城内的病患,基本得到控制,加上赈灾的使者,归云城,很快恢复了生气。

    瑞雪兆丰年,人们在苦难中,畅想着美好的愿景,用未来,治愈现在。

    在这片生机勃勃的人气里,洛离,异常生气。

    天帝又来了,走到哪,跟到哪!

    他认错,他总是很快就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改正。

    他那副低头认错的模样,反而更加刺激洛离痛苦的心。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根本不知道,为了这句话,她要付出多少。

    每一次轮回,她都会生育三个子女,而这次,她已经生了两个了。

    再热切的嘴脸,都掩饰不了那道貌岸然的衣冠下,一颗禽兽的心脏。

    这让她觉得恶心,身体本能的不想靠近,她想离他远远的。

    不想一起,不想待在一起,更不想睡在一起。

    不管一开始答应得多好,一旦有机会,他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她。

    第二天一起醒来,依旧是诚恳的道歉,接二连三的保证。

    她哭笑不得。

    有时候,她真恨不得,能跟系统兑换一个绝育道具,把天帝给咔嚓了。

    可惜,这里连避孕工具都没有。

    她真的很累,没工夫理会他的心思,更没工夫体谅他渴求关爱的心。

    她有工夫的时候,都偷偷在夜里磨刀,她像诸天许愿,有生之年能把天帝拿去刷马桶,以泄心头恨。

    天帝问来问去,发现洛离终日抱着柔儿不散手,他一查,发现柔儿,原来被一个叫柳哥的人,辜负了。

    原来他老婆,是在替别人打抱不平,难怪迟迟不肯投入他的怀抱,原来是把自己,也当成了那种坏男人。

    他故意在城中张贴冤情录,号召有冤屈的人,都来像他这位钦差大臣鸣冤。

    很快,柔儿就敲响了归云城冤情第一鼓。

    “大人!”

    柔儿控述起柳哥的所作所为,他们青梅竹马长大,柳哥家世平平,她父亲,一直对他家多有帮助,知道自己喜欢柳哥后,更是定下了婚约。

    可是,她却在一次外出途中,被柳哥,无情的卖入妓院。

    她不理解,多年来,她一直想要一个解释。

    “大人,他背信弃义,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父,更不配做官,请大人,治他的罪。”

    当年他们定下婚约,左邻右舍都是见证,三媒六娉,都是物证。

    她走丢以后,父母一直没舍得动这些东西,如今,完完整整的摆在堂上,恍然有几分拜堂成亲的氛围。

    人证物证具在,柳哥自然是无话可说。

    但是天帝做事,事无巨细,都喜欢自己,一一过问:

    “柳哥,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又是青梅竹马,良缘天赐,为何要做出这等丑事?”

    柳哥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还是载到了柔儿手上。

    他猖狂的笑了起来,骂到:

    “不为什么,就是恨她,就想让她做个婊子。”

    他手脚具被柔儿之前这段,如今,只能怪异的站着。

    他歪着头,狞笑着,宣泄一般,将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吼了出来:

    “她生下来就是小姐,她不用努力,就有她父亲,为她铺好未来的路。”

    “明明,她那么愚蠢,多简单的谎言,她都相信,她凭什么过好日子?”

    “凭什么我几十年的努力,要跟她分享,凭什么,就凭她父亲对我的付出吗?”

    “我不愿意,我宁愿娶一个妓女,我也不愿意娶她,我更愿意看她,一辈子都待在妓院,一辈子,都不得翻身!”

    他眼里满是阴沉,仿佛说尽了几十年的哀怨:

    “我恨她!我恨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她伸手就有,我家过年才能吃一顿红烧肉,她只要动动嘴皮子撒撒娇,她母亲就会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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