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善伪装,擅谋略,武功高强,知恩有报,进退有驰,乃世间少有,可帮你图大业。

    但又因其擅伪装,隐藏深,你极难驾驭,若她心向你,你可安枕,若她心背你,你自要小心。

    此外,上京城中局势瞬息万变,我端三皇子并不会就此歇心,上京城多有异动,恐有突变,庆城地处偏远,你最好早有准备。

    望着最后一段话,简迟瑾收敛了神色。

    将信件装好,“准备收尾。”

    “是!”高飞卫听令,转身走出营帐去准备。

    此时,上京城。

    先皇大葬的一众事宜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三皇子因大闹先皇灵堂,以不忠不孝之名,被新皇发配去守皇陵五年,非召不得回京。

    四日后,随着先皇送葬队伍一同前往远在百里外的皇陵蛟山。

    凤升灏并没有大闹,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披麻戴孝,走在蜿蜒一条龙的送葬队伍前端。

    先皇葬礼完成,司礼监马不停蹄开始准备新皇登基大典。

    唐贤昌忙得不可开交。

    因他从凤启洲太子时期就一直追随其后,一路出谋划策,披荆斩棘,如今凤启洲成为皇上,他一时风光无两,俞家都要退让几步。

    曾经的三皇子党派官员如今都欲与他拉拢关系,盼他可以在凤启洲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

    又因着国丧期间,禁止饮酒作乐,他们不能宴请唐贤昌,只能偷摸将礼物送往贤昌伯爵府。

    其中不乏投其所好,精挑细选一些送给唐贤昌最宝贝的三女儿。

    傍晚夕阳和煦,唐兮半倚在美人榻上看书,是唐佑新送来的一些各地有趣的游记。

    她看得入迷,时不时浅笑出声,笑声如银玲般好听悦耳。

    宝珍随意坐在她旁边的绒毯上,扒着矮桌,晃着小脑袋,临摹一整幅形状各异的花钿,每一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谨慎。

    气氛静谧而美好。

    小童走近,低声禀报:“三小姐,孟姑娘求见。”

    书后露出一双明眸,和额上精致完美的花钿。

    “让她进来。”

    “是。”

    宝珍将凌乱堆在桌上的纸张朱墨一一整理好,乖巧地站在唐兮身后。

    孟阿兰款款走进来,着一身藕色裙装,步步生莲,面含笑意,姣若莲花。

    “孟姑娘请坐。”唐兮道。

    “多谢三小姐。”孟阿兰声音轻柔,拂过衣裙,款款坐在椅子上。

    宝珍上前,为两人沏茶。

    “孟姑娘有事?”唐兮问。

    “是,”孟阿兰点头,望着眼前精致到发梢的女子,媚眼含春,“伯爷替我在府外置办了处宅院,明日我便要搬出去了,特来此与三小姐打声招呼。”

    “因为孙婉容?”唐兮端起桌上的茶,浅抿一口,是花茶,清香甘甜,她很是爱喝,唐佑各种口味送过来许多。

    “嗯,夫人又大闹了一场,以腹中的孩子要挟伯爷,伯爷无奈,只能将我安排在府外。”孟阿兰说得时候并没有生气,语气平淡。

    这件事唐兮听宝珍说了,并不惊讶,她惊讶的是孟阿兰的态度,被送出府也不慌张,看着很有底气。

    孟阿兰也看出她的惊讶,唇角轻勾,“老爷与我说,他会经常去宅里看我的。那处宅子我去看过,很大,老爷还给了我许多赏赐,他还许诺,等夫人生下孩子,他便接我回府,给我个名号。”

    唐兮挑眉,怪不得,原来是唐贤昌给得底气。

    “那你便安心住着,每月的解药,我会派人给你送去。”唐兮道。

    她对孟阿兰很是满意,能这么快把唐贤昌把控在手掌心,她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

    “有劳三小姐了,”孟阿兰笑道,“那我不打搅三小姐看书了,先退下了。”

    唐兮点头,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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