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本身长得不赖,一脸细腻的冷白皮,就算是平日里干农活,也没把她晒得多黑。

    而正是因为平日劳作的缘故,她身材匀称,一眼望过去,紧紧抿着嘴唇的模样,恍如一个冷艳美人。

    但这样的人,就是因为不开口说话,就被村里的人百般非议。

    她由远及近地走过来,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沈沉澜的心也不由得扑通扑通跳起来。

    今晚……好像是洞房花烛夜。

    他不由得往床后面倾斜了半寸。

    这时,姜宁也来到了他身前,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看了,沈沉澜才发现姜宁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消退,一双桃核般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垂眸时,折扇般的睫羽覆盖出一片阴影。她还留着一截齐刘海,虽然神色看起来冷淡疏离,但这如珠如玉的模样正中他的靶心。

    可可爱爱。

    只是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他就以一种小时候被父母夹着腿按住打针的姿势,被姜宁按住了。

    等等。

    这是在干什么?

    沈沉澜拼命护住自己的裤子,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姜宁。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两个人体型的悬殊。

    还没穿之前,他的身量自然比现在的姜宁高大许多,而现在——

    他现在是个乳臭未干,瘦成皮包骨的臭小子。

    他用力挣了挣,没挣动。

    反而因为用力,之前的伤口撕裂,引来翻天覆地的疼痛。

    他嘴唇一下子白了,无力的瘫在姜宁左手手臂上。

    “别动。”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柔和的、如清泉流响般的女声。

    沈沉澜确定姜宁没有开口说话,但他就是听到了。

    紧接着,姜宁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回头看。

    姜宁拿着手上的药膏,比划着手势,做了一个要帮他上药的动作。

    沈沉澜反应过来,在入赘姜家之前,他亲爹嫌他做上门婿晦气,坏了沈家的名声,打了他五十板子,从此割断和沈家的关系,沈家就当从此没有这个儿子。

    但那十七两彩礼却绝口不提,如此行径,也跟那卖儿子无异。

    而那五十个板子,尽数招呼在屁股上,屁股那地儿早就皮开肉绽了。

    自那之后,原身也发着阵阵低烧,强撑着拜完堂送入洞房,就一命呜呼,这才给了后面沈沉澜穿进来的机会。

    四目相对,沈沉澜梗着脖子,死拽着裤子,企图维护他为数不多的尊严。

    虽然他平白得了一个老婆,但也没有第一次见面就要脱他裤子的道理——虽然是为了给他上药。

    但按照疼痛感给他的反馈,他背后指定没一片好地了。

    这副样子被新婚老婆看了,他以后颜面何存。

    两个人扯着裤子的边缘,无形中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博弈。

    沈沉澜知道,现在自己脸上肯定红了。

    一股热气从脖子涌上头顶,他尝试着强行挽尊:“我、我自己来。”

    姜宁看着他,动作丝毫没有松动,眉头甚至深深皱在了一起。

    她有些急的指了指他的屁股,又摇了摇了头。

    她这么比划,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这一刻,沈沉澜分明听到那把动听的女声,在说。

    “伤口,很重,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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