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最后一条,芬娘还把绣品的价格从十五文,提升到十八文!

    每一张绣品再增加三文,以确保姜家的能信守承诺,以后有了新样式,都先紧着她家芬香阁。

    最后,沈沉澜带过来的那套成衣,自然也是她收了。

    以一两白银的价格收的。

    之前在村里时,她还看不上,觉得这少年郎狮子大开口。

    现在再看这套成衣,布料是次了点,但上面的绣工好,花样新奇,她让绣娘再拾掇拾掇,也能卖个二两。

    东街的贵人们,可不差这点钱。

    这些年风调雨顺,哪家哪户手里没点余钱。

    做一套成衣花费的功夫可就多了,以一两收的,不算贵。

    她还想起那少年郎,喊的那声“芬老板”,没忍住笑了一声。

    就没见过还有人这样称呼的。

    这个昭和镇,多的是像她这样没有正经名字的人,有的还从小到老都是狗蛋、二狗那样叫。

    她从小被唤作芬娘,也都习惯了。

    就算如今当了掌柜,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字识得不多。

    这下谈妥了一件大事,她心里的石头也松快了,当日就早早收铺子回了柳叶巷。

    她在这巷子里置办了一套宅子。

    这刚回到门口,就见隔壁那刚搬来三个月的人家,稍年轻一点的媳妇挎着篮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去买菜。

    好巧不巧,她记得这户人家还刚好就姓沈。

    那年轻媳妇见了她,主动唤了她一声,“芬娘,这是刚回来呢?”

    芬娘不甚熟络的应了一声。

    就见那门边又走出来一少年,不太客气的催促道:“磨磨蹭蹭什么呢,还不快去,别到时候回来又晚了,饿都饿死了。”

    那小媳妇面色有些尴尬,当即不再寒暄,加快脚步走了。

    芬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进了自家门。

    恍然想起前些日子,这户人家刚搬过来时,这条巷子的其他人家就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她当时听了一耳,没怎么放在心上,现下才想起来。

    这户人家是从镇子下面的稻香村里搬来的,一共四口人,儿子娶了媳妇,就是方才在门口见的女子,名唤英娘。

    那儿子名叫沈正业,其父叫沈大昌。

    说是为了儿子以后考秀才,才专门从村里搬到镇上,要去私塾里读书。

    别的不说,这家人还有一个秘辛,当时她没在场,还是事后听巷子里的人说的。

    说是这户人家还有个大儿子,是以前的正妻生的,前些日子闹着要给别人家入赘。

    当时有稻香村里的人看见了,说是沈家当家的把那大儿子打得皮开肉绽,当即断绝了关系。

    然后才匆匆从村里回来了。

    想到这里,芬娘啐了一口,刚才她看着那小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若那沈正业是后头来的女人生的。

    那看来隔壁沈大昌老早就给大儿子找好后娘了,只不过是近些年,才给了人家名分。

    哎哟,啧啧啧。

    到了这份上,她不用猜都知道了,这十里八乡,除了那个入赘到姜家的沈夫郎,还有谁?

    只是没想到那沈夫郎背靠的是这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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