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殿试之后,尚且还会给前三名排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名号,但那已经基本是最高级别的考试了,水准自然高。

    如今只是区区一个遴选秀才的考试,第一名给个案首的名号也就差不多得了。

    第二、三名也就那样,所以都没有名号。

    故而秀才之中流传出一句话,院试要考就得取得案首,不然第二名就和其他名次一样,没什么用处。

    先生的问话一出,旁边的学子就开始四处张望,看看这秀才案首,在不在他们旁边。

    大多数人都在往前面看,毕竟好学生,应当都坐在前面才是。

    沈沉澜无意出风头,但现在摸不准这先生是准备要说什么。

    他犹豫片刻,刚准备抬手示意了一下,就听旁边宋治成举起了手,向他那边指了指,说:“先生,是他!”

    随着宋治成的动作,大多数同学也都看了过来,沈沉澜也不得不站起来,温和有礼地朝在座的同学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个招呼。

    周围同学乌拉拉向后看,还有人出声道:“案首怎么坐到后头去了,坐前面啊!”

    接着,讲台上的先生,捋了把胡子,忽然笑道:“原来是你,模样倒是长得清雅不凡。”

    沈沉澜微微颔首,说:“多谢夫子夸奖。”

    “可曾婚配了?”夫子又问。

    沈沉澜一愣,之后道:“家中已有妻室。”

    肉眼可见的,看到夫子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不过也没耽搁下课,敲钟之后,就让下课了。

    一下课,便有其他同学聚拢了上来,纷纷问:“原来你就是本次院试案首啊,你那文章和诗我都看了,写得真是一绝啊!”

    “那字也是,不知道师从何处,从来没见过哪位大家,是写这样的字体的,不过是真好看!”

    同学们一顿夸,沈沉澜微微一笑,把榜二宋治成给搬了出来,他说:“诸位是没见过宋兄的文章,不差我半分。在下得案首,不过是侥幸罢了。”

    宋兄,莫非是榜二的宋治成?

    一时间大家也都朝宋治成看了过来。

    宋治成一愣,倒是对沈沉澜微微侧目起来。

    秀才榜二素来是个没用的名次,却不知沈沉澜怎么也要拿出来说。

    不过大家也顺道将目光放到他身上,毕竟当日公布榜单的布告栏上,也是将前五名的卷子也张贴出来,供大家品鉴的。

    这些文章和诗也早就被人反复研磨过几百遍了。

    现在见到文章的真人作者,大家自然是激动,不由得纷纷攀谈起来。

    今日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事,沈沉澜将注意力转移到宋治成身上后,就收拾了书,准备回家了。

    没错,书院申时初,也就是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就放学了。

    他优哉游哉走到门口,给守门的山长递了走读的牌子看过之后,就准备出门了。

    适时,宋治成从后面追了上来,说:“沈弟且慢。”

    沈沉澜一顿,之后回身,问:“怎么了?”

    “方才你将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引在我身上,如今就这么走了?”宋治成道。

    沈沉澜不厚道地笑了笑,说:“那宋兄说如何?”

    宋治成其实也是开玩笑,没曾想沈沉澜真答应了,便说:“那带些话本子上来吧,这书院里边也忒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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