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被两位先生争抢作做弟子。

    先前那教算术的先生,也暗暗透露过这层意思。

    但他对于数学钻研这个,算不上十分感兴趣。

    邹从儒也没有为难他,和他说完自己的目的后,就放他离开了。

    而好巧不巧,颜良庭的书童刚一出门,就瞧见了两人深谈的场景。

    然后便马不停蹄回屋,将此事告诉了颜良庭。

    “先生!”书童快步冲进亭子里。

    颜良庭淡淡掀了掀眼皮,“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凡事不要急,瞧你,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先生!您知道我方才在门口见着谁了吗?”书童道。

    颜良庭没工夫跟他周旋,道:“有屁快放!”

    “我见着邹从儒先生了,他拦住了沈秀才,正与他攀谈!”

    颜良庭悠哉钓鱼的神情一顿,之后便道:“这老头,反应倒是迅速。”

    书童急道:“先生,邹先生是不是也想收那沈沉澜为徒?”

    “或许吧。”颜良庭道。

    “那若是沈沉澜选了邹先生怎么办?”书童问。

    颜良庭将鱼线收回来,一甩手,重新扔到更远处,才说:“那便选,邹从儒学问不错,跟了他,才学方面低不到哪儿去。”

    “那先生怎么办,是您先看上的。”书童说。

    颜良庭瞥了他一眼:“什么谁先看上的,胡说八道。沈沉澜若是跟了我,学问造诣自是没话说,等到了京城,遇到那一个个不同派别的京官,自是游刃有余。不过,且看他如何选吧。”

    书童瞧着先生的神色,挑着好听的说:“那沈沉澜不会如此有眼不识泰山吧,先生无论如何都比那邹从儒要好,这还要选?”

    颜良庭哼了一声:“若是他选了邹从儒,我找人打断他的腿,再找人给他接上。”

    书童:“……”

    看来,先生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宽宏大量。

    ……

    沈沉澜从书院回了家,便见姜石林茹,以及姜宁正在灶屋里忙活着。

    他放下东西便问:“今日有没有什么事?”

    林茹笑道:“今日没什么事,沉澜在书院,大可放宽心,不必整日挂怀我们。”

    沈沉澜点点头,然后朝姜宁招了招手。

    姜宁在围裙里擦了擦手,便走了过去。

    沈沉澜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发簪,笑道:“好看。”

    姜宁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相公送的,自然好看。”

    夫妻俩对视一眼,便互相挽着回房了。

    等人进去了,姜石就说:“你瞧宁宁,白日里也没什么笑,沉澜一回来,就笑得像朵花似的。”

    “怎么,做爹的醋了?人家是宁宁相公,和你一样么,别自个儿给自己喂醋。”林茹道,“再说,宁宁过生辰,沉澜给亲自打了一支簪子送她,我生辰你送过我什么了?”

    姜石嘴张了张,有些纳闷,他以前在村里,在对媳妇儿方面,那是数一数二的好。

    后来有了沈沉澜,他就一下子被比下去了。

    这女婿靠一己之力,拔高了整个水准。

    大家都只能向他看齐。

    姜石想了想,说:“晚上我给你揉药油时,轻点儿。别的时候……也轻点。”

    林茹也不是真要礼物,她嗔怪道:“谁要你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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