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三皇子想拉拢沈沉澜进入他的队伍。

    如今裘殊同就是来当说客的。

    老实说,裘殊同不太想来。

    毕竟一个月前他才献策阴了沈沉澜一把,如今让他来当说客,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但三皇子既然下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毕竟他始终跟沈沉澜师出同门,在情谊上,比其他人深厚得多。

    因此,他人来是来了,但也只是通过旁敲侧击,以及暗示的话,让沈沉澜主动悟出来。

    没想到……沈沉澜悟是悟出来了。

    他还……摊开来讲。

    这别的不说,拉帮结派本就是忌讳!

    圣上最讨厌皇子投靠在哪位皇子下面,毕竟这天下是他的天下,投靠在他的皇子下,那不就是为皇子办事,而不是为他办事了么?

    但这事儿也不能瞒得滴水不漏,圣上虽然讨厌,但下面的人照样在背地里该拉帮的拉帮,该结派的结派。

    皇上年轻时还曾大力惩戒过,当初的大皇子,就是因为此事,才下了诏狱。

    现在皇上年事已高,想来已经没有多少年命了,就算要管,也不像当初那般大费周章了。

    裘殊同此事恨不得堵上沈沉澜的嘴,俗话说,隔墙有耳,他也不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等裘殊同有反应,沈沉澜当下就义正言辞拒绝道:“裘大人,那可不行,我在殿试时说了,会鞠躬尽瘁为圣上办事,如今你让我为三皇子办事,那不是有违我的初衷了吗?”

    裘殊同不知道沈沉澜是真的不明白如今的格局还是如何。

    他也不能真的像沈沉澜这般敞开了说。

    如今三皇子在朝中是什么样的势力,想必不用他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三皇子是大势所趋,拉拢他,沈沉澜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这人怎么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裘殊同只能再加暗示道:“沈大人,三皇子托我来当说客,只看在你新科状元的面子上,若你无意,那此事便罢,以后若你加入了其他阵营,一个月前的那种事,想必沈大人还会再次遇上。”

    沈沉澜装作有些懵的样子,问:“一个月前什么事啊?”

    裘殊同:“……”

    总不能真的让他自己承认,告诉沈沉澜是他故意搞他的吧。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裘殊同感觉与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多说下去,真的要暴露了。

    于是摆摆手,道:“罢了,七日后,到上次那家酒楼找我,若你不来,那就默认沈大人无意为三皇子效劳,此事利弊,沈大人自己想清楚罢。”

    说完,也不跟沈沉澜客气寒暄了,直接转身跳下了马车。

    沈沉澜看着裘殊同气急败坏的离开,微微笑了笑,之后掀开车帘,朝站在不远处的叶青招了招手,让他回来。

    这种手段,怕是三皇子的惯用手段。

    先打一顿,让你知道三皇子的魄力。

    然后再晾你一段时间,让你感觉到无所适从。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让人上前当说客拉拢。

    想必三皇子底下的人,就是这么被拉进来的。

    说来说起,就是让你产生恐惧,不得不依附在某位皇子的势力下。

    沈沉澜捏着下巴,想了想。

    计谋倒是不错。

    但是,太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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