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晚上,又是逛花灯街,又是半夜被叫起来。

    沈沉澜终于能回房安心抱着老婆睡觉了。

    临睡前,姜宁问:“爹娘是不是醒了?”

    沈沉澜半梦半醒间回答:“放心吧,孩子被接走了,他们就能安心睡了。”

    姜宁点了点头,往相公怀里窝了窝,然后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沈沉澜打着哈欠进到翰林院,诡异的发现温弘方居然已经到了。

    他这个迟到大户,少见有这么准时的。

    温弘方看了沈沉澜一眼,说:“昨日沈大人有去看花灯没?”

    “看了。”沈沉澜道,“看我如今这么困就知道了。”

    温弘方好像有点感同身受,他揉了揉肩膀,道:“同病相怜啊,昨日我带着孩子出去看花灯,孩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跑,我光追着他跑,就追了一晚上,实在没看到什么美景。”

    沈沉澜诧异道:“原来温大人已经婚配了。”

    温弘方的脸实在太过具有欺骗性,沈沉澜常常忘记他已经三十一岁了。

    温弘方愣了愣,说:“沈大人说的什么话,我这把年纪,若还无婚配,才不正常吧。不过,今日一早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定北侯的小孙儿也在花灯街上走丢了,说是被人捡到了,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这么幸运,能成为定北侯府的大恩人。”

    沈沉澜怔了怔,问:“成为定北侯府的大恩人,有什么用吗?”

    温弘方睨了他一眼,道:“沈大人初来京城不知道,定北侯以前还手握兵权时,立下了赫赫军功,靠着如此殊荣,圣上待定北侯一家,才比待长公主还好。”

    这就属于皇室秘辛了。

    温弘方倒也不把他当外人。

    沈沉澜想了想,推测道:“所以,定北侯从军中退下后,把兵权还给皇上了,是吗?”

    温弘方看他一眼,说:“看来沈大人也是通透之人,你怎么想到的?”

    沈沉澜失笑道:“不难猜,定北侯立下赫赫军功,还能得圣上宽待,那必定是圣上从他手上拿回兵权了,为了不让其寒心,自然是要待其宽厚些。”

    “沈大人所言不错,”温弘方道,“定北侯如今虽在朝野无人,但其说话的份量不轻,西北众将,当初也是定北侯亲手带出来的,若定北侯真要号召什么,西北将领马首是瞻者定不在少数。”

    沈沉澜道:“这么说来,如果朝野之中,哪位能得到定北侯的站位,想必胜算也会高得多。”

    说到这份上了,聪明人懂的都懂。

    温弘方好歹当年也是金榜题名的才子,在京中也混了这么多年了。

    如今几位皇子为了夺嫡之事,谁能不知。

    若说定北侯小孙儿被掳走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为的就是让定北侯欠下此人一个大恩情。

    日后夺嫡之战中能用上,也不枉费今日这番苦心。

    沈沉澜想了想,才说:“恐怕有些人要失望了,定北侯的小孙儿,并没被什么人捡到,而是被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官半路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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