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萧牧的影子都没见到,风业不由得苦笑,连忙吩咐道:“派人去问一问萧太尉走到哪了,若是还不来,就替寡人抬龙撵过去,抬也要把萧太尉抬过来。”

    几个太监退走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赶了过来。

    “启禀陛下,萧太尉的车驾已经入宫,但是直接去了长生殿。”

    “无妨~”

    风业面色自若,上次无故惹怒了萧牧,现在萧牧已经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态度傲慢;

    但是他能够理解,也并不生气,毕竟换位思考,如果是风业,大概宫都不会入。

    “立刻去长生殿外候着,一旦萧太尉出来,便将他领到寡人的太极宫来;

    就说寡人与王后已经备好家宴,请萧太尉一定要来。”

    “是!”

    这个太监退下后,风业又唤来一位宫女吩咐道:“让尚膳监准备几个家常小菜,再备一壶好酒,立刻送来;

    另外传王后觐见,与寡人共用家宴。”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都已经过了饭点,桌上的家常菜也热了三次,换了一批,萧牧却还是没有过来。

    风业心中却是不急,只苦笑着对一旁神色尴尬的萧楚腰道:“王后,寡人难呐……说是大风的王,却连和自己的岳丈吃顿家宴的脸面都得不到,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陛下,您别这样说,定是太后与父亲有要事相商,这才耽搁了。”

    现在的萧楚腰早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可见不得心爱的夫君难受,立刻好言好语的安慰着。

    风业走上前紧握住她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尉不给寡人面子,倒也罢了,毕竟寡人自幼如此早已经习惯;

    只是苦了你,本是太尉掌上珠,只因嫁给了寡人,虽是王后,却似瓶中花,光鲜亮丽,但毫无地位、权利,就连太尉也不再要你。”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不认我这个女儿!”

    萧楚腰的神情有些慌乱,起身道:“陛下你别乱想,本宫这就去长生殿请父亲过来。”

    说完之后,萧楚腰风风火火的走了,风业喊都喊不住。

    果然没过多久,太极宫外便传来了嘻嘻哈哈声,随后萧楚腰搀扶着萧牧一起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风业连忙起身笑着迎接,只是萧牧看都不看风业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变得严肃。

    萧楚腰尴尬一笑,示意风业不要介意;

    风业表面笑嘻嘻,内心则暗骂老匹夫,以前见了他还行礼,客客气气的;

    如今居然对他视若无物,连君臣之礼的表面功夫都不做,简直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若是他再不收回政权,继续玩乐,只怕过个两三年,后宫、王位都得是他萧太尉的了。

    三人入座,萧牧在瞧见桌上的朴素低调的家常菜后,脸色更加难看,没好气的说道:“陛下可不缺银子吧,整天就给王后吃些这种东西?”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老夫家里养的狗吃的都比这些玩意好!

    陛下可不要忘了,王后乃是本太尉的亲女儿,自幼锦衣玉食,难不成如今做了王后,却要受委屈了?”

    风业脸色一黑,萧牧这就属于蹬鼻子上脸了,他准备的这些菜,虽然素了些,但是卖相和口味绝对属于一流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风业面色如常,顺着萧牧的话往下接:“寡人前些日子感染风寒,所以吃得清淡了些,王后爱惜寡人,便同寝同食,倒是未曾与寡人说过不合口味;

    今日国仗提及,实在是点醒了寡人,如今病愈,无需再食清淡;

    来人呐,将这些菜都撤了,换上狼肉、熊掌、炒八珍。”

    见风业态度恭顺,萧牧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用上位者的语气说道:“陛下可记住了,王后乃是本太尉的女儿,决不能受到半点的欺负,如若不然,老夫定让你好看!”

    萧牧如此无礼,风业也不恼,继续笑着说道:“寡人与王后相互爱慕,感情浓厚,国仗不用半点担心;

    就是国仗哪天想要训骂王后,寡人也还不依呢。”

    此话说得萧楚腰心花怒放,脸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风业继续说道:“今日便是王后思念国仗,特求寡人设立的家宴,所以此宴并无君臣关系,只有父子亲情。”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风业的态度如此恭敬,萧牧也不好太过分,神色便缓和下来。

    他也就敢在宫里对风业这样耍耍威风,若是当着百官面前,他还是得毕恭毕敬。

    毕竟这个天下还是风家的,他若是敢以下犯上,文武百官绝对容不下他。

    跪皇帝和跪大臣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很快尚膳监新准备的菜肴端了上来,烤狼肉、狼肉煲、闷熊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吃得十分平静;

    眼看吃得差不多,风业放下筷子,伸手紧握住萧楚腰的手,笑着说道:“再有三天便是寡人与王后大婚的日子,届时普天同庆,天下大喜;

    寡人以为,国仗替寡人生了个这么貌美如花、温婉贤淑的王后,乃是大功一件,应当奖赏。”

    萧牧翻了个白眼,以他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没有,还差风业的赏赐?

    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风业接下来的话,让萧牧彻底不淡定了。

    “国仗目前的爵位乃是威武侯,配国仗的身份地位,未免太低了;

    大婚之后,寡人有意赐国仗镇国公之位,统领燕地六州;

    待王后诞下王嗣,寡人便封为太子;

    届时再封国仗为一字并肩王,与寡人同位,全权统领燕地十六州,同时替寡人处理大风王朝一应政务。”

    风业笑着说道:“毕竟只有国仗才能够让寡人放心,王后与寡人也是一个意思,不知国仗意下如何?”

    萧牧此刻两眼放光,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满脸恼怒之色,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又止住了。

    萧牧神色变幻不定,萧楚腰则天真烂漫的问道:“父亲莫非不喜欢?”

    在她看来,风业这是爱她才会对他父亲好的表现。

    萧牧缓缓坐下,低语道:“陛下此言当真?”

    风业道:“君无戏言,寡人岂敢诓骗国仗。”

    萧牧连忙再问:“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风业摇头,但十分爽快的说道:“此事寡人只与王后商议过,还未曾告知太后;

    大婚过后,寡人亲自与太后说明,相信太后定然会答应此事;

    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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