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们怎么照顾的,为何不拦着!”风业大声呵斥。

    那宫女哭道:“王后以自残相逼,奴婢们根本拦不住……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精神哪里有这么脆弱,寡人又没有要杀她!”

    风业心中烦闷,立刻下令道:“传金吾卫即刻捉拿萧楚腰,不得有误。”

    风业的銮驾刚刚来到宫门,一名金吾卫甲士来报:“陛下,王后以死相逼出宫,属下不敢阻拦,但已经派人贴身护卫,王后现已奔萧府而去。”

    “出宫,移驾萧府!”

    风业的心中甚是慌乱,忧虑不已。

    萧媚娘给他娶了十位绝色佳人,他现在只碰了轩辕胎仙与奉宛二人;

    食髓知味,真心以待;

    除萧楚腰外七位女子,风业只有一面之缘,心中并无感觉;

    唯有萧楚腰,天香国色,朝夕相处,早已生情却不曾冒犯。

    他与萧楚腰之间,碍于一个叛贼萧牧;

    公仇而非私仇;

    也正是因为心中爱慕萧楚腰,他才会在大婚之夜与萧楚腰坦言;

    因爱而敬。

    现在想来,风业后悔莫及;

    若是因公而失去一生所爱,那将是陪伴他一辈子的遗憾与痛苦。

    銮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萧府,风业刚刚下马车,便瞧见好几个金吾卫甲士从萧府敞开的大门内飞了出来。

    甲士滚落在地痛苦呜咽,风业快步走近一看,发现每人身上皆有一道剑伤。

    此剑力道极大,劈开甲胄布衣,伤及皮肉,血流如注。

    风业连忙吩咐:“快,将他们送往医署救治,万不可死一人。”

    说完之后风业快速走入萧府,入眼便瞧见一位身高八尺,相貌俊朗的青衣锦服少年,持剑而立。

    少年明眸皓齿,长发及腰,如翩翩公子一般,虽被七、八个金吾卫甲士团团围住,但神色不改。

    少年人高呵:“这里是萧府,你们若敢再上前一步,格杀无论。”

    一位金吾卫卫士呵道:“我等奉陛下旨意捉拿萧楚腰,你敢阻拦,便是抗旨,死罪!”

    “你们都退下。”风业大步来到众人身前,打量着少年人。

    众金吾卫甲士见到风业后立刻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少年人一惊:“你就是那个风狗王,我杀了你!”

    “保护陛下!”

    少年人对风业露出憎恶的表情,持剑杀来,众金吾卫甲士连忙冲了上去,挡在风业的身前。

    “萧府的人要杀寡人?有意思!”少年剑法了得,几个金吾卫甲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风业夺过一名甲士的长刀,冲了上去。

    “当!”

    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风业的刀法师出名门,势大力沉,少年手剑无法抵御长刀的劈砍,忍不住退后数步。

    风业示意所有人住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寡人?”

    少年人怒道:“我乃萧牧之子萧林,你杀我父亲,欺辱我姐,难道不该杀吗!”

    风业恍然大悟:“原来是威武侯,寡人多年未见,都认不出来了。”

    “不对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父亲萧牧领兵造反,寡人才是受害者,怎么你的嘴中说出来,反倒寡人才是那个恶人。”

    “你父亲死于自己属下的亲兵之手,赵黄巢射的狼毒箭,与寡人何干?”

    “况且寡人身为大风君王,你身为大风臣民,拿剑指着寡人,就不觉羞愧不妥吗?”

    萧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喊道:“那你欺辱我姐,又作何解释?”

    “民间都知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更何况寡人为王,此乃宫闱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

    风业厉声呵斥:“寡人正要去找她,还不让开!”

    萧林怒道:“你休要强词夺理,万事皆因你而起,没有你,父亲不会死,姐姐也不会疯。”

    风业双眼微眯,也失去了耐心:“寡人仁至义尽,待会你最好还能够像现在这么强硬,不要躲避。”

    “来人!”

    风业一声厉喝,萧府门外立刻拥入了大量的金吾卫甲士,足有好几百人,将萧林围得水泄不通;

    下一刻大量的弓弩手涌入,拉弓搭箭,瞄准萧林;

    但凡萧林此时再敢持剑刺杀,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便会一齐发射,将萧林给射成马蜂窝。

    “右金吾卫上将军张千护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张千带刀而入,一进门就给风业跪下。

    “来得正好。”风业上前一步呵道:“萧林,你退还是不退!”

    “哈哈哈,你杀了父亲,现在还要杀我,是啊,你是大风的王,想杀谁就杀谁;

    可是,我萧林、萧家,绝不堪受此侮辱,强权,不能低我头颅。”

    萧林持剑高举,作势对自己的脖子抹去,怒吼道:“狗风王,我萧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拦住他!”风业下令,张千连忙喊道:“放箭!”

    “嗖嗖嗖!”几支利箭破空而出,分别射在了萧林的右臂与肩上,肩胛处也命中两箭。

    “哐当”长剑跌落,萧林吃痛跌坐在地;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袍,萧林愤怒的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来啊!”

    风业没理他,只对张千吩咐道:“将他医治好后看管起来,不能死了。”

    “是!”张千一挥手:“来人,带下去。”

    重伤的萧林被四个金吾卫甲士架了出去,风业心情有点差,一挥衣袖,踏步朝萧府深处而去。

    萧家祠堂,大量的萧府下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祠堂内则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哭泣声。

    “陛下驾到~”张千眼看祠堂门口包围,风业不好入内,便识趣的高喊一声;

    同时一挥手,大量的金吾卫甲士跑了过去维持秩序,开拓道路;

    聚拢在一起的萧府下人纷纷被驱赶开来。

    “参见陛下!”下人们纷纷对风业行礼拜见,风业没理他们,大步踏入萧家祠堂之中。

    浓郁的纸钱燃烧后的灰烬气息扑面而来;

    祠堂内灯火通明,一支支红烛摆满,立在刻着各种各样萧氏已故去人名的红色牌位前;

    配上祠堂内飞舞的灰烬,显得阴森诡异。

    所有朱红色牌位的前方,立着一块比其余牌位要大上三倍之多的牌位,上书“威武侯萧牧字子渊之灵位”;

    牌位前的供桌上摆着三荤七素八珍果,供品前趴着位不停哭泣呜咽的国色娘子,正是被废王后位而发疯的萧楚腰。

    “关门,没有寡人的旨意,谁都不准进来。”

    “是!”张千立刻关上祠堂的大门,亲自守在门口,对四周的萧家仆役露出凶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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