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渠军戒备如此森严,我军哨探实在是难以接近,所以未探得太多有利情报;

    但可以肯定的是,白沙城内的人就算不是熊渠王,也必然是对熊渠国十分重要的存在。”

    风业眉头微皱,忽然问道:“我军哨探伤亡如何?”

    白子弱犹豫一会说道:“回禀大帅,为将熊渠军队动向确定在白沙城范围,现已有321人战死,145人受伤。”

    “还未战就已经死伤近五百人……”风业面色凝重的嘀咕着,但没有怪罪任何人。

    但是诸位将军和白子弱听见这话,心中便有些难受;

    就仿佛狼军在风王面前吹牛皮,丢脸丢大了。

    风业又问道:“白都督,我军作何部署?”

    白子弱连忙说道:“回大帅,我狼军二十万,其中五万刀盾手、五万长矛士、三万长弓手、一万短弓手、四万轻骑兵、一万重骑兵,还有一万后勤兵。”

    风业忙问:“重骑兵可带盾?”

    “不曾,皆是铁甲配流星锤。”

    白子弱又补充道:“大帅,熊渠大军皆是骑兵,且多轻骑,为的就是能够战斗完之后能快速撤离;

    我军刀盾手、长矛士以及重骑兵难以发挥出战力;

    唯有长弓手、短弓手、轻骑兵能与之为战;

    但弓手须借助地形才能发挥出优势;

    轻骑兵战力又稍逊熊渠轻骑;

    此战并不好打。”

    “白提督休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仗还没打,胜负难料。”

    风业很不喜欢这种话,继续问道:“此战若是白提督统兵,会如何打?”

    白子弱想了想,踱步来到地图前,指着白沙城方向说道:“末将以为,现在既然已经知晓白沙城内有熊渠驻军,不妨先拿下白沙城再做打算;

    熊渠既然采用分散游骑做斥候的战法,我军不妨将计就计;

    先派一队轻骑与熊渠斥候正面开战,当熊渠援兵杀到;

    立刻后撤至红河谷;

    山谷两岸设弓弩伏兵,当熊渠轻骑入谷之后,再用重骑兵堵住谷口;

    瓮中捉鳖!”

    “如此一来,可全歼入谷骑兵;

    然白沙城斥候部队出现空隙,早已埋伏好的刀盾手、长矛士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白沙城;

    发动攻城战,以强兵拿下白沙城。”

    风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想出解决熊渠人的连环斥候之计,白都督果然不愧兵王之名。”

    “只不过攻打白沙城一事还要多加考虑,不可莽撞;

    倘若熊渠王果真驻扎在白沙城,那么必有20多万大军驻守;

    自古以来都是守成易、攻城难;

    单靠十几万狼军想要拿下白沙城,并非轻而易举的事情,很容易全军覆没;

    就算拿下白沙城,将士们也将死伤惨重,后续征战便后继无力。”

    “大帅所言极是,末将欠缺考虑了。”白子弱恭敬的说道。

    为将统兵者,任何举动都关系到成千上万将士的生死,所以一切的决策要在幕府之内商议成功,绝对不能将问题带到战场之上。

    所以谁的见解有理,诸将士便尊他敬他,这也是在保自己的性命。

    当然,在许多时候就算主帅的军令不合理,做将士的也必须去执行;

    正所谓军令如山,便是如此。

    风业并不打算和秦地的这些将军来硬的,他打算商量着来;

    毕竟发生矛盾是小,延误战机,兵败熊渠是大。

    风业沉吟半响,提议道:“本帅以为,熊渠人之所以能够南下劫掠我大风子民,依靠有三大优势;

    其一,熊渠人自幼在草原长大,所以骑术了得,战马也精壮,这是我们轻骑兵比不过的因素;

    其二,体魄健壮、虎背熊腰,有性格暴躁,属于好勇斗狠之士,人人尚武;

    就以熊渠王为例,乃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才能够坐上这个王位;

    其三,精湛箭术,众所周知,熊渠人最强的武器并不是弯刀,而是弓箭;

    因为熊渠人身体素质原因,力气大,所以他们的弓箭射得又远又快又准,并且尤擅骑射;

    每次熊渠人的骑兵冲锋,战马未至,箭羽先至,打的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术;

    烦人,但实战效果极佳。”

    “本帅想说的是,既然熊渠人可以用这种打法,为什么我大风的军队不行?”

    风业目视所有将军,郑重的说道:“身强力壮,人人尚武,不惧死战,弓马娴熟;

    这样的军队,这样的人,我大风也有,那便是秦地之军!”

    “如果寡人没记错的话,大风七地,唯有秦地最擅弓箭;

    虽然并没有熊渠人那么多的神射手,但是弓箭的种类繁多,箭阵的威力也所向披靡。”

    白子弱点头说道:“没想到大帅如此了解秦军;

    没错,秦军除了配备常见的长弓、短弓外,还有短距离射杀的连弩;

    超远距离射杀的蜂窝箭匣;

    破阵强弩,直射重骑可穿三马;

    还有各式各样的箭阵,可杀千军万马。”

    “只是……因熊渠为骑兵,机动性极强,所以蜂窝箭匣与破阵强弩这种难以移动的器械都未曾携带。”

    风业忙问:“连弩可曾携带?”

    白子弱道:“狼军短弓手皆配连弩。”

    “如此甚好。”风业笑道:“诸位将军,战争的多变的,我们的对手也都不一样,所以本帅认为,与何种军队交战,军队的部署也将不一样;

    倘若我军斥候,皆与熊渠人一般,换为轻骑兵,又将如何?”

    白子弱道:“如此一来,熊渠军的斥候部队便无法快速追逐我军斥候,伤亡可以大大减小,并且可以大范围快速的侦查敌情;

    但是骑术方面的欠缺,以及弓术的弱势,我军依然不敌。”

    风业微笑道:“倘若轻骑斥候配上连弩呢,再配圆盾,腰悬快刀!”

    白子弱闻言浑身一震;

    风业继续说道:“以一千佩刀盾弩骑兵冲锋,与熊渠斥候正面交战,先以连弩射之,再以快刀劈砍,圆盾可护身,亦数轻骑;

    当熊渠十伍斥候汇聚,也是以卵击石。”

    “熊渠骑兵大军一到,我军紧跟佩刀盾弩骑兵后方的一万配盾持矛重骑兵全速奔袭冲锋;

    与熊渠骑兵正面交战,重骑对轻骑,战力根本不可比较;

    佩刀盾弩骑兵再在四周以连弩骚扰;

    一轮攻势下来,熊渠无人可挡!”

    “如此,熊渠此游散斥候战法将溃烂不堪。”

    此言一出,众位将军一个个目瞪口呆,心中惊骇。

    “仗还能这么打吗?”

    “此种战法闻所未闻。”

    “听着很可靠的样子。”

    白子弱此时则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印证此战法的可行性;

    下一刻白子弱身子一软,居然跪了下来;

    他对风业一拱手道:“大帅实乃兵仙也,用兵如仙,变换莫测,末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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