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业对这些虎狼之词充耳不闻;

    他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目标明确;

    女人这种东西他已经太多了,实在是不敢再招惹。

    毕竟招惹了就得负责,他可没这么多的精力。

    曹素的酒量很好,可是架不住喝得多;

    一壶温竹酒被她一个人喝得一干二净;

    风业劝了许久都没有用。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曹素身上的怨气;

    但是没有办法,风业已经决定不招惹这个女人了。

    见吃得差不多,风业起身拱手:“天色不早,寡人先告辞,越王早点休息。”

    曹素满脸幽怨的起身,刚想说话却身子不稳跌倒下去;

    风业没动,好在被身后伺候的两名宫女扶住。

    风业连忙说道:“快带越王下去休息吧,熬一碗醒酒汤服侍越王喝下。”

    “是!”

    风业叹气一声,人帅是非多。

    他走出宫殿,立刻就有两个宫女迎了上来;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带他下去休息的。

    接下来几天,风业奔赴赈灾前线,督促物资的运送速度,并且在各个地点奔走,告知这些人该如何做;

    总之要保障一点,温和待人。

    任何官僚之气风业都不想看到。

    他要做的是善事,绝不能容忍险恶的东西掺杂进来。

    为此风业还亲手斩了七位赈灾官,吓到了不少人。

    越国百姓则对风业感恩戴德,曹素也将这些看在眼中,心中感动。

    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年节悄然而过,风业却没来得及回大风过节。

    只因为了整治越国大旱;

    这两个月来,风业带着风国太史局的堪舆师,骑着快马,踏遍好几个越国的大江大河,终有所获。

    越国王宫,议政殿;

    太史局正刘保上前拱手对风业说道:“陛下,微臣访山川,观天象星宿,察四方节气,定大地经脉,历经两月之久,终得出三种办法解决越国大旱。”

    金玉椅上的曹素闻言大喜,连忙问道:“敢问刘大人,是哪三种办法?”

    刘保没回话,只看着风业;

    风业点头道:“说吧。”

    刘保如实说道:“这三种办法分别是治水、移民、破星。”

    “其一治水,微臣与陛下访问越国的黄沙河、金水江源头,发现此二江河并未干渴断流;

    而是分支太多,一条江河分出数千支流,以至于江水不能到达下游便干渴掉;

    那么越国大部分地区自然干旱,无水源灌溉庄稼。”

    “微臣的提议是治水,截断黄沙河、金水江所有支流蓄水;

    再开垦河道,将黄沙河、金水江之水从上游至下游只分出八条支流为副河;

    再以副河道分支,宛如树叶根茎一般;

    一直分化至黄沙河、金水江水量充盈为止;

    如此便可测量出黄沙河、金水江的水流极限;

    越国百姓再迁都迁徙,沿河道而居;

    如此一来,可解决大旱无水可用的问题。”

    风业缓缓点头:“这确实是一道好办法,人为治水,造福百姓,富国强民。”

    风业又对曹素说道:“治水是一项极大的工程,其中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越国恐怕无法承担;

    若是越王需要,风国可以倾力援助。”

    曹素皱着眉头缓缓点头,又问道:“刘大人,其余两种办法呢?”

    曹素十分清楚,治水之法虽好,可是单单就这一项工程就会拖垮越国;

    至于向风国求助,越国已经亏欠风国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哪里还敢让风国帮忙治水。

    身为一国之君,曹素十分明白风业做的这些事情要承担多少压力;

    只怕风业已经在风国被诸多大臣、百姓责怪了吧。

    刘保继续说道:“其二移民;治水虽好,但是天不下雨,江河之水也有用完的一天;

    所以越国大旱的根本原因是天灾所至;

    倘若能让越国风调雨顺,那么便无需大规模的治水了;

    但是微臣数夜观看越国气象、星象,并前往越国龙脉反复勘察。”

    刘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又上前一步来到风业的身旁,随后才对曹素拱手;

    大声说道:“越国龙脉早已断流,并且被一窝狐狸、上千盘丝虫居住,宛如鬼窟;

    气象、星象占卜所言,越国国运已绝;

    所以才会全国大旱,此乃天亡越国!”

    “大胆!”

    “混战!”

    “胡说八道!”

    此言一出,惹怒了大量的越国文武官员,更是有几个越国武将冲上来,作势要打刘保。

    刘保连忙往风业身后一躲。

    他是个文官,哪里受得住武将的欺负。

    风业对着几个越国武将一瞪眼,他们全都被吓住了,不敢上前。

    风业又看向曹素;

    曹素也被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刘保杀了。

    但是这些天风国确实对越国恩重如山,说几句难听的话怎么了?

    曹素语气冰冷的呵斥道:“全部退下!你们想造反吗!”

    “刘大人为了越国辛辛苦苦两个月,跋山涉水,鞋子都踏破了十几双!

    这些本王都看在眼中,他国之臣如此尽心尽力,轮得到你们这些人叫唤!”

    “谁若再敢对刘大人出言不逊,斩立决!”

    曹素骂得众人不敢再言语,就算有气也只能憋着。

    她说得没错,人家没必要冒死如此折腾,本可以不来的。

    曹素又语气和善的问道:“刘大人,那究竟该如何解决呢?”

    刘保长出一口气,站出来说道:“微臣所言,乃天象所言,绝无虚言,若是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越王见谅。”

    “若是想解决很简单,移民;

    让所有越国臣民大规模迁徙至他国居住;

    或者另择一地重新开国,改越字国号;

    定新龙脉,便可彻底解决。”

    这一次风业选择了沉默,没再说话。

    曹素的眉头皱得厉害,天下之大,哪里还有地方能够让越国占据?

    上哪去不挨打?

    除非放弃国家,融入他国;

    可是那样的话,越国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就不要了吗?

    “第三种办法呢?”

    刘保继续说:“其三,破星,

    越国大旱,乃龙脉断绝所至,而龙脉断绝的原因却是星象所至;

    红鸾入主,鸠占鹊巢;

    星象所言,乃是越王以女子之身登临王位,以致越国国运断绝,乃大旱。”

    “这……”曹素人傻了,越国的文武百官也傻了。

    “怎么可能,本王登基之后,越国国力大增,怎会断绝龙脉!”

    刘保直言道:“微臣观察过越国龙脉,虽然不粗,但悠远绵长,越国至少还能有两百年的延续;

    越王以女身登基本无伤大雅,但是错在不该将兄弟斩尽杀绝;

    越国龙脉在王族曹氏;

    曹氏无后延续,龙脉自断;

    之所以陛下登基之后风调雨顺,国力快速增强;

    是越国两百年国力急速损耗所至,最后的余光罢了。”

    曹素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原来到头来,越国沦落至如此境地,乃是她一手造就的!

    见议政殿的气氛凝固,风业咳嗽两声,喝骂道:“说解决办法!”

    “是!”

    刘保连忙应下,快速说道:“越王,此乃既定之事,但并非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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