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熙喜欢叫她蓁蓁,在家时父母兄长都叫她婉蓁。倒是没有人叫过阿蓁。

    姜婉蓁觉得听起来有些过于亲密了,不过总比爱妃好。

    于是点头应好。

    夜言寂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内室走去。

    自然又是一翻缠绵。

    结束之后,太极宫里也有专门的地方给妃嫔沐浴。

    能被宠幸的,太极宫里的伺候的宫女也不敢刻薄,都客客气气的伺候了。

    收拾好后,姜婉蓁也不腻歪着要留下,告退后就干干脆脆地回去了。

    大部分妃嫔侍寝完之后都能腻歪一会儿是一会儿,总想着法子在太极宫留宿。

    姜婉蓁直接了当地告退,倒是让夜言寂有些意外。

    他琢磨着这个小嫔妃是不是又在想着别出心裁的主意来吸引自己注意。

    姜婉蓁这次倒真没想这些,只是她上次侍寝留宿就挨了不少会杀人的眼神。这次想着低调一点罢了。

    翌日,夜言寂派人查看了余宝林和香茶所有的鞋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虽然对于余宝林的怀疑去了大半,不过真凶还未落网只能继续让余宝林禁足。一边又继续派人去查。

    谁也没想到,到了晌午时分。长乐宫传了太医,说是梅妃见红了。

    梅妃身居高位,又素来得宠,太医不敢怠慢。

    一番诊治之下,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梅妃也有夹竹桃中毒的迹象。

    经过检查,这次夹竹桃的汁液是掺在了梅妃每日点的香里头。

    幸好吸入的量不多,肚子里的龙胎暂时是保住了。

    不过也需要卧床静养,能不能顺利怀到足月就看梅妃自己造化了。

    这下所有人都惊了,这下毒之人好大的胆子。

    敏容华、梅妃,一下子对两位宠妃下了毒手。

    好在夜言寂派去调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就有了线索。

    下午的时候,周美人身边的云儿偷偷摸摸跑出去打水。

    本来主子被禁足了,宫女出去打水也不奇怪。可偏偏她出门就东张西望的,行为很不磊落。

    调查的人自然就要盯上她了,暗中看着云儿的一举一动。

    果然,云儿打水不为别的,而是要洗鞋底!

    这当下就被摁住了。

    夜言寂有国事要忙,人就被带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叫人辨认鞋子上的尘土,果然和太液池边的土质对上了。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次她这庶妹是真的惹上大事了。

    当即就让人把周美人叫来问话。

    后宫里的女人消息一个比一个灵通。姜婉蓁到未央宫的时候,除了中毒的梅妃和敏美人还有禁足的余宝林,其余人都基本到齐了。

    “奴婢…奴婢鞋子上的泥土是…是陪小主去太液池赏景的时候沾上的。奴婢没有摘过什么夹竹桃。”云儿浑身发抖,说话也不利索。

    “哟,云儿你这说谎也不知道打打草稿。你家小主都禁足快半个月了,怎么去太液池赏景啊。”许贵嫔捏着帕子道。

    “这…这…”云儿被许贵嫔一噎,慌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娘娘,太液池的小东不是说在夹竹桃树边看到余宝林的宫女香茶吗?云儿的鞋子或许只是碰巧,娘娘找小东过来问话自然就会明了了。”周美人见云儿说不下去忙上前道。

    “好!去把小东还有余宝林都叫来。当面对质!”皇后道。

    不一会儿,人就都到了。

    “小东,你说曾在太液池边夹竹桃树下看到过香茶?你给本宫把当日看到的清清楚楚说一遍。”皇后的声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是。”小东道,“当日奴才看到香茶偷偷摸摸在夹竹桃树下。似乎…在偷摘叶子。”

    “哦?具体是哪天?香茶穿了什么衣服?什么鞋子?看到有人摘夹竹桃叶你为什么不阻止?”皇后盯着小东,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

    小东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说了谎,这些问题他答不上来啊。

    “小东,还不从实招来?”皇后继续道,“本宫看过你的卷宗,你老家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若是你说了实话本宫就不追究你的家人,否则……”

    小东浑身一颤,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娘娘,奴才知错了,都是周美人指使奴才这么说的。奴才死不足惜,求娘娘饶过奴才的家人。”

    “那还不从实招来?”皇后冷冷道。

    “是!”小东道,“前些日子奴才的妹妹写信来说家里母亲病了,需要好些银子买药。可奴才哪有这么多银子。正好周美人身边的云儿过来找奴才,说只要奴才说见过香茶在夹竹桃树下鬼鬼祟祟就给奴才一百两银子。”

    “你个没根的东西!你敢污蔑我?”周美人还是不想承认。

    “娘娘,奴才说的句句属实。云儿姑娘给的一百两银子还在奴才床头,娘娘派人一搜便知。”小东又重重磕了一下头。

    皇后摆摆手,就有人去小东屋里找东西。

    等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放在众人眼前,余宝林“噗通”一声跪下:“娘娘!您看,嫔妾是冤枉的,是周美人污蔑嫔妾,求您为嫔妾做主啊!”

    皇后叹了口气,“周美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是我做的。”

    周美人的双目黯淡无光,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眼泪从眼眶流下,她继续道,“我恨敏容华,凭什么?凭什么她一入宫就那么得宠。我恨余宝林,她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笑我。我也恨你!你是我的姐姐,可我入宫以来你可曾帮衬我一把?”

    皇后闭上双目,她这个妹妹虽是庶出,可从小爹爹宠着,心气就高。

    她也想过既然家里非要送她进来,她就护着点,好歹让她在宫里安稳度过这一生。

    她也算是帮衬过的吧,夏天怕她热着给她送冰块,冬日怕她冷着给她送碳。甚至她大胆去害慎昭仪的胎的时候也帮她把事情兜着。

    皇上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是看在周家的面子,看在这么多年来她作为皇后和皇上的那点情分。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周美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帮衬呢?永远为她遮掩永远包庇她,让她借着周家和她这个皇后的面子在后宫里青云直上,轻轻松松坐上高位。

    若是这样,那她也确实算没有帮衬她吧。

    凤目微睁,“就算这样,那你又为何要害梅妃呢?”

    “梅妃?”周美人一愣,“我从来没有害过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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