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寂也赞贤贵妃这个办法不错,夸她聪明又细致。

    贤贵妃却把这个功劳让给了大皇子。

    说是她提起这件事情,觉得让曦嫔一个一个去看不合适。

    大皇子就提了一句,“那为何不让曦娘娘说出那人的相貌,再找人画下画像,这样就不用曦娘娘一个个去看了。”

    这一来,夜言寂就很满意自己的大皇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聪慧了。

    贤贵妃自然也是很开心的。

    不过宫里的内侍毕竟是不少的,一天之内自然找不到。

    姜婉蓁也不急,昨日夜言寂说了要来她这儿的。

    她如今侍寝是不可能。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办一些别的事情。

    到了酉时,就是宫里头用晚膳的时辰了。

    上至皇帝太后,下至宫女内侍。

    基本上都在这个时辰用膳。

    不过今日,春风的膳食里被加了一点东西。

    用过晚膳,姜婉蓁沐浴之后穿上丝质芡粉色的寝衣。

    头发用一根镶嵌玉髓的木簪松松得挽在头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粉黛。

    到了快戌时,夜言寂的銮驾就到了柔福殿。

    姜婉蓁就披了绒绒的小斗篷,出门去迎他。

    走到柔福殿门口的路也不远,等夜言寂牵起她的手的时候她的手心还是温热的。

    夜言寂很满意这个温度,如今姜婉蓁有着身孕,身体是最重要的。

    他笑着道,“柔福殿的奴才们照顾得都不错,都赏吧。”

    谷雨点头记下,这种时候,一般是不会就拿银子出来的。

    那样就俗了,都是先记着,之后再赏的。

    新来的春燕和四月今日正好当值。

    听到这话都很高兴,自己这是跟对主子了啊。

    皇上对自家娘娘是真的大方,这一来就有打赏。

    他们下头的人也都跟着沾光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呢,这种和气的氛围就被一个人打破了。

    春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负责柔福殿院里花草打理的。

    今日,她想着皇上会来。

    吃完晚膳后就故意在摆弄着柔福殿正殿门口的那几株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过了元宵,还没正式开春呢,她的身上却热得不行。

    冬衣的领子捂得紧,她不得不略略扯开一些领口透透气。

    夜言寂等人路过的时候,她就提着水壶行礼。

    夜言寂也注意到了她松散的领口,眉头略微皱了皱。

    可是春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表情。

    她的眼里,只有夜言寂俊美的脸庞,还有那挺拔的身姿。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她想要皇上,她想不顾一切得冲上去,抱皇上,亲吻皇上。

    甚至……想要更多。

    她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贪婪得看着夜言寂。

    一旁的谷雨觉出不对来,“大胆奴婢,竟敢直视天颜!”

    春风被这一声呵斥拉回了些许神智,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夜言寂和姜婉蓁就继续往里走,走过春风身边的时候。

    夜言寂身上独有的龙涎香钻进春风的鼻腔。

    忽然,她的所有神智似乎都被抽离了,她不顾一切得起身,回头抱住了夜言寂。

    跟在后头的谷雨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让她得了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春风,是疯了不成吗?

    可是此时的春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了。

    用过晚膳之后,她就觉得怪怪得,似乎身体在渴望着些什么,可是又说不清究竟在渴望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夜言寂,才明白自己心底的渴望是什么。

    有些东西,你要是不去触碰可能也就没什么事。

    可你一旦碰到了,就无论如何也松不开手了。

    她紧紧得抱着夜言寂,一张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就往夜言寂的脖颈亲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个作死的拖下去!”

    姜婉蓁觉得这场面着实是有些辣眼睛了。

    谷雨闻言急忙上前拉开春风。

    夜言寂被她恶心得不行,不停得用手擦着自己脖颈被春风亲吻过的地方。

    姜婉蓁吩咐冬雪她们打了水来给夜言寂清洗。

    打量着夜言寂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谷雨才问道,“皇上,这贱婢……”

    “杖毙!”夜言寂的语气里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怒气。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一个堂堂天子,竟然被一个宫女给……

    姜婉蓁赶紧跪下来,“皇上,是臣妾教导不周。前些日子夏蝉看到春风和珍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喝酒。臣妾想着她们做下人的平日苦闷,不当值的时候喝些酒也是没什么的。谁知今日,竟闹出这样的祸事来。”

    这话就道出了春风和珍妃那边有联系,夜言寂自然也听得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夜言寂不觉得姜婉蓁是会为了陷害珍妃故意去害自己的宫女又给自己柔福殿蒙羞的人。

    所以他的潜意识里是信姜婉蓁说得话的。

    不过,毕竟珍妃还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害人的事情,光凭着夏蝉看到春风和珍妃那边的人来往也不好说明什么。

    况且,珍妃身份特殊。

    胤国送来和亲的公主,不好因为那么点事情就大张旗鼓得去查。

    这件事情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不过珍妃在夜言寂心里的印象就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姜婉蓁也知道,凭她的几句话,夜言寂肯定不会就治了珍妃的罪。

    不过能把让夜言寂不把春风的事情算在自己头上,同时可以让夜言寂留下一个珍妃不好的印象这就足够了。

    “谷雨,把她拖下去!传令下去,以后宫里头不管当不当值,都不许宫女饮酒!”

    这拖下去的自然就是春风了。

    就是此刻被拖下去了,她依旧眼带秋波得看着夜言寂。

    整个人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

    直到要行刑之前被泼了一盆冷水,才清醒过来。

    她终于回过味来,自己这是被下药了。

    可是这回回过味来也没有用了,手臂粗的棍子一仗接一仗地落在她的身上。

    上头的命令是杖毙,行刑的奴才们自然也不会手软。

    都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打。

    春风一开始还喊着冤枉,没几棍子下去就没有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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