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可年也是心中充满疑惑,犹豫着要不要接过这杯茶,他也摸不透,这杯茶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这......”
曲艺表情严肃,“请老师务必接受。”
看样子,若是拒绝,他一定不会罢休,玄可年接过茶杯,小酌一口。
曲艺说,“阿佑,从今往后,我的老师,玄可年前辈,就是你的师公,你要跟着师公好好学习,你师公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皇家交响乐队第一小提琴首席,至今无人能超越。今后,不论如何都要以师公为先考虑,明白吗?”
曲佑顺从的低着头,“是。”
曲艺这才松了口气,“起来吧。”
曲佑起身,站到一边。
曲艺看着仍然一脸困惑的玄可年,转动轮椅,“老师,请移步随我书房一叙。”
玄可年放下茶杯,起身,抻抻衣角。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果然是有话要讲,而且,定是非比寻常的重要事。
曲佑看着两人进去书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才是更凌乱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师公,但是他相信父亲,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合适的理由。
玄落耐不住好奇,起身也向书房走去,站在门口听,额,这算不算偷听?
一进房间,曲艺先道歉,“首先,请老师原谅我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引老师前来。”
玄可年微微一笑,“无妨,我想你定有你的理由。”
曲艺点点头,“谢谢老师体谅。”
曲佑也想去,但是他不敢,若是被父亲知道定会严厉的责骂他的。
他看着玄落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甚至开始愤怒,很好奇里面两个人在谈着什么。
玄可年背对着曲艺,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原来,这就是你凭空消失了十五年的原因,也真是难为你了,为此还险些送命。”
曲艺神色哀痛,带着无比的忏悔,垂着眼睑,“对不起,我应该及早告知您,可是,当时的我也非常彷徨。一面是我一直尊敬的父亲,一面是无比敬爱的您。我选择背叛父亲,带着真相逃离,却又没有告知您,这么多年来,我的良心也一直受到谴责,日日忏悔。”
玄可年觉得有些眩晕,转身坐到沙发上。
曲艺看着他那瞬间沧桑了许多的脸庞,“父亲的势力太庞大,我怕就算我说出来他也有办法应对而将此事掩埋。”
玄可年听了这话,不禁点着头,“你说的没错,整个皇室,除了女王,就是你父亲的天下了。”
一见尊敬的老师认可了自己的言语,曲艺松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我也在等待时机,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改朝换代的机会来了。只要阿水成为王储,阿陌成为王妃,名正言顺的让皇室成为陌的后盾,我相信父亲也无力再做什么了。”
“咚!”门突然被撞开,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向门的方向望去。
玄落带着硕大的墨镜,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知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脚步沉重的走进房间,站在中央,高高的俯视着曲艺,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说,“我是绝对不会让陌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的牺牲品!”
玄落摘掉墨镜,直视着他,“陌,我会守护,你们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曲艺看着他,被他的气场和坚定的信念折服,在他霸气的目光的注视下,曲艺竟然觉得自己的灵魂如此渺小。
他轻叹一声,屈服了,“我信。”
说完,高声呼唤着,“阿佑!”
“是!”
一直不安的站在客厅的曲佑听到父亲的召唤,立刻应了一声,跑进书房,却被扑面而来的难以言喻的凝重气氛震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小心的观察着里面人的表情。
师公虽然端坐在沙发上显得神定气闲,飘移的目光却难掩悲伤。
站在中央的落大人,一如既往的霸气。
而父亲,相较之下就显得有点底气不足,甚至还带着深深的自责。
他们刚才到底谈了什么。
曲艺见曲佑站在门口发呆,“咳”一声轻咳,唤他回神。
曲佑赶紧走到父亲面前,轻声细语的问,“不知道爸爸叫我什么事?”
曲艺看向玄可年,“我的老师,你的师公,有个孙女叫玄陌子,我现在要你在师公面前发誓,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定当首先保全玄陌子,哪怕用你的性命。”
曲佑愣住了,这什么情况?玄陌子又是谁?父亲为什么要我发这种誓?
不待他说话,玄可年先开口了,“哈......不,曲艺,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孩子们自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你不可对曲佑如此强求......”
“不。”曲艺打断他,坚定的说,“这是我们亏欠您的,更是亏欠阿陌的,请让我用这种方法来赎罪,为我,也是为我父亲,请您不要拒绝。”
听他如此说,玄可年不再多言。
曲艺转向曲佑,命令道,“发誓。”
听到父亲一番话,曲佑猜测,他们那一辈定是发生过什么,听父亲的口气,难道,父亲,或者,父亲的什么人,曾经对师公做过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他见父亲的目光绝毅,便转向玄可年,“我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定以保全玄陌子为首要。”
玄可年于心不忍,毕竟是个孩子,上一辈的恩怨,怎能强加在孩子身上,给他沉重的负担。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身走到窗前接听,“请讲......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玄落说,“我们该出发了。”
又转向曲艺,“阿水明天正式开演奏会,来接我们的飞机已经到了,我现在要赶过去,我们只能下次再聚了。”
曲艺点点头,“老师请便。”
待玄可年和玄落走后,曲艺郑重交代曲佑,“今天的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你只需记在心里。”
曲佑点点头,“是。”
玄落坐在车里,递给玄可年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吸一口,不说话,也不发动车。
玄可年知他此时心情复杂,便说,“不论如何,这些事都不可让阿陌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