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穿成恶毒养母:把反派暴君养歪了 >第55章 林举人正要去河湾村
    “既然青云兄有事处理,燕某就先告辞了。”

    燕飞起身辞别。

    林举人歉然地拱拱手,“让春回兄见笑了。”

    他亲自送燕飞离开。

    还未到宅子门口,就听到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哭泣声。

    “我们那么信任举人老爷!

    一大家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两多银子,交给举人老爷。

    送孩子来此上学。

    可我孙子回家和人比试讲学。

    对方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

    还是一个寡妇教导的小娃娃!

    那寡妇一年才收200文!连六礼也没有!

    可就这么一个破落户教出来的小娃娃,都能胜过举人老爷的学生!

    这谁能相信?!”

    周围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这怎么可能?一个寡妇如何能和举人老爷比?”

    “你孙子多大了?”

    被儿媳们搀着的李大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孙子9岁了,9岁了啊!他读书特别用功,竟比不过一个小娃娃!这到哪里说理去?”

    “这谁评比的?是不是作假了?”

    周围人皆不信。

    一个寡妇教的三岁小孩,一个举人老爷教的九岁学生。

    怎么看都应该是后者赢。

    李大娘大声哭嚎:“我们一家子也不相信!

    为了公道,让再赛上两场,偏偏还是判那个小娃娃赢。

    我们却被赶出了村子!

    呜呜呜……如今我们一家人也没个着落……”

    林举人眉头拧得死紧。

    他三两步跨出去,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学生的家人?又是参与了何种比赛?”

    李大娘一见他出来,跺着脚,趔趄着身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们是顾有财的家人。

    村里的寡妇和里正、族老他们办了个什么讲学大赛。

    有财想着自己学了知识,也讲给乡亲们听。

    哪知道被个娃娃给比下去了!惹得乡亲们都嘲笑!

    呜呜呜,我可怜的有财啊!

    我们家觉得举人老爷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能不如个娃娃?

    谁知道,只不过质疑了几句,如今门被砸了,房子也被捣毁了。

    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哇啊啊啊……”

    她大声哭,她的儿媳们小声哭。

    呜呜咽咽,哭成一团。

    学堂前,聚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怀疑是里正他们不公,偏袒寡妇和孩子。

    林举人怒不可遏。

    “真是岂有此理!身为里正与族老,竟如此是非不分,心胸狭隘!”

    林举人琢磨着如何帮他们一把,为他们讨个公道。

    李大娘凄凄惨惨的哭声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这举人难道不该心生愧疚,对他们作出补偿吗?

    她抹着眼泪,偷偷从手指缝里觑着林举人的脸色。

    林举人脸上的怒意真真切切。

    李大娘眼睛一闭,老泪一淌,换了一套说辞。

    “反正我也不知道啥算讲得好,我只知道,我孙子讲得子曰子曰,还啥一二三层意思的。

    那个小娃娃,只是讲了两个故事,又是拿木棍,又是讲吃草的。

    评委们倒都说他好……”

    燕飞扬扬眉,负手而立,笑而不语地望向林举人。

    林举人也回过味来了,不免羞恼。

    这妇人是明里暗里刺他教学不行,教出的学生不如一个寡妇教出的小娃娃。

    ……

    热闹的人群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围观。

    货郎挑着货担,见缝插针地挤进去叫卖吃食。

    赵兴领着赵竹,手里提着篮子,跟着一名身形壮实的衙役,往学堂这边来。

    衙役是他过继出去的兄弟,如今叫吴楠。

    吴楠在路上买了串糖葫芦给赵竹吃。

    “给他买做什么?”赵兴掏钱买了三串,递给吴楠,“拿回去给自家孩子也吃点。”

    “不用。孩子们跟着他爷爷,嘴就没受过穷。倒是吃得牙都要坏了。”

    说起这个,吴楠笑道:“哥你送来的牙膏、牙粉挺好用。

    我爹和孩子们说,用过后,感觉嘴里清爽多了。牙齿也不隐隐作疼了。”

    “你弟妹今儿还说,让我问问你,牙刷牙膏和香皂是在哪里买的?

    想给她娘家也买几份。”

    赵兴笑呵呵道:“我不是说,领着竹儿去河湾村听课吗?

    就是在那里买的。

    你们要是需要,改天我给你们捎来!”

    吴楠摇摇头。

    “你既打算让孩子在县城里上学,何必多跑一趟?

    我找个顺路的兄弟去一趟就是了。”

    “没事,等竹儿休息了,我就领他去河湾村听课。”

    吴楠:“……哥,你作甚让孩子两边奔波?”

    “你要觉得河湾村那个张夫子讲得好,就让他在河湾村读书。

    束脩少,还有认识的、同村的玩伴。”

    赵兴瞅瞅美滋滋吃糖葫芦的儿子,叹息道:

    “张夫子是讲得好。

    可咱供孩子读书,总想让他再往上一步。

    林举人是考过科举的,又有许多同窗,认识许多有才华名声的人。

    这都是张夫子所没有的。

    为长远考虑,纵然竹儿更喜欢张夫子的课,我也要送他到林举人那里去读书。”

    吴楠点点头,“这话中肯。

    只是我也不能保证,林举人一定会收竹儿为徒。”

    赵兴早有准备,“没事儿,能不能成,咱总要来试试。让人家看见咱的诚意。”

    两人领着赵竹拐过弯儿,一进西街,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多人都一窝蜂地朝我们来了?”

    拥挤喧闹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朝他们涌了过来!

    吴楠忙拉住赵兴和赵竹,往路边躲避,紧贴房子根沿,手按在刀鞘上。

    纷闹的人群从他们面前流淌而过。

    时不时能听见“寡妇”、“林举人”、“学生”、“举人姥爷到村里去”的字样。

    赵兴挡住儿子,竖直了耳朵,听人议论。

    冷不丁瞧见人群中熟悉的人影,他瞳孔紧缩。

    “是他们!看来我得去告诉张夫子一声!”

    “谁?”吴楠问。

    赵兴悄声同他说道:“看见人群中几个女子扶着的老妇没?

    那便是我同你说的,顾有财他奶奶。”

    吴楠伸着脖子在人群里瞅。

    “看到了!我还看到林举人的马车了!”

    吴楠拉着他和赵竹跟上去,随意找一个人询问。

    被问话者一看是个衙役,忙陪着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这不林举人正要去河湾村,看看究竟是多厉害的寡妇和小娃娃,竟然把他的学生都比了下去!”

    吴楠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赵兴忧心道:“看样子来者不善啊!我得去河湾村一趟!”

    吴楠不解:“你去干嘛?”

    “张夫子的学生大宝帮我家竹儿许多。

    听大宝说,许多主意,还是张夫子给他出的。”

    “眼见有事,我不能故作不知。我得赶快去河湾村一趟,提前通知张夫子。”

    吴楠望着远去的人群,皱眉道:

    “他坐马车,你如何追得上?”

    赵兴笑道:“无妨。我赶驴车从、咳,大家新开辟的近道走,更省时间。”

    县令为了收钱,在几个大村前往县城的主干路上设置了路障。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乡亲们为了不多交钱,硬生生趟出了新的道路。

    吴楠对此心知肚明。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也不多劝,亲送赵兴父子坐上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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