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照着四指男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唔唔唔唔……”

    那男子死命挣扎,捂着他嘴的谷子被带得向前一绊,险些跌倒。

    谷子临时来个扫荡腿,将男子绊倒在地!

    大牛扑上来按住。前方的村民听见动静,悄悄让人传话,通知巡逻队,自己也来帮忙,一屁股坐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两眼一瞪,一条命去了半条,呲牙咧嘴地一口咬到谷子手上!

    谷子“嗷”一嗓子就要叫出来。一只臭气逼人的袜子突然塞到了他嘴里。

    “别叫。”大牛忧心忡忡,“别扰了夫子们上课。”

    谷子怒瞪赛袜子的大牛,难以置信的,不甘的,愤怒地呕吐半声晕了过去。

    地上的四指男更是口吐白沫,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坐在四指男身上的村民,捏着鼻子站起来,扶住险些摔到地上的谷子。

    “大牛,你这袜子咋比腌了一年的酸菜还劲儿大?别给谷子熏死了!”

    大牛挠挠头,“这、我也没想到!谷子咋这么弱嘞?”

    他们前边认真听课的村民,嗅嗅鼻子,拿手呼扇着,四处张望。

    “这啥味儿?谁家这时候往地里浇粪啊?咋这么不会挑时候?大牛——你咋不穿袜——你都用袜子毒死俩人了?”

    大牛气红了脸,“这是我捉的贼!”

    “那谷子哩?谷子也是贼?”

    “他、他是没经住胜利后的考验。”

    ……

    姜恩带着巡逻队的人,气势汹汹地赶来。

    一到地方,发现没他们用武之地,要接手的变成了半个死人……

    姜恩把四指男捆好后,翻个面,掏他嘴里的袜子。

    村民们连忙按住,“姜兄弟,这可是好使的武器,留给他吧!免得他醒来后乱叫,乱咬人!”

    正掐谷子人中,被大家挡在后面的大牛,听到这话,伸长脖子,不满地小声说道:

    “不行,袜子最后得还给我!我还得穿呢!”

    “咦——知道!”

    姜恩等人抬着四指男到丢失东西的人面前,让他们辨认。

    大家都觉得眼熟。

    姜恩从他怀里一掏,掏出许多东西。

    “这是我丢的锁!”

    “这个是我丢的荷包!”

    ……

    “敢偷爷爷的东西,打死你个贼!”

    小贩一巴掌呼在四指男的头脸之上!

    其他失主在拿回丢失的物品之余,也热情地赠送四指男一个纪念。

    姜恩看差不多了,适时拦住,“别打了、别打了。等会儿打没气儿了怎么办?”

    ……

    台上,正讲学的程明达瞧见后方人群的骚动,眉头蹙起,想要过问。

    但见绝大多数人都在热切地盯着他,听他讲课,只好用询问的目光瞧向张梓若和他的徒弟。

    张梓若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无事。

    台子侧边的燕飞负手而立,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程明达如常讲完课,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中下台,问张梓若:“发生了何事?”

    张梓若:“抓住一个小毛贼,偷了商贩的东西,还在打听我们村里的事。刚捉住,正把东西还给失主。”

    程明达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问问话。他既然打听村里的事,想来还有后续,问清楚了也好做准备。”

    程明达捋捋胡须,“抓得太着急了些。想要抓住背后之人,不妨放过他钓大鱼。此举怕是已打草惊蛇。”

    张梓若虚心请教,“不知如何是好?”

    程明达笑道:“不急,先听听他的供词。另外,派人去村子附近探查,看他有无同伙在附近接应。

    也要防止他还有同伙潜藏在村中,需加强警惕搜索,以免他悄悄逃跑。”

    台下,他们讨论着对策。

    台上,张梓若新培训出的主持人在介绍下一位讲学之人。

    程明达他们只讲学,无意参赛,排在最前面。

    等他们讲学结束,比赛才正式开始。

    这次村里来了许多读书人与官家子弟,里正等人有意让出评委之位。

    于越兄妹让他们继续担任,“我们只是来凑个热闹,参与一下就行。”

    与他们同行的官宦子弟也没有异议。

    于是,此次评委除了河湾村的里正与族老,还有其他几个村子的代表,以及贵人小姐中推举出来的官宦子弟。

    于越兄妹、县尉的嫡亲儿女、县令的嫡女就是被推选出来的代表。

    他们有认真听台上人讲学的,也有百无聊赖托腮看风景的,或打量众人的。

    听到后方的动静,让仆人去探查。

    听说村里进了贼,县尉的一双儿女,本来在发呆,此刻双眼放光,精神奕奕。

    “我去瞧瞧。”

    县尉的儿子方远找了朋友,来替自己当评委。他的妹妹方羽有样学样,也偷偷溜了。

    两人得知小贼已经被张梓若的人抓走了,都来寻张梓若问情况。

    张梓若笑道:“刚巧问出来,那人是县中的混混,叫白有根。说是还有同伙,他只是来踩点的。”

    身着大红箭袖的方羽摸摸腰间的鞭子,欣喜道:“刚好!我们这去把他的同伙给拿下!”

    她爹掌管县中治安捕盗之事,他们自小跟着他爹学武。然而,他爹只带他哥去办案,从不带她去。

    她早就想试试了!今日终于有用武之地,方羽抽出鞭子,恨不得现在就拍马去捉人。

    方远无奈地拦住激动的妹妹,“你别急,抓贼捉赃,咱们得想办法把那一伙人诱来。”

    他同张梓若说道:“我去见见那人,同他说几句话,咱们先把它放了,把他同伙引来。”

    张梓若摇头,“恐怕不成。那人已被愤怒的乡亲们打得鼻青脸肿。一旦与同伙照面,必定露馅儿。”

    “这可怎么办?”方羽着急,“要不,咱不要管那么多了!让他招出同伙的名字和住处,咱直接把人拿下就是!”

    “万一对方不认呢?再说,这有什么意思?”

    另一道声音传来。

    他们回头一瞧。

    县城同来的富家子弟们竟也都溜了过来。

    台上讲学的读书人虽依旧在讲课,但神色多少有些难堪——以为是自己讲的不好,他们都不耐烦听。

    台下的乡亲们也无法全神贯注地听讲了,交头接耳地打听议论出了什么事。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