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冤枉啊!

    要不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估计这话说出去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可事实就是,他们平日风流,今日坐如柳下惠,张夫子她却尽情享受美人伺候,还与美人卿卿我我!

    然而,今日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张夫子只会成为一个众人眼中的无辜受害者。他们却会被众人唾弃,被长辈收拾!

    薛晋抖抖身体,一想到这种后果,就觉得眼前隐隐发黑。

    他还没有把坑害张夫子的想法付诸于行动,张夫子就直接把他们给踢到了坑底!

    他们亏就亏在平日名声不好,张夫子的名声又太好!

    诸位公子哥们有苦难言,如坐针毡,恨不得直接冲进房间,把人给叫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在潘北熙身上。

    “北熙,你去,就说你看书看不懂,有问题想要请教张夫子。”

    潘北熙舔着糖葫芦直摇头,“夫子给我的故事书,我都看懂了。要是这么简单的故事,我都看不懂,跑去问夫子,不就成小笨蛋了吗?”

    公子哥们倒提一口气,堵在心口,好半天出不来,“你不去,才是小笨蛋啊!”

    “这样吧,你赶快去找你小叔,把他从被窝里拔出来!就说大事不好!”

    潘北熙“咔蹦咔蹦”嚼碎山楂表面的糖衣,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着急。

    “哪里大事不好,这不都好好的吗?你们不用读书,我也不用读书,还能吃好吃的,听人弹琴唱歌,还能看漂亮姐姐跳舞。”

    他才不想把夫子叫出来,带他回去读书呢!

    纨绔们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去想,读书和有夫子教导的好处,各个绞尽脑汁的编织理由,费尽口舌的劝潘北熙去找张梓若。

    极限拉扯之间,只听房门一声响,诸位公子们连忙望去。

    见被美人们恋恋不舍送出来的张梓若衣衫整齐,他们暗松一口气。但一看张梓若春风得意,格外满足的神色,又个个如鲠在喉,笑容凝滞。

    张梓若回头与美人们说话,与她们约好了下次再来。

    纨绔们的心,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要再来?!

    青楼是什么好地方吗?为何要再来?!

    他们恨不得立刻把深陷美人窝的张梓若给抬出去。他们宁愿跟着张梓若去上两节课,也绝不愿意张梓若和他们一起来青楼!

    张梓若和美人们交代好,回头对这一群煎熬的五内俱焚的公子哥们说:“走吧!”

    邓越他们简直喜极而泣,迫不及待的簇拥着她往外走。

    快走!快走!

    老鸨在后面急急追出来,问:“不等潘公子了吗?”

    “不等!不等!”

    诸位公子哥们连连摆手,把张梓若的视线挡得死死的,恨不得离青楼越远越好!

    老鸨目送他们远去,一咬牙,吩咐小丫鬟:“去!把他们的账目都给写出来,写清楚点!通通记在潘公子名下!等潘公子醒了,就让他结账!”

    小丫鬟应声而去。

    伺候张梓若的美人们娇笑着过来,“妈妈,若有人来了,暂且不要给我们安排客人。我们要去上面给潘公子表演。”

    老鸨直言:“潘公子起都未起,你们去表演哪门子才艺?再说了,潘公子也未点你们,巴巴的送上去做什么?等潘公子结了先前的账再说!”

    美人们都娇声笑了起来,“夫人说了,表演的钱,也一并记在潘公子账上。”

    老鸨犹犹豫豫,一想,那么多账都记了,也不差这一笔!料想潘公子也不会差银子,对她来说,有一笔赚一笔!

    姑娘们得了老鸨的应允,轻声笑语,脚步欢快的上楼。

    到了潘英留宿的房间前,为首的姑娘轻叩房门,柔声呼唤:“潘公子,潘公子,起床了。”

    “一位夫人让我们来给您表演。”

    “她说,要是您一刻钟之内没起来,就让我们直接在门外给您表演。”

    “我们得了夫人的指导,学了一种新的表演形式,您要不要来看看?”

    房间内,拥着美人的潘英烦躁地皱皱眉头,往床铺里面挤了挤。

    他怀中的美人睁开困倦的眼睛,凝神听了听,轻轻呼唤潘英,“潘公子,我隐约听着像是楼里的姐姐妹妹们在说话,好像说是有人叫她们给您表演,您可要去看?”

    “不去!”潘英嘟囔一声,眼都未睁,往里侧侧身,继续睡觉。

    门外,姑娘们等了一刻钟,不见有人开门,径自开始表演。

    悠扬的乐声与女子甜美的歌声交织飘扬,潘英睡得愈香;忽而,外面又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潘英烦躁的翻个身。

    不久,悦耳的演奏声再次传来,潘英昏昏沉沉,刚要深入睡眠,外面又变成了说话声。

    潘英恼火的喷出一口气,顶着一头乱发,拨开床幔,斜斜探出身子朝外喊:“别唱了!”

    外面的乐声戛然而止。

    潘英刚躺回床上,一句大合唱骤然而起!

    “邪了门了!还想不想做生意?让不让人睡觉了!”潘英披上衣服下床,气冲冲的拉开房门,“你们做什么呢!”

    外面正收拾乐器的姑娘们朝他柔柔一礼,笑道:“潘公子,我们奉了一位夫人的命令给您表演。”

    “夫人?什么夫人?”潘英一头雾水。

    “她说她姓张,一同来的还有常瑞常少爷,薛晋薛少爷……”

    姑娘们轻声细语的把来人和事件一一说清楚。

    那厢,老鸨见潘英出来,连忙越过被扰醒的围观的客人,满脸堆笑的说两句吉祥话,然后把账单递给潘英,把缘由也说得一清二楚。

    “往日,公子少爷们互请,是常有的事。今日,您的朋友们统一说这个账您包了。我寻思诸位少爷们也不会骗我一介老妇,况且他们对您还格外体贴,怕您休息不好,不让打扰您。还特意排了歌舞,送给您观看。”

    潘英拿着账单的手微微颤抖,困倦的双眼此刻睁的大大的,心里眼里一起蹿着小火苗。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怕我休息不好,不让打扰我?不让打扰我,我是怎么被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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