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负大才,既能提高粮食产量,又能为朝廷培养栋梁,还能创造源源不断的财富充盈国库的张梓若,皇帝极为重视,也有着一颗爱才之心。

    况且,张梓若和他说话,既无下人的诚惶诚恐,也无臣子的刻板严肃,反倒插科打诨,又有理有据,有趣的很。听她说话,心情也愉快。

    因此,即使明知道张梓若故意他薅羊毛建学院,皇帝也并不生气,但又坏心眼的不想让张梓若如此顺心如意。

    他说:“空口无凭,单凭你说两句就想让朕掏钱帮你建学院?朕如何知道,你是否有能力带着你现在的学生为朕赚钱?

    朕有许多人要养,私库也紧张。你不妨把赚钱的事往前提一提,既能为自己赚来建学院的钱,也能让朕看到你的能力,顺便充盈一下国库与朕的私库。”

    张梓若:“……”皇帝老儿比我还会空手套白狼!

    但也无所谓,反正让皇帝加入,主要是为了让他做个靠山。

    一来,震慑身份高的学员;二来,以免学院有什么研究成果,赚大钱时,被朝堂中的敌人使绊子。

    只不过是直接提让皇帝做靠山,皇帝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即使同意,也极有可能向她提一些要求很高的条件。

    她就反向操作,先薅一下皇帝的羊毛,能薅下来就薅,薅不下来,他自己同意加入学院,也赚一大靠山!

    张梓若心中暗乐,寻找靠山目标达成?

    至于建学院的钱,不要紧,我做了两手准备。但皇帝这里也不能轻松放过,能薅多少薅多少!

    面对皇帝提出的要求,她故意苦着脸,为难道:“皇上,京城居,大不易啊!微臣要是有本钱,早就发家致富,建立学院了!”

    “微臣十分、非常、极其想要展现能力,为国库丰收做贡献,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皇帝眼睛一眯,马上就要张口拒绝。

    哪料张梓若话风一转,说:“您私库紧张,微臣也知您不易,所以就向您讨一点点物资——只需要十来个玻璃瓶和玻璃杯就行了。”

    皇帝:“……你可知琉璃极贵,这种无色透明的琉璃更是稀有?”

    张梓若:“微臣知晓,皇上富有四海,区区琉璃对皇上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今日皇上予我琉璃杯,他日我还皇上由琉璃制成的宝物,千金不换!”

    “哈哈哈,朕可就等着你的宝物了!来人!去把玻璃杯取来给张夫子!”

    宫人应声而去。

    张梓若喜上眉梢,“多谢皇上!微臣一定尽心尽力,早日为您呈上宝物!不过,皇上,微臣用您赐的玻璃杯做宝物,肯定会——”

    张梓若露出一个灿烂的又略不好意思的笑容,“肯定会有所消耗。还请皇上海涵!”

    皇帝:“……你不会以此为借口继续找朕要玻璃杯吧?若是全坏了,可没有下回。”

    “不敢!不敢!微臣只是提前报备一下。”

    御赐之物在古代可是极受重视的。这些玻璃杯她要拿回去带学生做实验用。万一有人不小心,或者故意使坏,打碎了玻璃杯,别人告她个不敬之罪,那不就惨了?

    只有事先把漏洞补上,才是快乐的薅羊毛之旅。

    张梓若给皇帝画了一张大饼,三言两语又将皇帝哄得开心。

    皇帝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又得到她的承诺,愉快的起身离开,将时间留给沈明珠他们。

    张梓若瞧瞧和沈老夫人叙话的沈明珠,她还和以前一样漂亮,不过比起教书时的明媚活泼,她现在变得更为文雅沉静。

    几人互相关怀,叙旧一番,张梓若和老夫人把带来的包袱给沈明珠,“这是给你和云淮带来的东西。”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们。”沈明珠让丫鬟拿了东西过来。

    她把两套衣服和一件狐裘披风给沈老夫人,“娘,这是我亲手做的。女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也只能做些衣服给你穿。”

    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苍老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说什么尽孝不尽孝的,你好好的,对娘来说就尽够了。”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了一回,哭着哭着把照儿也揽了进去。

    张梓若:“诶、诶,不加我一个?那我不是白来了吗?我不管,我也要加入进来!”

    她凑过来,胳膊一伸,把老夫人、沈明珠皆揽在怀抱里,手往下勾照儿的脑袋:“照儿,来,跳一跳,跳到娘手里,怀里!”

    照儿:“……娘,我都长高了!”他伸出手,拉住张梓若的手,“我一伸手就能够到,都不用踮脚,更不用跳起来!”

    沈明珠母女哭笑不得,被张梓若和照儿插科打浑,搞的也哀愁不起来了。

    沈明珠拿帕子擦擦眼泪,说:“你还是这么促狭!要不是皇上说,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本事可升级了,都带学生去青楼狎妓了!”

    张梓若:“我不是都解释了吗?那纯粹叫以毒攻毒,以毒攻毒!你不是要送我们东西吗?给我准备了什么?”

    沈明珠嗔笑:“你还真是不客气!”

    张梓若笑道:“和朋友客套什么?我可是充满了期待!”

    沈明珠也笑:“早先便说过,要给你做三套头面。我自己画了图,央求皇上找了匠人给你打造的。”

    沈明珠去拿首饰匣,张梓若目光随着她移动,最后落在丫鬟背后的屏风上。

    她走近两步,惊叹道:“皇上说他私库紧张,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就这么一扇屏风,竟然用绿翡翠做荷叶,红宝石做女子的裙摆,飞溅起来的水珠都是珍珠!这私库能不紧张吗?!”

    张梓若痛心疾首,“想要私库充盈,不仅开源,还要节流啊!我说要挣钱充盈国库和皇上的私库,这话还是说太早了!”

    沈明珠宛然而笑:“皇家的东西哪是寻常人家可比?自是光耀非凡。你在外面肆意惯了,到宫里说话,可不能如此随意。对你来说,就是十分、百分谨慎,也是需要的!”

    她拿自己得来的惨痛教训来劝张梓若。

    张梓若点头笑道:“我晓得。”根据她试探出来的皇帝底线,今日这番话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恐怕不仅不在意,还会乐。

    他们三四人恋恋不舍说了许多话,最后在宫人的提醒下,按时离开。

    张梓若他们说的话,果不其然,被宫人转述给了皇上。

    皇上哈哈大笑:“亏得她还顾着明珠的颜面,不然,我真担心她直接把宝石和翡翠抠走!”

    跟着听了全程的大太监:“……”您对张夫子的印象,也太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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