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起哄让张梓若请客。

    张梓若笑道:“那就去怡红院。”

    “不行不行,不能去怡红院。我们都知道怡红院对你免费,去了那里,不是夫子你请客,是怡红院请客。”

    薛晋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唤自己朋友们的附和,“我们吃喜席,就要吃夫子请的,对不对?”

    “对!”大家异口同声,声音响亮,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以前夫子你消费记在我们账上,这回终于轮到我们了!”

    “哈哈哈,我可要好好吃一顿!”

    “夫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要是晚上请吃饭,我中午就少吃点。要是等会儿就去,我现在就出去跑两圈,消耗消耗。”

    张梓若哭笑不得,“至于吗?你们什么东西没吃过?”

    “至于!这可是我们凭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吃到的夫子请的第一顿饭!”

    众人哈哈大笑,连声附和,都说这回一定要把夫子的荷包给吃瘪。

    张梓若看他们比自己还要兴奋,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学生和照儿一起去吃午饭。

    纨绔们嚷着闹着要去京城最大最好的珍味酒楼。

    因为纨绔家长们郑重送来的学费礼金,主题乐园的存在,以及皇帝给的金银,张梓若再次升级成了小富婆,带人去珍味酒楼吃一顿饭,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一行人也不坐马车,溜溜哒哒、说说笑笑的步行过去。

    到了酒楼门口,一辆马车正巧停下。车夫摆上踏脚凳,车后跟随的婆子赶快上前侍候着。一只白嫩纤巧的手撩开车帘。

    张梓若好奇瞧了一眼,觉得那手真好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车上下来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她下了车,又朝马车伸出手去,扶下来一位身材玲珑,脸庞小巧,柳叶眉大眼睛的美人,跟在旁边,夫人长、夫人短的叫。

    那位不知名的夫人,瞧见张梓若一行人,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冷着脸撇过头去,扶着丫鬟的手臂就往里走。

    张梓若不明所以,莫非是自己方才的视线冒犯了那位夫人?

    “夫子,我买好了!这家的烧饼配他家的菜最好吃!等会儿你和小师弟都尝尝!”

    照儿:“我是小师兄。”

    “好好,小师兄,听我的,这个烧饼,搭他酒楼里的菜,真的好吃!”

    邓越拎着几个油纸包,高高兴兴的跑过来。他不顾进出酒楼的顾客的目光,兴奋的和张梓若分享,自己是如何发现这种搭配的?

    他们边说边往酒楼里去,张梓若派来订包厢的侍卫正神色不愉的和掌柜的说话。

    “怎么回事?”张梓若问。

    “掌柜的原本说剩下的一个雅间可以给我们用,但他们来了要用雅间,掌柜的立刻就拒了我们。”

    张梓若扫一眼带着丫鬟婆子与侍从,姿态高傲的不知名夫人,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先来后到,你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吧?”

    “对啊,掌柜的,你可别想着欺负我们夫子!”

    “我们可是特意央求夫子,夫子才愿意来的。你要是这么做,我看你们这招牌是不想要了。”

    纨绔们半是说笑,半是威胁。

    掌柜的瞧见张梓若身后的一众纨绔,眼眸惊愕的微微睁大,心中立刻猜到了张梓若的身份。

    他满脸笑容的朝张梓若拱拱手:“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办事不周。我们东家与春回公子是好友,曾经说过,春回公子若来吃饭,一切便宜行事。”

    “这位——”他示意旁边的夫人,“这位是春回公子的夫人。所以,这雅间,我就擅做主张给了燕夫人。”

    燕夫人?张梓若微微挑眉,自从来京城后,听说燕飞已经娶妻,她再未与燕飞有任何私人联系,就是为了避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燕飞的妻子,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掌柜的拉回她的注意力,“张夫子,诸位少爷,此事实在对不住,若不嫌弃,我这就整治两桌上好的席面送到府上,还望恕罪。”

    “不必如此。”那位燕夫人忽然开口,她上下打量张梓若两眼,撇着眼睛,嘴角微微下拉,倨傲道,“顾张氏是吧?”

    张梓若尚未回答,最会说话的孙清便来了句,“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其他纨绔们纷纷嗤笑。

    燕夫人被噎得浑身颤抖,脸庞发红,不可思议的又愤怒的盯着孙清,“果真是一路货色!”她身旁的丫鬟婆子纷纷斥责孙清不知礼仪,缺教养。

    已经扭过身,正要和孙青说“别人不知礼,我们不能和他一样”的张梓若,立刻咽下到舌尖的话,转过身,神色冷冷道:

    “我的学生还用不着你们来教训!他是用刚才的事例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这么有礼仪教养,怎么不好好教教你们夫人?”

    “就是!你们府上挺有教养,你们主子怎么一点儿礼数都不懂!长了一双狗眼!狗眼看人低!”

    “她瞧不起谁呢!这是我们夫子!名满全京城,名满全国,培养出了许多栋梁的大儒!而你家主子不过是一个凭着家族联姻,嫁给燕飞的女人,也敢看不起我们夫子?你燕陶氏算什么东西!”

    纨绔们攻击起人,态度那叫一个嚣张,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燕夫人被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颤抖的手紧紧扣住丫鬟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好,真是好极了!这就是顾张氏你教出来的学生?真是和你一样,不通礼仪,不知廉耻!”

    明明是个寡妇还不知廉耻的勾搭燕飞,不知廉耻的和这么多男人一起出来吃饭。她嫉恨地盯着张梓若,心中已经把荡妇这个词骂了无数遍。

    张梓若神色冰冷,“你眼界狭窄,心思阴暗,难怪表现如此!陶府的教养,不过如此!”她回以蔑视的冷笑。

    纨绔们却看得着急,“夫子,你不会骂人,往后站站,我们替你骂!”

    “对,我们不讲君子那一套,对这种不要脸的人,我们该骂照骂!”

    他们迅速把张梓若拉到身后,开始炮轰燕夫人。

    张梓若:等等,这是我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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