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仔细分析了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坚持报名体育课夫子。其他纨绔们也各自报了自己中意的岗位。

    北熙抓耳挠腮,冥思苦想许久,报了手工课夫子的职位。

    潘英提醒他,“咱们没有专门的手工课,那都是休闲时间,或其他课上偶尔的行为。”

    “不对,”北熙清脆道,“夫子说了,要因材施教。做手工时,你们嫌幼稚,我不嫌,我很喜欢!”

    “要是夫子收的学生多了,收和我一样大的学生,或者比我小的学生,就可以专门开个课程叫手工课,我就可以去教大家做手工。”

    张梓若对北熙的想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该考试还是要考试的。

    考试当天,无论哪一科的夫子,统一在学堂进行考试。不同学科,考试的卷子也各不相同。

    众人拿到卷子都下意识的浏览查看。

    从容自若的贺承一看到卷子上的题目,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以为笔试和科举一样,是考经义文章和策论、诗词等,没想到这上面竟有如此多的题目!还是五花八门的题目!

    除了和平日所学知识相关的填空题,选择题,简答题、论述题以外,还有材料分析题、课例点评题、诊断题、辨析题、教学设计题、活动设计题等——这些题型,他一个都没见过!

    其他人也没能比他好多少,个个拿着卷子,目瞪口呆。

    这都啥教学设计题,啥活动设计题?这都啥啥啥?

    潘英他们傻眼了,呆愣愣的目光从卷子上转移到张梓若身上,默默的以眼神询问:

    夫子,我们之前考试,都没见过这些题啊!

    张梓若笑而不语。平日的那些,只不过是随堂小测验罢了,哪里又称得上是正经的考试呢?

    怕他们刚开始学习就被吓跑,在河湾村知行学院用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子,都没敢给他们用上。

    潘英他们从现在开始,适应一下真正的考场,也挺好。

    张梓若示意他们好好考试,学生们愁眉苦脸的开始答题。

    北熙白嫩的一张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捏着毛笔,搜肠刮肚的想答案。

    砚台里的墨干了研,研好又风干。然而,他只勉强答了前面几道,后面的大题看得两眼转圈圈。

    镇国公等人也看得暗暗吸气,这样的题,自己不会得个超低分吧?早知道就不来了!

    要是考试结果像科举张榜一样被贴出来,真是晚节不保啊!

    他们一脸凝重,如在战场打仗一般,慎重的在草纸上反复做推演,草稿改了一遍又一遍,才往卷子上誊写。

    考场之上,考生们个个奋笔疾书。等张梓若提醒“离收卷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没写完的,抓紧时间写”,潘英他们哀嚎一声,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

    考试结束后,信心满满的考生们如被摧残了一般,神色沮丧地收拾笔墨。

    薛晋问潘英,写得如何?

    潘英叹气:“反正不管会不会,我都没让它空着。”

    “我也是。”

    “我也一样!”

    ……

    难兄难弟们对视一眼,瞧向贺承。

    贺承默然不语,脸上也并无轻松之色,他收好东西,向众人告辞后快步离开。

    潘英惊愕:“他不会是受打击了吧?”

    薛晋也担忧道:“他要是一蹶不振,咱夫子可怎么赔贺家一个好儿子?”

    “要不……去安慰安慰他?”

    “拿什么安慰,用咱们比他差的成绩?”

    “算了,算了,都考不上刚好!”潘英收拾好东西,见他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连忙追在后面问:“爹,你考的怎么样?”

    镇国公头也不回的摆手,“老夫去乐园散散心!”

    “同去!同去!”参与考试的人呼啦啦去了一大半。

    贺承回府后,立刻去书房,将自己记得的题目给默写下来,越看越有意思。

    这些题乍一看刁钻古怪,实则每一道题都在对应聘者进行筛选,考验每一个人教学的方法与见解。

    不愧是名扬大江南北,让朝廷官员极力阻止敌国使者去知行学堂学习的张夫子!

    能去张夫子开设的学院里去教书,一定很有趣!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考多少分?能不能通过考试?

    “少爷,老爷夫人叫您去用膳。”

    贺承把自己默写了题目的纸张卷起来,塞到袖袋里,前去用膳。

    他父亲问:“考上了?”他对儿子有着足够的信心。

    贺承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家人皆惊讶不已,贺承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此前已经连中数元,若不是他想沉淀三年,一举考中状元,也不会到现在还没个一官半职。

    贺承想去知行学院应聘,家人们之所以不反对,是因为知行学院是皇上关注的地方,更是张夫子创立的学院!

    看看张夫子培养的学生就知道了,那一年科举,河湾村知行学院出来的举子之多简直震惊世人!她养大的四皇子连中六元的开天辟地之举,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那些从河湾村知行学院考出来的人,已经分到各个地方去做官。从偶尔收到的折子上来看,那些人做的有声有色的,也像张夫子一样,在带动着当地慢慢变富变好。

    而这些官员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恰恰就是知行学院的夫子,听说知行学院对于夫子有特训班!

    贺承去京城知行学院,无论是跟着张夫子学各种惠民之策也好;教学之余,进入特训班考科举也好,都是有益发展的。若是以出众的才学直接在皇上面前挂名,像张夫子一样功成名就,更好!

    然而,他们设想了种种好处,就是没想到,贺承竟然没把握考进知行学院当夫子?

    “云县的读书人都能进知行学院当夫子,你怎么会没把握?”

    贺承掏出自己默写下的试题,“这是今日的卷子。您瞧瞧。”

    他父亲仔细一瞧,默默的收起来,“张夫子若是批完试卷,公布出答案,或张贴出写的最好的卷子,你记得抄一份回来。这一份试卷,我拿去朝中,让同僚们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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