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脸，也极其难看。
燕北安安静静的品酒，也不出声打扰。
齐镇山突然抬起头来，严肃的问道：“不是说那张符，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吗？”
“说是可以延年益寿，其实效果也就那样。”燕北随口道。
“没用么？”齐镇山叹了口气，自嘲道：“也对，老夫英明了一辈子，竟然也相信，一张符纸，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实在是可笑。”
“谁说没用的？”
燕北道：“我的意思是，效果并不显著，就算霍老爷子随身携带，也只能延长一年的寿命，若两年过后，没有找到别的办法，还得死。”
“你说什么？”
见燕北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齐镇山顿时就有种自己被燕北耍了的感觉。
燕北撇了撇嘴，没有接话，仿佛在说，您只是老了，又不是聋了，我应该没必要再重复一遍吧？
将燕北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样子尽收眼底，齐镇山强忍着一巴掌怕死他的冲动，确认道：“真能增加一年寿命？你确定你没诓骗老夫？”
“这种事，我诓谁也不能诓您啊，再说，您老是谁，我敢吗？”
“哼！”
齐镇山又岂会听不出，燕北说的是反话，却又拿燕北无可奈何。
齐镇山调整了一下情绪，正色道：“你的意思是说，霍老虎还有两年可活，两年之后，他就会死？”
燕北点头。
“既然神符有效果，你就不能多给他求几张来？”齐镇山不解道。
“齐老，那就跟吃药一样，吃多了，就会免疫。”燕北无奈道。
闻言，齐镇山再次皱眉。
半晌，他点点头，道：“两年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你应该杀到帝都去了吧？到时候，老虎大仇得报，应该也可以瞑目了。”
“霍老爷子在帝都也有仇家？”燕北惊讶道。
“他有八个儿子。”
齐镇山叹息道：“原本应该有几个的。”
燕北眯眼道：“您是说，被帝都某些人弄掉了一个？”
“龙生九子。”齐镇山哼声道：“老虎的第九个儿子，出生以后，有人说，龙生九子，这是霍家重新崛起的征兆。”
虽然齐镇山没有接着往下说，但燕北自然能听懂，点头道：“我明白了。”
远远的看了两百米外的霍老爷子一眼，问道：“知道谁干的吗？”
“帝都不想看到霍家卷土再来的人多了去了。”齐镇山摇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道：“或许，老虎心里应该有目标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霍老爷子都忍了二十年了吧！”
燕北不禁一叹，笑了笑，道：“我想杀到帝都，又何须两年，两个小时，足矣。”
闻言，齐镇山顿时目露警惕，沉声道：“别胡来！”
燕北干咳道：“我就说说而已，又不傻，哪能那么冲动。”
齐镇山松了一口气。
见状，燕北知道齐镇山被自己吓到了，决定给他注一道强心剂，道：“神符不可以重复使用，可我又没说，问救不了他！”
那种又被燕北耍的感觉，直接让齐镇山瞪大了双眼。
“我若出手，霍老爷子，起码能再活二十年。”燕北傲然道。
“那你为何不出手？”齐镇山眯眼说道：“老虎活着，能给我们的计划，提供很大的帮助。”
“这我自然清楚！”
燕北点头认同道：“帝都有很多人不希望霍家重新崛起，同样，也有不少人盼着霍家杀回去，朋友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嘛！这么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齐镇山不满道：“既然你明白，为何不救？”
“实不相瞒，我刚才一来，就去见了那位老爷子，第一眼，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行将就木，即将老死的可怜老头。”
燕北回想着跟霍老爷子见面的情景，嘴角忍不住一抽道：“可当他一开口，我就发现，我错了。”
许是听不懂燕北说的，齐镇山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但深知燕北气死人不偿命，大佬果断的闭嘴不言。
就这么平静的注视着燕北。
只听燕北夸张道：“说出来齐老您或许不信，霍老爷子张开那一瞬间，真把我吓到了。”
“老爷子太狂了！”
“我丝毫不敢怀疑，如果他知道自己多了二十年寿命，那他肯定会飘，说不定明天就会冲到帝都去报仇！”
齐镇山若有所思的道：“的确，老虎那人挺狂的，老虎这个外号，就是他年轻的时候，帝都那些人给他取的。”
“所以啊，我不能救他，至少，现在还不能救，等以后什么时候，我们需要他站出来，再说吧！”
燕北理所当然道：“再说了，我师傅若是出手，起码能让他活到一百岁，我现在出手，等于是在坑他。”
齐镇山不由一惊，暗道：“大天师的手段，厉害到那般地步了吗？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多活几十年？”
忽然，齐镇山似笑非笑道：“那你看看，老夫还能活多久？”
燕北微微一愣，“这个嘛……”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知道？”齐镇山逼视燕北道。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燕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哪天齐老快死了，晚辈定会在第一时间提醒您。”
齐镇山不禁面皮一抽。
但他并没有抓着不放，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这也不是件好事。
“那种符，你还能弄到？”
“能！”
燕北肯定点头，故意问道：“我看您挺健康的，莫非也需要？”
“用了就能多活一年，傻子才不不要，莫非你觉得老夫蠢？”
“晚辈不敢！”
就算我有一瞬间这么觉得，那也不能当你的面说出来啊！
“你多久能帮我搞到手？”
齐镇山又问道，有些迫不及待想试试神符的效果。
“这得看心情。”
燕北模棱两可的道：“心情不好的话，半个月，也可能……半年！”
齐镇山意识到燕北想敲诈他，不禁冷笑道：“说吧，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