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不敢反驳,讪讪一笑。

    两人交谈间,帝都大学的校长白若山已经讲完了一大段的开场白。

    不错,就是之前擅自将林尘的停车位给自己的侄子用的人。

    在那之后因为他的道歉态度良好,林尘也没跟他计较,因此他依然在校长之位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说实话,他这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林尘翘起二郎腿,点评着。

    林振山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阴阳道:

    “让你小子不带稿子上去讲半个小时废话,你行不行?”

    林尘一愣,自己好像还真做不到。

    讲半个小时的废话偏偏还讲得挺高大上。

    这是高手啊。

    林尘这才意识到。

    不过很明显白若山下台了依然不意味着开幕式的结束,很快又走上去了一个秃头男接过了白若山的话筒。

    林尘打了个哈欠,倍感无聊,便问道:

    “爸,有件事我再问你一下。”

    林振山头也没回冷冷的道,“说。”

    虽然林振山很冷,但林尘依然是像条小舔狗一样,笑眯着眼睛凑了上去:

    “咱就是说吧,真的就不能给我安排几个火箭筒啊、迫击炮之类的?”

    “咱也是您亲生的,咱什么情况您还不知道吗?”

    “就是拿回来了,咱不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好传宗接代吗。”

    “您说是吧?”

    林振山嘴角扯了扯,若是昨天他听见这话他指定要给这臭小子啪啪两个大嘴巴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他刚刚收到消息,这小子可有大动作。

    面对的角色也不简单,来自世界第一恐怖组织萨满。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林振山长叹了口气:

    “你要多少让凌风列好清单直接上报吧。”

    “但是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才能生出你这没脸没皮的臭小子。”

    林尘撇了撇嘴,嘀咕道:“俺妈还说我随你呢。”

    不过林尘却没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林振山,目光中杀意渐起,手也有意无意的放在了腰间的皮带上。

    “有请,来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脚盆鸡选手,琴里雾!”

    终于,说到了正题了。

    林尘和林振山都停止了交流,看向了台上。

    只见一个穿着鸡服踩着木履的女子缓缓走上台怀里还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古筝。

    奇怪的是,女子的妆容煞是恐怖。

    整个脸都像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氢氧化钙,更骇人的是!

    当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就会露出她乌黑的牙齿!

    全场都惊呼了起来,被这个骇人的女人给吓了一跳。

    林尘也有点心头一颤,这让他回忆起了小时候看的那部山村老尸。

    救命,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了。

    林振山倒是很平淡,还回头跟林尘解释:

    “这是脚盆鸡独有的打扮,以我们的审美自然是理解不了的。”

    “至于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从我们夏国盗窃的,在我们夏国叫夏服,在他们脚盆鸡国叫鸡服。”

    “每年脚盆鸡都要碰瓷一次,烦不胜烦,若不是白头鹰护着,我早把这只鸡仔给灭了。”

    说到最后,林振山也说出了几分怒气。

    以至于林尘不敢搭话。

    而台上的琴里雾微微鞠躬,听着台下的尖叫和零星传来的几句咒骂,她眼里也有怒气划过。

    一群没眼光的夏国人!

    主持人似乎也故意停顿了几秒钟,让台下的观众能够多骂几句。

    直到场面逐渐有点控制不住了,主持人才重新开口。

    “接下来有请,来自我们帝都大学的选手,帝都大学唯一的校花!林灵!”

    话音落下,全场沸腾,欢呼声一阵接一阵,一阵高一阵,像是要将这个大礼堂的天花板都撑高三尺!

    林尘也期待的立起了腰杆,伸着脑袋往下边看去。

    林灵的身影,也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似乎是商量好了一样,林灵也是古装出场!

    身着夏服鱼尾曲裾,两手环着一条白色丝带,红妆掩面还佩戴了一层面纱。

    活像是下了凡的仙女。

    这时候,别说是现场的人了,连林尘都呆了去。

    呆滞完,欣慰一笑。

    灵儿确实长大了,不再只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少爷的婢女了。

    可以,独当一面了……

    倒是林振山,他看了看灵儿又看了看林尘,终于是摇了摇头。

    观众们也逐渐回过了神。

    发出了更巨大的尖叫声,欢呼声。

    从林尘的高台看去,甚至能看见有几个人因为高声尖叫昏厥了过去,被人用担架抬走。

    林灵倒没有跟琴里雾一样鞠躬,而是行了一个夏国的古礼,万福礼。

    因为怀里抱着古筝,所以林灵行的万福礼并不规范,只是微微伏身。

    “姐,接下来请两位选手都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

    主持人也被惊艳到了,有点饶舌,但很快优秀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地调整了过来。

    “最后,我们欢迎我们的两位评委!”

    “脚盆鸡国的古筝大师,冈门偏佐先生!”

    “还有来自我们夏国的古筝大师,易难易大师!”

    这一次话音落下,主持人却没有听见掌声,抬头看去,所有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位来自脚盆鸡国的大师。

    冈门偏佐大师。

    冈门偏佐?

    卧槽!

    主持人也明白了,先前是太认真读稿没有发现,此次回味一下,那叫一个回味无穷。

    但主持人终究是主持人,无论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噗嗤!

    主持人也快管不住自己被不断牵动着的面部神经。

    时不时嘴溢气,发出噗嗤噗嗤的笑声。

    主持人给面子,易难就不会了。

    他跟冈门偏佐是老对手了,笑冈门偏佐的名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此刻更是直接扶着冈门偏佐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冈门偏佐面色阴沉,虽然听不懂夏国话,但也能够猜测到他们的意思。

    厉声问道:

    “易桑,这就是你们夏国的待客之道吗?”

    “嘲笑一个前辈,一个老者,一个客人的名字?”

    “我对你们夏国实在是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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