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小葱，自家系的小葱，嘎嘎水灵！”
“来看看，都来看，头茬韭菜啊，包饺子老带劲了！大姐来一把啊？”
……
林志生他们两个随着排队的人群走进老六厂超市，刚一进门就懵了。
里面地方是不小，但是只有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圈货架，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便宜百货，不过质量一如他们那天看到的异样，都是杂牌子地摊货，而且都有些年头了。
中间的空旷地带安置了四排半人多高的桌子，每两个桌子算一个摊位，全都被租给附近进城来卖东西的当地农民了！
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农产品家禽什么的应有尽有！
这顾客乌央乌央的在里面赶大集呢！
气氛倒是挺热闹的，可志生却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这，这和超市沾边么？”
“我本来还以为就吴老大那脑子根本干不成超市，可没想到他另辟蹊径，搞成农贸市场了！”
“这，这好像生意还挺好？”
建军更是目瞪口呆，连连咂舌。
“怪不得子茹说我小舅子那每天回家都是笑呵呵的，就这买卖，谁能不乐呵？”
“人才啊，你别说，城里还真就缺这么一个地方集中摆摊，关键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客流量还这么大！”
“完全比走街串巷的累死累活强多了啊，固定出货啊！”
“别说，还真有点头脑，我怎么没想到还能有这一招，咱们完全是被开超市的想法给耽误了啊！”
说着，建军突然拽住志生的胳膊，走到了一个乐呵呵收摊儿的大姐面前。
看那独剩下的几片菜叶子，大概能猜出来应该是摆摊卖菜的，现在两个桌子，背后四个箩筐都空荡荡的，显然是已经卖完了啊！
大姐见到又有人过来，脸上笑的相当灿烂，一拍手，无奈的摊开。
“大兄弟啊，来买菜啊？”
“这不巧啊，你们来晚了，明天早点来，我还在这儿摆摊儿，都是自家种的嘎嘎水灵的小青菜！”
“还有个屯子里自己挖的荠菜啥的，都成香了！”
“你瞅瞅，这都卖了了，明天你们早点来，姐给你们留点！”
刚说完，大姐就露出了实诚的笑容，那叫一个舒心。
志生见状，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的商机的确是没被抢走，倒是人家开辟了一条新道路！
“大姐，你们这生意这么好呢？”
“我们头一回来，你们这摆摊，一个摊位多少钱啊，为啥都在这儿摆摊啊？”
大姐闻言，也是实诚，毫不墨迹。
“那生意当然好啊！”
“往常啊，我都在辽阳街那边卖，摆一天啊也不见得能卖光，省下卖不出去的，要么拿回去自己吃，要么只能糟践了，也亏不少钱呢，还费事啊！”
“这不前两天，有两个小伙子满大街找我们这样的商贩，告诉说头三天不要钱，来他们这地方摆摊卖卖试试，要是卖得好了，可以长期来。”
“我一寻思反正不要钱，就来试试呗，这都第三天了，我以前一天只能卖一趟还不一定卖完，可这三天我让俺们家你大哥中午还来给我送一趟，全都能卖了喽，还能早点回家！”
“这地方太好了，我肯定要租摊位，长期在这儿卖！”
一听大姐这番解释，建军都不由得赞赏了几分。
“行啊，他们这生意这么好，那也是给大家方便啊。”
“那大姐，他这三天过去了，租金怎么收啊，不会太高了吧？”
“除了租金，有没有啥其他费用啊？”
大姐一听这话，直接笑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墙上。
“那不是在那边墙上写着呢么，人家老板我看见过，是个干干瘦瘦的小年轻，说话挺礼貌的，一口一个大姐，得谁都叫大哥，是个好老板！”
“人家说了，收费按天来，可以一天一交，觉得多了直接走，信任他们也可以按照一个月，一个季度，半年，一年都行！”
“我算过了，就算租摊位，那也比我在外面赚得多啊，还省劲儿！”
“刚刚卖完我就让俺们家那口子去办公室签租约合同了，先租一个月的，等赚钱多了，再续上！”
“人家老板好就好在这上头，你就算租的时间短，人家也不赶你走，还把后面先给你留着，要是有其他人想租啊，先来问我们愿不愿意续租！”
“这老板真挺好啊！”
听着大姐口中的夸奖，志生和建军俩人已经猜到了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子华了。
带着心头的疑惑，回头向墙上看去。
果然，有一张一人多高的大红纸，上面用黑毛笔详细地写着这个市场的摊位费和管理规定，条理清晰，字怀挺好看！
志生他们两个走到公告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
看完之后更是连连点头，打心眼里佩服。
“好家伙，这行啊。”
“摊位费一天三毛钱，卫生费两毛，真便宜啊！”
“这一个月下来才十几块钱。”
“虽说抵得上上班三分之一的工资了，但是生意这么好，赚的只怕是一个月不止五六十吧？”
建军更是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看着管理办法。
“别说哎，人家这市场里还准备了公称，要是发现有谁缺斤短两的，一次性就罚款两块，两次发现屡教不改的直接退租！”
“不过也有好处，小摊贩用的价格牌都是统一样式，统一发放的，归市场所有，塑料袋每个月买个摊贩免费提供300个，多了可以从市场管理处购买，不允许外带？”
“行，你别说，之前还真小看我小舅子了。”
“有这商业头脑，那这老六厂只怕是很快就要干起来了！”
“现在还只是这一个最小的车间厂房用上了，他这院子里可还有两个比这大三倍的老厂房，要是有钱了都收拾出来，搞不好这地方还真要成为哈市最大的农贸市场啊！”
想到这一点，俩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是震惊到无法相信。
志生更是对子华那小子刮目相看。
尤其是那一条条市场管理办法，简直太清晰了，字不多，但每一句都在关键点上。
回头看看每个摊位前那一模一样的小黑板。
进门的时候还没真注意到。
“好家伙，这才刚开业，就人气这么旺？”
“而且连统一塑料袋，统一价码牌，放公称这样的事情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你小舅子还真是要成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