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公路女王:猴桥迷雾 >第93章 翠花的疑问
    “我还有一个问题,也许是我犯的一个错误,让我们走了许多弯路。”

    “啥问题?你就别兜圈子了,有话快说!”

    “我们一开始都以为老蔫巴死了。但是,是不是还存在一种可能,就是老蔫巴没有死,就像保山的事故一样。现在想来,其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老蔫巴死了。我们的判断可能是错的。所以,目前来说,老蔫巴只是失踪,不是死亡。“

    “你是说小花的爸爸可能还活着?“

    “有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交警的事故认定书都说老蔫巴死了呀。”

    “但是交警也没有证据。严格来说,交警也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认为没见到尸体,是因为人体组织烧没了。但事实上,也可能车辆燃烧时老蔫巴不在车上。“

    “如果老蔫巴还活着的话,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小花都祭奠过他了!

    “不知道。也许他失去了人身自由,也许在事故发生后的某一时刻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先找到保山事故的驾驶员,这是目前可以确认还活着的人。或许可以获得有用的线索。老蔫巴生死不明,也无从查起,先放一放再说。”

    以上是余以为和翠花在贵州时的对话。现在想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完全靠推测。如果一节链条断了,换句话说,一个前提条件被推翻了,那么整个证据链就崩了,所有的推论都成为谬误。

    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但是,律师不是警察,律师没有警察的权力和手段。当你辛辛苦苦种田眼看就要收获的时候,别人告诉你,你种的不是稻子,而是稗子,你是什么感觉?不知道别人的情况,反正余以为是体会到了。

    目前来说,老哥哥是唯一的线索,只有他提到保山事故的司机还活着。

    老哥哥是明天一早的活儿,今晚正闲得无聊,小花叫他来喝酒,老哥哥痛快地答应了。

    小花说还有两位朋友正好在武汉,一起吧。老哥哥问能喝不?小花说一般,肯定跟您比不了。老哥哥就笑呵呵地说那成,喝点酒意思到了就行。

    订的饭店属于中档,不寒酸,也不奢侈,还是一个雅间,老哥哥更高兴了。

    小花没有说余以为是律师,只说是做生意的。老哥哥就捧余以为,说肯定是做大买卖的,一看气质就是大老板;余以为就谦虚道小买卖,糊口而已。

    余以为不能喝酒,翠花和小花有酒量,陪着老哥哥喝酒。老哥哥喝高兴了,就说余以为不行,还不如人家女的。余以为就笑呵呵地应了。

    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小花就问怎么那个司机没信了?老哥哥就说:“我也联系不上了,兴许干坏事被抓了。“

    小花就给老哥哥倒了一杯酒,问:“能干啥坏事啊?“

    老哥哥端着酒杯,瞅瞅小花,又瞅瞅翠花,说道:“有姑娘家在场,不好说,你们应该能明白。”

    哦。小花装糊涂,端起酒杯和老哥哥碰了一下:“喝酒。“

    “听老哥哥的意思,你这位朋友有前科啊。“余以为说。

    “嗨,我这位朋友,不是坏人,就是有一点小毛病。好玩。有时候误事。“老哥哥说。

    “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不巧,到保山出事了。“余以为说。

    “谁说不是呢。出事前,我们还通过电话。“老哥哥说。

    余以为赶紧支起耳朵听。

    “那天,我的车在绵阳,给他打语音,问他在哪里,他说在腾冲。他还很高兴地和我说,这趟活儿真肥,事少运费高,跑一趟顶过去十趟。

    “我就奇怪了,问他,咋找到的这么好的活儿?他说人要是走运啊,拦都拦不住。

    是货主主动到停车场找车的,结果被他抢到了。

    “我接着问他拉的啥?他说是机械设备,具体是啥他也不懂,反正是装在大木箱里的,也看不到。

    “我问从哪儿到哪儿?他说从腾冲到昆明,说是大厂急用,所以货主就直接到停车场找车了。

    “再然后,就出事了。事故发生时,他跳车了,还给我发了一段语音,我还存着,正好,给你们听听。“说着,老哥哥拿出手机,调出微信,开了外放。

    几个人凝神听着。

    “老板,好长时间没找小妹了,小妹好想你哦。“手机外放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老哥哥一脸尴尬:“放错了。”

    小花一脸正气,只当没听见;翠花在心里骂:老流氓,道貌岸然。

    老哥哥酒有点喝高了,眼睛花,手也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找到司机的语音留言,给几个人放了出来。

    “老哥,出事了!我车翻了!掉沟里了!幸好我手脚快,跳车了,捡条命。车着火了,完了!报废了!货没了,我咋赔呀?还有车的贷款...我得躲一躲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老哥哥拿着手机比划了一圈,最后停在小花面前:“咋样,花儿,老哥哥没骗你吧?司机确实还活着,跳车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说好了跟我车的,咋说话不算话?“小花说。

    “你再听。“老哥哥又放了一条语音。

    “老哥,我真得躲了,可能最近手机关机,你找不到我。别担心。你找不到我,货主也找不到我。等我躲过这一阵再联系。”

    老哥哥放完语音,收起手机,说道:“不是司机不想干,是他发现货主找来了,没办法,他先躲一阵吧,要不钱赔不起。只能说他没有发财的命,好不容易拉趟好活儿,还把车烧了,唉。”

    “那他没买保险吗?“翠花问。

    “买了。但只有交强险、三者险、车损险,这些保险都不赔货物损失。“老哥哥说“哦,难怪他怕货主追债。把人家的货物烧了,当然得赔。“翠花说。

    “司机难哦。挣的不仅是辛苦钱,还有卖命钱。“老哥哥感慨道。

    余以为听完微微皱眉。小花注意到了,却没有问。

    酒足饭饱,打道回府。老哥哥有两位美女陪着喝酒,心里美,脚下没了跟,小花和翠花怕他摔倒,赶忙扶他。老哥哥趁机揽住翠花的肩,然后把手从翠花肩膀向下滑,滑过背,滑过腰,然后摸了翠花的屁股,揉了两下。翠花感觉到了,怒了,却没有发作,只是狠狠地踩了老哥哥的脚。

    老哥哥吃痛,自知理亏,不敢声张,只是继续装醉。余以为看到了,接替翠花和小花把老哥哥搀回住处。

    送完老哥哥,三个人也回到住所。翠花骂道:“老色鬼,不要脸!”

    余以为奇道:“翠花你骂谁呀?“

    “我骂老哥哥。“翠花说。

    “他把你怎么了,你骂他?“余以为问。

    翠花更恼了,要打余以为。余以为忙躲闪:“我真不知道啊。“

    小花忙劝架。

    翠花发了一通火,余以为一再表示不知道是啥情况,翠花一想,余以为也许真的不知道,自己再闹下去对自己脸面不好看,就停住了。

    “余律师,对老哥哥说的话,你有啥看法吗?“小花问。

    “目前来看,老哥哥没有撒谎。保山事故的司机确实还活着。不过我还是有疑问,假如货是从贵州废弃工厂的1号楼发出的,为什么要在云南重新装车?为什么不直接从贵州拉到目的地?这么做,有什么必要性吗?或者,货不是从1号楼发出的,因为我们手里也没有证据。或者,小花爸爸的事故和保山的事故纯属偶然有些相似的地方?“余以为说。

    “如果找到司机,是不是就可以找到答案了?“小花问。

    “司机是关键证人,他说的话可以成为证人证言,是证据的一种。“余以为说。

    一旁的翠花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小花问。

    “我有一个疑问,“翠花说,“你们说,货主找司机,一定是想向司机要赔偿吗?

    难道不可能是杀人灭口吗?也许司机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

    余以为骇然。翠花的想法余以为也想过,但从翠花嘴里说出来完全出乎余以为的意料。翠花已经会像律师一样思考了,也许,翠花是做律师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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