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在于，”小雅说，“我是自愿的。”
余以为点点头：“看来你和姐妹的感情很深。不如这样，我帮你，你也帮我，咱们一起做完事离开这里。”
“好。”
“至于回报，我喜欢两情相悦。”余以为说。
小雅点点头：“我明白。”
然后，小雅摘下了头套：“怎么样？可以达到相悦的程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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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以为看着小雅的脸：“你很漂亮。”
“说说你的事吧。”小雅说。
余以为就简要地把自己到1号楼的前因后果说了一说。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小雅到这里是要救人的。她看到这里在生产某种东西，但是不知道是啥，她也不关心。余以为到这里是要调查这里在生产什么，根本没想过要救人。两个人现在走到一起，属于殊途同归。现在看来，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不说他们和老蔫巴的死有没有关系，单凭性侵这一条，他们就是有罪的。而且姑娘们的人数远大于男人的数量，实在不敢想象，越想越恐怖。
“为什么没报警？”余以为问。
“你呢？你也没报警。”小雅说。
“我不一样。我是因为没有证据，警方不会受理，所以我到这里来搜集证据的。”余以为说。
“警察来这里需要时间。而且警车一来，那些人见到了，我怕姐妹就不在了。”小雅说。
“你以前做什么的？”余以为问。
“你猜。反正我不会告诉你。”小雅说。
余以为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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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
“我也不会告诉你。”余以为说。
两个人又聊了聊1号楼的情况。小雅进楼的时间比余以为早。而且她也躲在防空洞中。也许，他们曾走过同一条通道。但是防空洞实在太大了，他们终究没有在防空洞中偶遇。小雅给余以为详细地说明1号楼的布局。
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地下室。空间非常大。以前应该是战备用的，现在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变成了实验室。那些姑娘们就住在地下室的若干个房间内。还有那些男人，也住在地下室。
1号楼的一层也被改造过，汽车可以直接开进来装卸货物。至于是什么货，小雅不知道。有汽车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大抵运进来原材料和生活用品，拉走制成的产品。
二层以上，基本没有使用。
这里到处是监控。但是似乎没人发现小雅的踪迹。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按理说有监控设备就有监控人员，小雅在1号楼活动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两个人分析，大抵是这里的人放松警惕了，虽然有监控，但是没有人去看。
小雅暴露还是在见到姐妹之后。今天来的车，是运最后一趟货，然后这里就被废弃了，连人带设备都会被处理掉。
“看来这里生产的东西很重要，当事人不舍得抛弃，坚持要运走，这也给我们争取了一点时间。”余以为说。
“他们应该是发现你了。所以人都躲起来了，可能等风平浪静之后再装货吧。”小雅说。
“你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吗？”余以为问。
“知道。要去吗？”小雅问。
“现在不用，咱们先做好行动方案。”余以为说。
主要的工作有两个：一是取证，二是救人。这两项工作相辅相成的。最好是人救出，货也扣下。这需要极为缜密的考量和实施。他们只有两个人，能行吗？
余以为没有告诉小雅有人给他打电话的事情。不是不信任小雅，余以为总觉得要留一些后手。如果算上打电话的人，余以为他们又多了一个帮手。
行动的事，颇费脑汁。因为这不是官方行动，余以为和小雅手里没有武器，也不能伤人，而且对方战力如何，不知道。可以说，这是盲打。
但余以为并非一无是处。比如，他就知道对方一共有七个人，其中门卫和总管是狠人。小雅问余以为怎么知道的，余以为当然不能说是有人给他打电话告诉的，只能含糊回答“大数据”。小雅盯着他看，把余以为看的有些发毛。
小雅说：“我看到的人数是六个。”余以为说：“你没算上司机。”
小雅点点头：“确实如此，司机不是常驻的。”
虽然电话里的人告诉余以为除了门卫和总管，其他人不会杀人，但余以为知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对那几个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小雅画了一张草图，标明了姐妹的房间和男人们的安全屋：“这里是一个仓库，有吃有喝，门很牢固，他们肯定都躲在里面不敢放单。”
“姐妹的房间连着走廊，走廊只有一个出口，仓库正好位于出口位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咱们如果贸然进去，一旦被堵在里面，跑也跑不了，困上几天，饿也饿死了。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小雅说。
“什么办法？”余以为问。
“咱们进得去，但是他们出不来。”小雅说。
“你的意思是，反客为主，把他们困在仓库里？”余以为问。
“对的。”
“怎么做到？”
“很简单，”小雅说道，“把门从外面锁上。”
哦。余以为明白了。仓库的门很结实，从外面不好打开；但是，可以从外面锁上，这样的话里面的人也不好出来。如果真能把门锁上的话，那么形势就逆转了：以前仓库里的人进可攻退可守，现在攻无可攻，退也退不了。
“怎么锁？”余以为追问。
“这……还没想好。”小雅很诚实地说道。
嘿！余以为看着小雅，说道：“其实你早就想好办法了，对吧？只是想考考我，看我有没有能力帮你救人。”
“你这话可以有多种理解，可以认为你在陈述事实，也可以认为你在为自己找借口。”小雅说。
“兼而有之。”余以为说。
“你的意见呢？”小雅问。
“我要先看到门才好说。”余以为答道。
小雅领着余以为来到仓库前。
余以为一眼看到，仓库使用的是防火双开门。厚重，皮实。防火门都是向外开的，而且门的外侧还各有一个把手。
这就好办了。
也许小雅在这里呆的久了，所以熟悉。不过，小雅说的那些姐妹真的存在么？余以为没见过，都是小雅自己说的。
而且，小雅的出现很意外，在1号楼二层的走廊上，她不怕暴露么？
余以为不知道答案，他看着小雅。
小雅冲他一笑。
余以为一激灵。他感到小雅的笑很邪魅。
“你带路，去找你的姐妹。”余以为说。
“好的。”小雅答应着，走在前面，把后背给了余以为。这是对余以为完全信任的表示。如果不信任，会侧着身子走在离余以为几步远的位置。
地下的结构并不复杂。小雅带着余以为拐过两道弯，来到了一扇铁门前。
“就是这里了。”小雅说。
余以为看到，铁门上有锁孔，也有把手。但触目惊心的是，门上还设置了一道明锁，摆明了是不想让人从里面把门打开。这扇门，只能从外面用钥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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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姐妹在里面？”余以为问。
“确定。”小雅说。
“不会转移走吗？”余以为问。
“我想不会。对他们来说，女人不是最重要的，先办要紧的事。”小雅说。
“什么是要紧的事呢？”
“大概是你说的‘货’吧。”
“你是怎么知道姐妹在这个房间的？”余以为又问。
“很简单，”小雅说，“我在这里潜伏了好久，终于看到有人把门打开，然后姐妹被人从里面带出来，领到男人的房间去。”
哦。
“然后呢？你怎么和姐妹说上话的？”余以为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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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办完事，会把姐妹送回房间。因为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入口，所以男人很放心，有时候就让姐妹先出门，男人处理完一些事情再出来。这就有了几分钟的空档，我就是利用这个空档和姐妹说上话的。”小雅说。
余以为听着小雅的话，逻辑上无懈可击，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余以为看看周围，恍然大悟，问道：“你躲在哪里，让人看不到呢？”
小雅顺着余以为的目光看去，明白了余以为在想什么，她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这里的空房间多的很，也没有锁。”
余以为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果然开了。
余以为把门开了一道缝，瞅瞅小雅。
小雅轻轻摆摆头，示意余以为进去。
余以为把门缝开大点，忽然感到屋内传来不祥的信息。
余以为不敢进了。
小雅看着余以为，把刀拿了出来，然后欺身上前，把余以为挡在身后，伸出一只手进屋，按开了电灯。
余以为哪能让一个姑娘保护自己，他又上前一步，赶在了小雅的前面，推开了房门。
灯亮的一刹那，余以为的脚步也止住了。
他的感觉是对的。
屋内，地上，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