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嫂子,你怕是误会了,我家闺女长得这般瘦弱,昨晚又溺水,哪里还有力气去伤你家陈童生!”李氏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虽说闺女上午是往陈家的方向走了一趟,但绝不可能伤过陈童生。

    陈童生今年都十七了,人长得高,虽然不似在家干活的人那么壮实,身子骨是瘦了些,但怎么他也不会自个乖乖躺平任由自家闺女上手揍吧!

    “误会,傻子,我没打陈童生!”君子兰从娘亲身后伸出小脑袋看向陈母,鹦鹉学舌的说了几个字,脸上一脸憨相,看上去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傻夫夫。

    君子兰要表达的意思陈母是听懂了,毕竟原身本来就是有些傻,但是她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

    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继续道:“是我家良木说的,说是她打的,我家良木他可是童生,以后要做大官的人,从来都不会撒谎。”

    想着脑袋顶和头发被浸在河水里,被打得鼻青脸肿,在树上不知道倒吊了多久,俩哥哥和俩嫂嫂双双搭手才从树上解下来的小儿子,陈母嘴上虽在辩驳,但心里明显底气不足。

    小傻子虽说有十三岁,但因为家贫的原因,吃得不好,看上去就像八,九岁的小孩子般,整个就是一颗干瘪的豆芽菜,力气小得拎不动半桶水,别说把人整个挂在树上,就是想打他儿子怕是都近不了身。

    “叫他来,对质。”陈麦麦再次从娘亲身后伸出了小脑袋,瞪圆了眼睛,装着气呼呼的。

    陈良木被她又吓又揍的,还挂在了树上,脑袋浸在河里浸了一上午,现在他人又没跟来,明显是伤糊涂了来不了。

    “对,陈家嫂子,既然你家陈童生他说是我家麦麦打了他,那让他亲自来,让他们俩对质,看谁在说谎。”李氏立即附和闺女的话。

    江家三人表现得坦荡,陈母心里本也是不大信的,于是站在那儿瞬间卡了壳。

    关键小儿子现在还在家发着高烧,根本还没能醒过来,只嘴中胡乱的在咒骂陈麦麦,怪是她打的。

    她知道儿子不喜陈麦麦,她也不喜欢,又傻又干瘪!

    “真的不是你?”陈母一脸狐疑的看向君子兰。

    “不是,傻子!”君子兰果断摇头否定。

    陈母:“……”

    谁才是傻子呢?!

    陈母知道自己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陈麦麦揍的小儿子,这事现在就是闹到村长,族长那儿也是说不清楚的。

    两人,一个昏迷未醒,一个是大傻子!

    问哪一个,都白搭。

    “李慧兰,这事还没完,等我儿清醒过来,要真是陈麦麦她干的好事,我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烧了你家的茅草屋。”

    想了想,陈母带着俩儿子和俩儿媳转身准备离开,走以前还虚张声势的威胁了一通。

    “站住,道歉!”骂完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陈母回头惊讶的看向君子兰,小姑娘一双难辨的眼神幽幽的盯着她,就像看死人一样,不由惊得头皮发麻,这个小傻子今天给人感觉太不一般。

    心中焦急还躺在床上未醒的儿子,陈母倒是没有继续纠缠,“我说了,等我儿醒来,如若真是你做的,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家,如若不是你做的,我自会来向你们道歉。”陈母说完,带着儿子儿媳飞快的离开了,就像后面有鬼撵一般。

    君子兰瞧着一行五人远去的背影,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人走了,李氏松了口气,至于陈母的威胁,她是一点儿也没入耳,揍人这种暴力事绝对不是她闺女能干的事儿。

    “该,报应!”江小海对着他们的背影呸了口。

    君子兰好笑的伸手挼了挼他的脑袋,“小海,走,陪二姐去山上转转。”

    “好嘞,二姐。”

    “你俩早点儿回来,别往深山里去。”李氏也不阻止,只叮嘱了句,拿出一个大篓子和一把豁了口的柴刀递给小儿子。

    农村的小孩上山很正常,他们一年四季都往山中跑,找野菜,找山果,砍柴火……

    姐弟二人在去山上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从陈家看诊回来的江郎中。

    江小海眼神儿一亮,蹬蹬的跑了过去,一双手亲热的抱住了江郎中的臂膀:“二叔公,你打哪儿回来呐?”

    “陈家。”江郎中见是颇有念书天赋又懂事勤奋的小海,脸上堆起了笑,“今天你们私塾沐休?”

    “没,想家了,向夫子请假一天回来看看,明天一早就回了,那个,二叔公,听说陈童生被人打了?严重不?”

    “人小鬼大!”二叔公笑了,手指点了点江小海的脑门子,你是想严重,还是想不严重呢,不过还是笼统的回了句,“情况不容乐观。”

    “二叔公,你仔细说说嘛,怎么个不乐观法?”

    “不予透露。”他江郎中可是有医德的,不会在外乱说病人的情况。

    “麦麦,你这孩子……今天脸色还不错,药喝完了再来二叔公家诊一下脉!”江郎中看向君子兰,见她气色很好,李氏也没再去寻他来看,知道她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

    “谢谢二叔公。”君子兰还未开口,江小海已经替姐姐道谢了。

    “谢啥?以后半夜少折腾点老头子就行,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江郎中说完,挣开江小海的手,拎着医箱一溜风的跑了。

    陈良木那小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被伤到了两只蛋,这辈子怕是不能人道了。

    除去医德不允许,这病情他怎么开口和一个九岁的小辈八卦,何况还有麦麦那孩子站在一旁。

    也不知道陈童生和谁结下了生死仇恨,那揍人的人向他下了死手,只单单留了一条性命在。

    虾仁猪心,虾仁猪心啊!

    江小海:“???”又没恶狗撵,二叔公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嘛?

    “二叔公他的嘴巴也太严实了吧!”江小海双手叉腰,遗憾的感叹了句。

    “放心吧,陈良木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君子兰知道弟弟是在为她(原主)打抱不平,心中肯定特别希望陈良木能被人打得半身不遂,半死不活,死去活来的。

    “恩恩,他不好过我心中就好过了!”江小海连连点头,丝毫不掩饰希望陈童生倒大霉的心思。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治。

    三兔子采药,四兔子熬药汤……”

    “二姐,你哼的什么曲儿?我咋从未听过?”

    他怎么感觉忒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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