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前是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和马停在了江麦麦家门前。

    马车一停,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

    听到声音的李氏走出家门,见马车下来一中年男子,一中年妇人,她都不认识,不禁疑惑问道:“你们是要找谁?”

    男子还没说话,中年妇人神色倨傲看了眼李氏,“我们是来接我们家公子回家的。”

    公子?

    李氏先是一怔,她们家可没什么公子,把凤扶潇当成了自家孩子的她突然又想起来了,难道是来接拂晓的?

    拂晓他自己可是说了,要在家里住到年后春天才会离开的。

    拂晓的身世江家人都知道了,都怜惜他小小年纪没了娘,爹又不疼的,后院还有个面善心苦的继母,日子不好过不说,还时时有性命之危。

    李氏想到这,脸一拉,并没有给眼前一众人好脸色,“我们家可没什么公子哥儿,全是下田的泥腿子。”

    说完,身子一转,进屋去了。

    不但进了屋,还“晃当”一下把大门关上了,任凭那三个人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外面一行人:“……”

    妇人脸色一拉,“范管家,叫护卫撞门,一个乡下玩意儿,竟然敢甩我们的门,给我们脸色看。”

    “乔嬷嬷,先忍忍,怎么说,这家人家都是大公子的救命恩人,不可强来。”范管家虽然也冷了脸,但到底还是不敢太放肆。

    因为他知道,凤家能得到大公子的消息,就是因为大越一大队士兵偷袭太平县下三个村,公子出了大力,惊动了官府后,才让凤家的人探得消息,知道了大公子的踪迹。

    据传,这家人家有一个闺女在这件事里表现得很出色,是个厉害角色,从村,到县,再到府城的官员对她的印象都极好,白知府往京城的奏折,那是极力夸奖她,为她请功。

    听说这事都惊动了皇上,说不定皇上会下旨破例赏赐她身份。

    这样的人家,虽然现在还是泥腿子,但想到未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收敛点好,若是平时,不用乔嬷嬷说,他都会让护卫撞门。

    范管家忍着肚中之气,上前再次敲门。

    江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氏关门后,就去院中照顾家禽和小动物去了,根本没听到敲门声。

    在房间里的江元城倒是听到了,撑着拐杖走了出来。

    把门打开,瞅了眼眼前的一众人,也疑惑道:“你们找谁?”

    范管家:“……”

    乔嬷嬷:“……”

    其他人:“……”

    一样的对话,一样的剧情。

    凤家的下人们又被江元城关在了门外。

    再敲门,无人应。

    就在范管家和任嬷嬷一行等了许久,气得脸发紫,冻得流鼻涕水,准备让护卫翻院墙开大门时,江麦麦一行回来了。

    “二姐,我们家又来人了,你看。”远远的,眼尖的江小海就发现了,“这次不知道会是谁?”

    “会不会是我们的奖励下来了?”李沐阳也眼神一亮。

    “不是!”凤扶潇盯着看了一会儿,冷静的回道。

    恩?

    “拂晓哥哥,你怎么知道?”江小海好奇的看向他。

    “是我们家的马车!”凤拂潇一脸的淡定,当初在官府面前自曝身份,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只不过,比他想象的要来得晚一些。

    许是冬季,路上不好走的原因吧。

    “啊?”李沐阳也惊讶了,三连问:“不是吧,拂晓,你要走了?要回家了?你不是说过年后才回凤家的吗?”

    “呵……”凤扶潇冷笑一声,“见我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眼不瞎,也不哑巴了,有些人坐不住了,不把我接回去放在眼皮底下,他们怎么会放心?”

    “那你还回去!”江麦麦撇撇嘴。

    “不回去!”凤扶潇继续道:“他们接他们的,我想咋住就咋住,几个下人而已,管不着我,有本事,让我那没屁用的老子亲自过来接我。”

    这些话,若是在前世,他是不敢说的,一个“孝”字就能把他活活的压死。

    可是,重生回来的他,早就想通了,这些时间在江家住下来,无时每刻,麦麦姐姐的思想和行为都影响着他。

    死都不怕,他怕人拿孝道压他,那岂不是笑话。

    至于凤家家财,所有的家财,这一世,他拿定了,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抢了去。

    “啊……”

    就在一个护卫刚爬上院墙,准备跳下去时,脚下一痛,人又栽回了地面上。

    所有人吃惊的回首。

    只见,一行四人组就那么淡淡的盯着他们看。

    至于那名爬墙的护卫,则是被凤扶潇手中的石子给打下来的。

    “公子,是你?”先前对李氏一脸傲气的乔嬷嬷笑得一脸谄媚,快步走到四人组面前,然后眼眶一红,泪就下来了,“公子,你受苦了,奴婢辜负夫人之托,真的是该死!”

    说完,抹着泪,一脸期待的看向凤扶潇,结果她看到的是一个面容清冷,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的公子。

    “你是该死,见着本公子不跪下请安,是凤家的规矩?”

    乔嬷嬷脸色大变,但不敢不跪,立即跪了下来继续请罪,“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见着公子高兴得忘了形,请公子责罚。”

    “是该罚,那就罚你去死吧!”

    “公子……”乔嬷嬷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扶潇。

    “怎么?嬷嬷不敢死?嬷嬷可还记得,在我娘去世时,你答应了她什么?”

    “奴婢,奴婢自是记得,记得的,奴婢……”

    “这村子是恩人家的地盘,让你死在这,是给他们找了大晦气,所以,暂留你一命,等你回凤家后,去我娘她坟家以死谢罪吧,我这也是帮你守了当年你所发的誓言。”

    凤扶潇说完,也不理跪在在地上的乔嬷嬷,抬步向江家走去。

    地上跪着的乔嬷嬷低着头,眼中闪现恨意,她知道,今天她是当了大公子的那骇猴的鸡了。

    “大公子,奴才是奉老爷之命来接你回府的。”有了乔嬷嬷这只鸡,范管家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气势,硬着头皮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凤扶潇停步回首:“范管家,你回去转告父亲,就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等到明年春暖花开,路上方便行走了,我自会回去,请他无须挂念。”

    这……

    这怎么行?

    范管家在原地怔了半天,他们这一行人从未想到过大公子会不跟着他们回去。

    此行他是一定要接了公子回去的,否则不但老爷会骂他是大废物,后院里的那位他也没法向她交待啊!

    那位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他虽是老爷的人,不归她客,但怵她也怵得紧。

    “大公子,大公子,你别为难奴才啊……”范管家努力追上一行四人的脚步。

    结果,他又被人关在了门外,那关门的速度差点儿夹断他的脚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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