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对九空无界里的重楼问道：“万事万物皆有源头，邪剑仙能在短短数月内获得那般高强的法力，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重楼轻哼一声，漠然道：“本座对这些没有兴趣。”
天帝无奈道：“重楼，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要意气用事。”
拜月教主忽然道：“莫非是因为爱无限？”
天帝眼睛一亮，看向拜月教主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欣赏之意，道：“你果然比许多神魔都要聪明。”
拜月教主优雅地捧着手，微笑道：“多谢陛下夸奖。”
重楼眯起眼睛，这天帝老儿在指桑骂槐？
天帝颔首道：“不错，正是因为爱无限，因爱而生的嫉妒、愤恨同样是无限的，这些皆是邪念。”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
天帝继续道：“这些邪念自古便存在，若是没有以邪念为食的邪灵，倒也没什么，可偏偏诞生了一个邪剑仙，他吸收邪念，这才在数月内得到超越你我的法力，重楼，现在你还不感兴趣吗？”
重楼皱眉不语。
天帝又道：“邪剑仙源于人心啊，除非六界之中再无人族，否则下一个邪剑仙随时有可能诞生。”
重楼闻言，不禁想起了剑界里的剑池。
那是人间剑客的邪念聚集之地，或许下一个邪剑仙会在那里诞生。
想到这里，重楼忽然笑了。
天帝问：“你笑什么？”
重楼笑道：“上次本座不知邪剑仙的特性，才败于他手，若是他能再生，本座便可与他再战一场，岂不快哉？”
上一次的邪剑仙不属于六界，六界内的手段难以起效，靠神魔二剑合而为一，创造出一股同样不属于六界的力量，再内外夹击，才将邪剑仙消灭。
若是邪剑仙这次再诞生，虽然还是不属于六界内，但会归属于第七界。
也就是女娲圣界。
圣界底部，乃是至邪之地。
就如同太极一般，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为了练成能够克制邪剑仙的力量，重楼决定今后要经常去剑界历练，或许还能看看紫萱，桀桀桀桀……
这个武夫！
天帝心中暗骂。
小龙女问：“现在你还要顺应天命吗？”
如果天帝回答还要顺应天命，女娲后人转头就投靠魔界，届时六界至尊是天帝还是魔尊呢？
天帝面色微变，沉吟片刻后，拱手笑道：“看来女娲族已经破了天命，恭喜恭喜啊。”
他虽然说了一个消灭人族的理由，但其实对此并没有多大执念。
当年邪剑仙事件里，让他意识到六界之中居然有能威胁他的东西。
这很有趣，也很讨厌。
不过邪剑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一般来说，即便诞生了邪灵，也很难成长到当年那个邪剑仙的水平。
因此他对消灭人族的执念并不强，只是看到有人——拜月教主这么做了，他就顺水推舟帮了一把。
虽然拜月教主注定失败，但是小龙女等人的干预让天机大乱。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天机一乱，天命就不再注定。
所以他给了一把助力，万一灭了人族呢？
可现在的情况是——魔尊重楼想跟邪剑仙再打一场，若是没了人族，就也没有邪剑仙。
那么消灭人族不仅是与女娲族作对，还是与魔尊作对。
如果让女娲族与魔界联手，他的天帝之位就真的不稳了。
女娲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不会再去害人族。”
天帝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女娲，你就这么喜欢人族吗？”
女娲沉默不语，也是默认。
天帝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人族的爱，也是一种天命，但你却乐在其中，你为什么不反抗这个天命呢？”
女娲笑道：“因为我乐在其中啊。”
天帝微怔，叹道：“罢了，我不会为难人族了，你们走吧。”
临走前，小龙女问道：“佛法是怎么来的？”
女娲用九空无界看过来，这个世界并没有释迦摩尼，按理说也不该有佛法。
可实际上佛法在这个世界非常普及，甚至连蜀山派如今也是佛道兼修。
天帝笑而不语。
所谓伏羲演八卦，天帝是最擅长推演计算的，不过这并不是算计人心，而是推演自然规律，推演天命。
他因此得到了许多东西，比如神界等级制度，比如佛法。
作为统治的工具，佛法真的很好用。
……
女娲收回蔓延到神界的九空无界，天帝也随之消失在众人面前。
魔尊重楼轻咳一声，道：“本座要去剑池修炼对付邪灵之法，今后会时常来此，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说罢，便直朝剑池飞去。
拜月教主恳求道：“我不想出去了，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不知娘娘可否大发慈悲，收留在下。”
九空无界能观测一切，他已经不想回人间了。
女娲道：“你在外面的事情还没了结，处理完后再进来吧。”
说罢也不待拜月教主回答，就将其发送回云来云去客栈。
接着女娲问：“女娲圣界以意成界，倘若世上邪念聚集成邪剑仙，只怕就会在这里，龙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小龙女疑惑道：“娘娘为何问我这个？我可打不过邪剑仙。”
女娲道：“因为你经常能另辟蹊径，要制他未必要打得过他。”
小龙女想了想，道：“既然邪剑仙是集合人族邪念才有大法力，那么如果多几个邪剑仙，他的法力就分散了。”
女娲眼睛一亮。
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邪剑仙以邪念为法力，可邪念到底是出自人心，其实仍然有数量限制。
如果有两个邪剑仙，一人只能得到一半人族邪念，法力也减半。
如果有三个，法力就减到三分之一。
层出迭减，说不定有些邪剑仙连凡人都打不过。
女娲又看向工作中的五魔兽，笑道：“如果让那些邪剑仙如这些魔兽般工作，把他们从邪念里得到的法力化为非善非恶的机械能，再转为电气，转真气，最终转为女娲神力，如此一来，邪念也能用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