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市城区已经出现野兽。
迫击炮也已经开始发威。
出于谨慎，按照上级命令，全部使用高爆弹。
而无人机指出的密集区，则使用温压弹。
士兵们一个一个站在防御区用废旧汽车堆起来构成的阻隔圈前面的楼房里，站在一楼的窗边。
每两个人伺候一支重机枪。
至于其他人方向，自然有其他人对付。
每个人只需要负责把房间里以及楼上的一层层堆积上去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之后就会按最初方案躲到更高楼层去。
可以说，所有的安排实际上相当合理了。
毕竟这些东西是不知道撤退的。
更不存在士气这么个概念。
迫击炮形成的杀伤力实际上并不大，直接炸死的并不太多，但是被震死的的确不少。
无人机画面里显示出的热成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亮点围着一些正在逐渐变暗的亮点。
那是野兽在进食的画面。
好在现在是深夜，而且大雾弥漫，即便是热成像也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而不是具体的细节。
即便如此，仍然让指挥中心的冯大年和刘振杰等人感到十分无奈。
实际情况就是长青已经被野兽包围。
伊通河以东也有大量的野兽，不过那些会被吸引到车队那边去，少数上了桥的野兽，在踏上桥头的那一刻就被另一端飞来的12.7mm的子弹撕成碎片。
回到车队这边。
迫击炮弹开始发射之后，所有车辆不约而同加快了速度，但这最初的时候还算能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前后车辆之间的距离仍然保持了接近50米。
车速也提高到了每小时70公里左右。
按照这个速度，一辆车从长青出发到阿城，需要至少3个小时，中途不能有任何停顿。
一旦出现拥堵，那就会导致后面的车辆全部拥堵在一起。
高速公路本身挺宽，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只占用三个通道。
发生拥堵或者事故的时候，至少旁边还能通过。
但如果是车辆发生偏移，那就一定会造成全面堵塞。
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出事的车辆扔到一边去。
否则后面就会一直堵着。
……
兽群在发现了炮弹来的方向之后，似乎是受到了刺激，群体性开始加速向这边冲过来。
升空查看的直升机驾驶员盯着显示屏上的热成像图，紧张地喊道：“冲过来了，还有不到5公里。”
迫击炮并未停止，只是发射间隙时间拉长了一些。
之前就已经通知到每一个士兵，当炮弹打完之后，他们就要化身机枪兵，或者帮忙给弹链上子弹。
当距离缩短到快2公里的时候，坦克开始发威。
不需要观察，不需要行驶，狭小的空间里塞满了炮弹。
只需要一发一发打出去就行。
迫击炮消停下来，一部分人上车离开现场，准备回到阿城，另一部分则是留在现场，负责搬运子弹或者炮弹。
直升机开始升空，齐齐向肉眼看不到的远方发射火箭弹。
直到现在，仍然听不到炮弹爆炸的声音，但一发一发炮弹就这么打出去，消耗的速度自然非常快。
士兵们通过人手一个的热成像夜视仪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快速狂奔而来的兽群了。
尽管距离仍然有至少一公里远。
可那一条亮红色，铺满了整个地平线。
视觉上的冲击效果非常恐怖。
陈思杰冷冷地喊道：“开炮！”
重量超50吨的坦克向后顿挫了一下，一声巨响过后，炮管前方喷出几米长的火焰，一团浓烟之中，155mm口径的高爆弹从炮筒中飞了出去。
随后在视野里，遥远的地方，爆起一团火光。
孔彪喷着鼻息喊道：“这些家伙跑的太快了！
估计再有十几秒钟之后就可以上重机枪了。
机枪手准备。
我上去了！”
他爬出坦克，整个身体都趴在坦克上面，双手紧紧握着KPV的手柄。
另一边，冯峰也跟着爬上来，在另一侧趴下来，手也抓住了Kord12.7mm重机枪的枪柄。
在他身边，还放着一支备用的重机枪。
张宇跟着爬上来，盘腿坐在了他的身边，“我来给你帮忙换弹链。
打完一根弹链就换枪，我保证你能持续输出。”
冯峰侧脸对他笑了笑说道：“就你这嘴脸，在热成像仪里面看着是真他妈丑！”
张宇呸了一声，开始给另一把枪上弹链。
紧张的气氛和压抑的情绪，都需要通过枪管发泄出去。
孔彪换了个坐姿，双手握着枪柄，看了一眼粗大的枪管和旁边森冷的弹链，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随后大吼一声道：“我先开枪！”
“嗵嗵嗵嗵嗵……”
KPV的射速并不快，但每一发子弹都带着一道红光冲进了大雾。
有效杀伤射程接近2公里的14.5mm的弹头，钻进了一头高大的野兽前胸，将其轰成碎片之后，略微变形的弹头跟着继续穿透了七头高速奔跑的野兽的身躯。
前面三头野兽全部被击成不知多少块碎肉，后面几个则是直接倒地，原本应该有的惯性完全没有体现出来，都是一个后仰飞了出去。在空中碎成几个大块。
血肉横飞。
肉块夹杂着血液从空中噼啪地淋下来，下面继续狂奔的野兽被这血肉刺激的双眼发红。
更加死命地向前狂奔。
20秒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嗵嗵嗵嗵嗵……”
12.7mm的重机枪枪管开始喷射火光。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整条防线上的重机枪都开始喷射火光。
一发发子弹形成一条条红色的弹道冲进了大雾。
“放慢速度，节省弹药！”
有人在各个地方大声喊着。
这也是事前就特别交代过的事情，弹药要节省。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同时两把12.7mm重机枪在射击，而KPV那14.5mm的恐怖弹头，平时是被称作半炮的存在。
即使是12.7mm的弹头，也能轻易将野兽的身体打碎。
如果没有大雾，从半空中看下去，这可能是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