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浆、筛选、碎浆、除墨、洗浆、切纸机、全自动卫生纸复卷机、抽纸机……
十几个车间，走一圈儿下来，身边的工程师给介绍卫生纸的生产工艺流程，夜寒听得非常认真。
什么打浆磨浆、纤维回收、除渣、振动筛这些，还有烘干一系列下来直到最后的包装线。
按照工程师的估计，这生产线想要完全拆掉，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这还是只顾着设备。
不包括拆除厂房这些。
夜寒认为只要能把这条生产线全部搬到阿城就行，至于时间么，反正拆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在这个工厂，夜寒并没有逗留很长时间，到了中午，他就和陈子翔回去了。
回到阿城他安排了另外两架运输机，又送了一个小队的士兵和50名壮劳力过来。
这样一来，造纸厂就有260多人在那边了。
其中6个小队的士兵负责安全，其他人在工程师的指点下加快拆除的速度。
夜寒要求所有人在下午五点之前必须离开，第二天一早再过去。
至于拆除时间，他没有做任何要求，只是要求尽快，其他的就交给专业人士来负责了。
他只需要在工厂的设备全部拆下来之后负责搬运就行。
其他的，都不重要。
三天过去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专业生产卫生纸和抽纸的工厂都没有拆完，夜寒每天心急如焚地等着结果，包括阿尔谢尼那边的消息。
眼看着每天的粮食消耗，夜寒和温暖两人都心里有些着急。
但是阿尔谢尼这边始终没有任何好的消息。
夜寒心里略有些不满，但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强迫别人的，只能按耐下心里些许的不满。
耐着性子带队在哈市继续寻找合适的工厂设备。
至于他和温暖空间里收取的机械设备，说实话，他们俩都不知道是干啥用的，也一直没有拿出来。
实在是因为阿城现在可以用来当工厂的土地并没有多少，甚至现在连垃圾都只能圈一块地，之后在夜里没有雨水的时候浇上点汽油，一把火烧掉。
至于对于环境的污染，呵呵，没有人在意。
这个世界因为人口的急剧减少，是不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在进行自我修复，没人去想这个问题，当下首要的是活下去。
在这个人口密度很大的城市里活下去，卫生就显得非常的重要。
无论是他还是温暖两人空间里存储的酒精和消毒水都已经全部拿出来存放在医院的地下库房里了。
两人存放的酒精加起来至少有200吨，但现在消耗的并不多。
阿城现在的情况就是，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
条件就这样。
***
长青。
此时无论是冯大年、秦政还是刘振杰，看上去都像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唯一没啥变化的就是唐喜成。
而李庆、孙旭东等曾经的首府城市一把手的精神状况也非常差。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每天汤大龙都在沈市和长青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奔波，一天两趟。
到现在为止，沈市军区所有的弹药储备都已经被运送完毕，长青彻底被封闭了。
期间冯大年曾经联系过夜寒，但夜寒的卫星电话一直联系不上，压根他就没给充电，只是放在空间里。
对于长青曾经发生的惨烈战斗，夜寒并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去打听，甚至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从远东回来之后，他一次都没有拿出来过。
这也让冯大年等人对他的怨念越来越深。
长青已经是完全的孤岛，而且，是没有任何发展空间的孤岛。
即使是向北继续扩大聚居区的面积也没有任何办法实现自给自足。
这也是长青的领导们最为无奈的地方。
再怎么节省，也逃脱不了坐吃山空的结局，而且，80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数量也不是小数目。
冯大年和他们几个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地图上查看过如何扩大阿城东边的城墙范围的可能性。
从他们的角度来说，如果单纯依靠长青这些人的力量，扩大阿城城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天天都在下雨，而且并没有足够的水泥。
阿城那个小小的水泥厂现在有没有足够的石灰石作为原料都是问题，何况阿城那边并不欢迎他们，也完全没有任何接收他们的意思。
夜寒本人也当面拒绝过……
唐喜成因为被冯大年当面训斥过，老脸也拉不下面子，索性就天天无所事事坐在那儿喝茶，真的是一杯茶一根烟，盯着监控看一天。
至于他对于温暖可能拥有空间的事情，到现在他也没有给冯大年等人说过半个字。
他到现在也没有决定是不是要给京城汇报温暖本人就在东北的事情。
除非他非常确定自己能离开这里，否则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把温暖交出去。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把温暖和夜寒等人控制在自己手里，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一样了，他有心无力。
他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呢！
“老刘，你跟那小子打交道比较多，要不你跑一趟？”冯大年盯着地图看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开口。
“阿诗河以东的大片土地，还有建筑物，都可以用来住人、盖大棚。
长青只有这么多人，应该是能住下的。”
刘振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我跟他说什么呢？
咱们把年轻人和军队都给他了，甚至连沈市和长青的物资储备地点都给他了。
阿城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已经塞进去接近300万人了……”
冯大年叹了口气，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和秦政等人说道：“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除了食盐和一些调味品之外，粮食和军火他是一点都没动。
不然的话汤大龙也弄不回来这么多东西。”
刘振杰继续摇头。
“我不去了，这把老骨头就丢在这里也没什么。
只不过可惜了这城里还有几万四十五岁以下的人，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