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爪痕显示，这里曾经出现过拥挤和下滑的痕迹。
也就是说，兽群也基本上都是摸黑在走，或者说，他们不仅进化了夜视能力，而且在完全没有任何光芒的地方也能视物？
黑色的墙壁上出现了大片的血迹，但地上并没有野兽的残骸。
除了队员们的脚步声以外，所有人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声。
砰！
砰！
砰！
一队队长轻声道：“停！”
一队停了下来。
“报告队长，一队已经到达目前的底部，这里是一个弯道，向右下方沿着40度左右的坡度深入地下。
目前灯光照不到尽头。
此外，洞穴深处的岩石似乎有吸收灯光的作用。”
他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机里响起。
夜寒开口说道：“能不能用无人机飞进去，在无人机上挂个强光手电？
人员暂时不要下去，40度左右的坡，如果太长的话，到下面出现状况很难库快速爬上来的！”
赵德清在他身边开口道：“原地驻守，后面的小队跟上去，和一队汇合。
这边马上送一个无人机进去！”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一个无人机上面就用胶带缠绕了一个强光手电送到了一队队长的手里。
陈子翔捂着麦克风，对夜寒说道：“40度的坡，怎么会这么陡？”
夜寒同样捂着麦克风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去尽头看看。”
陈子翔迟疑道：“洞穴里面，安排两个火焰喷射器吧，再多就不行了。
我怕到时候洞里的氧气不够！”
夜寒点了点头。
“赵队长，安排一个小队出来守着洞口，七队，跟我一起进去！”他对着赵德清说道。
赵德清迟疑了一下，很快点头。
“你们小队留下，注意外面的情况，还有就是空中。”
地上堆放了不少的武器，都是夜寒准备的。
七队汇拢之后，敖格、孙浩哲、张宇、何晓明都是抱着班用轻机枪，口径只有7.62mm，虽然杀伤力不强，但如果距离够近，一样能击杀冲上来的野兽。
何况前面还有一百来人呢！
夜寒端起手里的枪，打开了手电筒，同时打开了头灯，迈步走入洞穴。
七队紧紧跟上。
赵德清见他一直往前也只好跟着。
不多时到了拐弯处，一队队长正盯着无人机终端操控着无人机慢慢向下飞去。
终端屏幕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深度大约是140米，然后地势变得平坦了一些，高度并不是继续向下方。
这里……这里出现了一部分的残骸。”
所有人，包括夜寒在内都没有插嘴，一队的队长一边操控，一边不停地的汇报着终端上显示的数据和景象。
40度左右的坡度向下一直走了140米左右，然后洞穴保持水平状态，这里出现了残骸！
“空间变大了，我绕一圈看看。”
屏幕上的画面先是旋转了一圈，然后朝向一个方向飞去。
“飞行距离，87米，面对的是岩壁。
地面除了一部分野兽残骸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见到野兽。”
“飞行距离180米，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周围也没有东西，地面除了粪便之外，没有野兽。”
夜寒站在他的身边，盯着画面，直到这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带了绳子，另外还有工兵铲。
这个坡，有140米长。
挖出台阶来，下去看看！”
他一抬手，扔出来十几把工兵铲。
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赵德清上前来说道：“留一个小队挖台阶，这都是泥土，应该能挖动。
挖不动的，用炸药炸开，把台阶弄出来。
其他人，带重机枪的跟我下去！”
说完他当先沿着陡坡走了下去……
***
“为什么要让他们退役？”汤大龙虽然非常不满，但只能这么问。
他不是不想违背冯大年的命令，而是不敢。
冯大年在东北地区的军事长官的地位牢不可破。
“难道又是要给阿城送过去不成？
上次就送去了一万多人，现在还要送，都送给别人了，长青由谁来保卫？
这退役的责任，谁来承担？
上面问责的时候，我该怎么汇报？”
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但眼底实际上很平静。
房间里，只有他和冯大年两个人，再无其他任何人在场。
冯大年手上夹着烟，沉吟半晌之后叹道：“老汤，现在的形势，实际上你也有想法，对吧！”
吐了一口气，他低沉地说道：“京城，实际上已经成为太子爷私人的地盘了。
别的我就不说了，只说这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除了一开始咱们自己各自为护地方之外，你接到过多少次来自京城的命令？”
汤大龙也叹了口气，摸出烟来点上，默默地抽着烟。
“到现在为止，我在东北已经待了九年了。
八年啊老汤！
自从灾难发生到现在也有四年了吧，你以为我接到了多少来自京城的命令？”
他自嘲一笑，“两次！”
“第一次，是我向京城求助的时候，那个时候，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杀人的，抢劫的，还有人冲击兵营武装部公安局的，简直乱透了。
沈市死了很多人，我也下令杀了一些人。
可汇报上去之后，你知道我的到的命令是什么吗？”
汤大龙叹了口气喃喃道：“原地驻守，确保军民平安！”
“对，就是这个。当时你负责的是长青对吧？”冯大年抽了一口言之后说道：“第二次是唐喜成来了之后，很快哈市就出事了。
实际上那两次出事，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卫星不是瞎的，只不过，无论是哈市还是你，都没有汇报上来。
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而唐喜成来的时候，带来的是一份命令文件。
让我无条件配合他的行动，但表面上，他还是要听我的。”
“这就是四年来，我从京城得到的仅有的两个命令。你呢？你又接到了几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