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穿着一身的军装坐在一张会议桌上，安静地听着。
他来这里，原本的目的是来看看这边进展如何。
但他没想到，格鲁乌小队近200人，在进入洛马之后，面对的不是其他国家的人，就是连绵不绝的兽潮。
要不是存在大量的古代城堡和建筑，估计这小队就没了。
特种兵，并不能携带太多的武器弹药。
现在那片海里，已经出现了至少4个国家的潜艇。
各方势力加上本土力量，现在已经乱套了。
他来的第二个目标，就是看看给他办事儿的人，弄了多少姑娘了。
乱世之中，作为社会顶层的人，他对于底层人的生死并不在意，因为没有必要。
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指责他贩卖人口。
只要，他能给联邦带来利益就行。
并不只有他一个代理人，虽然他的级别已经够高，但还不够！
上面对他的猜测并不感兴趣。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资源就是粮食和黄金。
前者可以保证本国人民的生存。
后者……至少可以确保未来世界恢复正常之后，本国在国际金融世界中的地位。
虽然现在的信息并不如过去那样发达，但是黑海发生的局部冲突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他有些想笑。
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但要么就是没什么格局，要么就是国家机器，他根本无法拿捏。
而唯一一个让他另眼相看的就是夜寒。
偏偏这小子让他根本看不透。
说他胆子大吧，偏偏小心的不得了。
说他胆子小吧，他敢去抢了阿三神庙，甚至敢去岛国搞事。
至于他去了花旗国到底有没有搞事情，他很是怀疑。
试探地邀请他来这边，那小子直接拒绝了。
但是当英伦本岛的消息传递回来的时候，他也被震惊到了。
这和在岛国京都发生的事情何其相似！
只是上面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关注的，除了财富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或者说，他知道的太少了。
这个会议，讨论的是，出兵保卫尤日内之后如何分配粮食和卖给谁的问题。
至于敖德萨，那边的势力太多了。
这种敏感的时候，并不适合与更多势力敌对。
虽然他们并不怕打仗，只是没有必要。
为了尤日内港口内陆的粮食，可以插一脚。
伊万面带微笑，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发言。
作为代理人，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可以是粮食经销商、军火贩子、人口贩子，更可以是珠宝拍卖商！
……
直升机在天空上500多米的高空盘旋。
并不是无人机看不清楚，而是夜寒坚持自己要亲眼看一遍。
东北，的确没有多少人了。
让他赶到心惊的，是在内地会有多少人再次死于兽潮。
华国从来就是一个多山的国家。
虽然森林覆盖面并不那么大，但仅仅是东北这边，从长白山脉和大小兴安岭出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野兽。
何况还有松花江隔断了北方兽潮的南下。
即使如此，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野兽数量多得难以计算。
甚至被打死的野兽也没人敢去收，几乎是打死的同时就被周围的野兽分食了。
至于他的空间能杀死野兽，这是一定的。
他也想过直接利用空间来杀灭野兽。
但为了让城里的百姓有肉吃，让自己陷入危险，这种弱智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而温暖，肯定是可以做到的，但同样，他也不可能同意。
眼下，只能熬。
几乎是束手无策。
直升机缓缓爬升，开始向东面山区飞去，接着绕过山脉向北。
大地之上的松花江蜿蜒盘旋如同一条长蛇一样，阻拦了南下的兽潮。
在到达天池南边的时候，他已经远远看到了炮火的爆炸声。
可怜半岛这边的人了。
那个国家的火力并不弱，只是倒霉在几乎全是山区。
野兽自然多。
何况去年的兽潮就有一部分是消失在这边的茫茫大山里面的。
下面的绿色倒是很多，但完全没什么用处。
飞了一大圈之后他回到长青。
城墙上的士兵们并没有全部在开火，只是偶尔会有那些在重机枪上安装了瞄准镜的家伙们，用一串子弹击杀在一公里之内的体型特别巨大的野兽。
城墙上的士兵总人数已经超过一万人。
平均50米就有至少两个人一组的射击点。
不仅有重机枪，还有迫击炮和RPG以及手雷。
弹药就在射击点之间堆着。
随时可以取用。
而城墙内，还有上千人正在努力地给弹链上压子弹。
胆子大的市民也上过城墙，亲眼看过外面的情况。
30多米高的城墙，实际上就是等于站在11层楼的高度看下去。
这个高度，足以看的更远。
看到的景象也更加令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夜寒最满意的，还是城西的大棚建设始终不曾停止。
这才是这个城市赖以存活下去的根本。
正是因为他圈了这么大的地方，才有足够的空间。
在城市上空又转了一圈，他才回家洗澡休息。
没有惊动熟睡的温暖，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
睡梦中，他看到无尽的怪兽冲向长青的集装箱城墙。
这些怪兽，一个个奇形怪状，有些更像是不同生物的杂交品种，甚至还有更恐怖的缝合怪一样的生物。
一个个嘶吼着，驱赶着普通的野兽朝着城墙冲过来。
怪兽的尸体在城下堆积起来之后，形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肉坡……
这让后续的野兽能够继续攀爬。
他猛地坐起，喘息着，惊恐莫名。
这个梦，代表的是一个可能。
极有可能，梦境里的情形会出现在长青城下。
“不……”
温暖坐在小沙发上，捧着一杯咖啡，美丽的面孔和那双大大的眼睛，正诧异地看着他。
“做噩梦了？”
温暖柔声问道。
夜寒掀开身上的毯子，搓了搓脸。
“嗯，一个噩梦。”
他简单描述了一下梦境。
温暖笑道：“没事没事。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
“只有你的空间有切割能力……”夜寒苦笑道。
温暖咯咯笑道：“没事啊。我理解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