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离谱感觉。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齐刷刷地都愣了一下。
年轻的老师刚来没多久。
和学生关系很好。
平日里，学生里的小道消息，他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大家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他说。
等他说完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卧槽的表情。
所有人看向王老师的眼神。
齐刷刷地带上了羡慕。
真是命好啊。
这简直是白捡了一组的年级均分第一。
王老师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最终，很有义气地表示，今天晚上改卷结束的聚餐，他请客。
第二天就是上学了，分成绩的时候，喜气洋洋。
每个同学的分数都有提升。
初酒自己，则考了个不出头不冒尖的中等偏上。
即使如此她还是被狠狠地夸了一顿。
毕竟原主的成绩，那都是倒着数的。
全班只有一个人退步了。
那就是赵紫苏。
赵紫苏每天想着歪门邪道，自己真实的成绩，早就滑的不成样子。这次又没有系统加持，分数露出原来面目，自然是难看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王老师看到赵紫苏的成绩也有些诧异。
他印象中，赵紫苏分数还是不错的。
这次掉成这样，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班主任准备和赵紫苏稍微多说两句，却看到，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这个年龄所不该有阴冷。
她好像没有半点因为成绩不好羞愧。
反倒恨恨地把卷子扯了过来。
用力攥在手中，攥的发皱。
她回过头，看着初酒，那眼神根本是在看眼中钉。
这几天，赵紫苏在家里想了很多。她想继续按之前的方法行事，拉低别人的成绩换取分数，或许行不通了。
本班的同学被初酒控制的死死的。
外班的同学，她认识起来太慢。
她现在成绩太差，想考个好大学，缺的是几百分。没有一个班的同学，她到哪里，去弄那么多分数来？
而且，以前她鼓动别人不学习。
都是让初酒花钱，买了手机。
她自己没有这个钱，也就缺少了，拉别人向下滑落的最大工具。
不仅如此，以前赵紫苏和初酒关系还不错，她看上什么，喜欢什么，都会暗示初酒帮她付钱，反正对初酒那样的有钱人来说，也就是几天零花钱。
她习惯了化淡妆，摆弄些可爱的小玩意。
现在这样的生活离她远去。
赵紫苏怎么也接受不了。
月考结束后，班级同学依旧在初酒的组织下，认真补课。补习老师也会尽心尽责地把学生情况反馈给初酒。
如果发现有谁精神携带，初酒就会乖巧地喊别人出来谈一谈。
谈话的内容其实都很朴实无华枯燥。
重点在于，她会顺带表演，各种单手锤爆物品，顺带捏捏拳头，笑眯眯地建议：
“我知道，学习是要劳逸结合的。你下次要学累了，可以来找我练习打架，活动活动筋骨……”
每次初酒话刚说完，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学习。
学习是有点辛苦。
可他们真的很想活着啊。
连医生脸上都带着庆幸无比的目光：
“你这可真是幸运，在这个阶段，一般身体不会有太明显的反应，就连常规体检，都有漏检的风险。”
“还好你这次带你父母，做了个最全面的检查。虽然结果不是太好，但现在治疗，治愈率高，恢复快……”
墨南风的脑袋嗡嗡的，他听着医生，还在说话。
问他治疗的日期，给他排床位和手术的计划。
墨南风一一地听着，他努力地露出镇定的神色：“医生，方案都听您的，我们这里，会全力配合。”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墨南风拐弯去了缴费处。
手上这张银行卡的余额，被彻底刷完。
这才是最低的预缴费。
离他要的，还远远不够。
少年再次有些疲惫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上一次，他也是坐在这里，承受着无尽的孤独。
他比任何同龄人都早熟。
因为他清楚，自己需要更早地撑起一个家。
突然，一抹亮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女孩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毫不客气地挨着他坐下，就在他的身边。
一种少女所特有的气息，朝他扑了过来。
仿佛是电影里的镜头被倒带再来一次。
初酒又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他手上。
“刷这个，不够再说。”
墨南风强撑着的脸，此刻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般，轻微地出现了条缝隙。
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本该有的脆弱，铺天盖地地从这个缝隙中挤了进去，填满他的情绪和表情。
墨南风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反而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学校有课，他特意和班主任请的假。
他只说家里这些事，没有再多描述。可窘迫和慌乱，是怎么也逃不过多年经验的教师，对方没有多问，爽快地给他批假了。
初酒眨眨眼睛，莫名其妙：
“你能请假，我当然也能请假。”
看着她一本正经误解的脸，墨南风心底的悲伤和慌乱，突然被冲淡些许，他朝她笑了下，单纯觉得有趣的那种笑。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初酒的回答越发直截了当：
“我当然是过来找你的。”
今天墨南风不在，她就猜到，估计是因为他父母身体的问题。她想想之前给的钱，总担心会不会给少了。
干脆就请假过来。
班主任听说初酒要请假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换成以前，初酒这样的差生，只配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睡觉。
敢连个正当理由都不说，连个家长电话都没有，就想和他请假。那肯定要被他狠狠地从头到脚训斥一番。
现在，初酒成绩不是顶尖，但也说的过去，考个本科没有问题。
更关键的是，她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全班成绩都拉上来的人才。
平时上课不睡觉不说话。
找自己请假都不批准，也不太好意思。
所以他爽快地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