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低着头，算是默认道歉。贵妇不觉得自己说得过分，接着说道：“我叫你们不要跟晓艺来往，你们当我的话耳边风？是觉得你们是霍林东的儿子就了不起？”
“我们没这么想，是阿姨自己觉得霍林东了不起吧？”霍颂羡摸了摸被打的脸，没好气地说道。
贵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你一个村姑生的私生子，谁给你的脸跟我这么说话的？”
“你没比村姑强多少，也只能生私生子，生不了婚生子。”霍颂羡一点也不怂，直接怼。
贵妇气得又要扬起手打霍颂羡。这次霍颂羡不像上次没有准备，快而准地举起手制止了贵妇要打他的手。
他说：“阿姨，别再败坏鞠家的名声了。”
“你……”贵妇直接气得直点头：“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种，我没本事教训你，我让霍林东来训你。”贵妇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霍林东，你速速在第一医院三楼的手术室，你不来我就死给你看，看你怎么和鞠华强交代。什么？你正在来的路上？哟，看不出来你还会关心晓艺啊？猫哭耗子假慈悲呢？你儿子造得孽，你来假惺惺？别以为我会放过他，你也别想给他擦屁股。晓艺虽不是鞠华强亲生的，但他爱屋及乌，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儿子。”
贵妇挂完电话，白了一眼霍慕和霍颂羡，便朝里走了走，正好对上看戏的杨宝露，上下扫了一眼她：“你是谁？”
“我是鞠晓艺的同学。”杨宝露回答。
贵妇“嗯”了一声，便坐在杨宝露旁边问道：“是我家晓艺带你去的目连山？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确实很好。”
“那你怎么不悲伤？”
“……”杨宝露愣怔了一下，“阿姨，你看不出我的悲伤，就像我看不出你的悲伤一样，但我明白，你是她妈妈，你一定万分痛苦。”
贵妇一怔，没想到皮球被踢了回来，嗯了一声。
手术室正在进行的红灯终于暗了下来，不一会儿，护士便推着鞠晓艺出了手术室。
杨宝露随便瞟了一眼，鞠晓艺的一头秀发已经剃光了，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一副病危的样子。
贵妇看了一眼鞠晓艺，眼神流露出不耐，直接问医生：“我是病人的妈妈，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手术很成功，先在重症观察一两天，各项指标稳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便自行离开。
跟着推车前往重症病房，因为要无菌，他们只能待在外面，透过窗户观察鞠晓艺的状况。
杨宝露、霍颂羡和霍慕坐在一起，三人很默契地离贵妇远点，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贵妇可能闲不下嘴，又打起了电话。
贵妇：“华强，这件事你必须管，你必须找霍林东要一个公道。我好好一个女儿，就是他那些杂种儿子害的，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说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我是真的疼惜自己的女儿好吗？哪里是借题发挥？……我就问你管不管……好，你不管是吧？那我自己管！你就是怕霍林东，你就这点出息。”
贵妇在骂骂咧咧，顺利引来值班护士的不满，警告她不要大声喧哗。贵妇没骂过瘾，拿着电话，边走边骂，根本停不下来。
杨宝露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复杂。她没想到鞠晓艺的妈妈是这等泼妇，完全不像是富家女，不讲理不说，还特别不尊重人，难怪她从来没在鞠晓艺嘴里听过她妈妈的事，简直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霍林东谁也不会娶，不管门不门当户对。”霍颂羡纠正杨宝露的见解。
把不婚进行的如此贯彻？真是享乐派第一人啊！
霍慕放心不下鞠晓艺，扒着窗户看重症病房躺着的鞠晓艺……
杨宝露看着霍慕的背影，想到他吃药，然后贵妇又说他有病，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杨宝露终于忍不住问霍颂羡：“霍慕到底什么病啊？”
霍颂羡说：“小事，无伤大雅。”
杨宝露不信，如果是很普通的病，大可不必用维生素C的药瓶混淆视听，那种药必定是治疗特定疾病的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种病，且很吓人。
但是看霍慕四肢健全，状况良好，应该是没有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所以这种药是治疗精神方面的？
他有精神病？
杨宝露突然凑到霍颂羡身边，把霍颂羡吓了一跳，问她：“在外呢。”
“我知道。”杨宝露依旧凑了过去，霍颂羡硬着头皮一动不动。
杨宝露凑到霍颂羡的耳边小声问道：“霍慕是不是有精神病？”
霍颂羡顿时面红耳赤，一动不动。
这是因为生气面红耳赤还是因为她在外靠他太近？杨宝露等霍颂羡回答，霍颂羡只是抖了抖眼睛，沉默好久才回答：“嗯。”
嗯？这是认同她的猜测？杨宝露惊讶不已，久久看着霍慕的背影，狠狠地吞了口水，她刚想问霍颂羡霍慕为什么会有精神病的时候，霍颂羡抢先说道：“别问，你只要知道他不是有意伤害鞠晓艺，是因为发病了。”
“……”杨宝露到嘴边的话活生生被堵死，只能缄默。
此时霍林东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贵妇，贵妇在旁边喋喋不休：“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家晓艺一个交代，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许家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血拼到底。”
霍林东根本不搭理贵妇，而是走到霍颂羡身边，站定，睨了一眼杨宝露便问霍颂羡：“鞠晓艺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要是情况稳定，一两天可以入住普通病房。”霍颂羡像是在对领导汇报。
霍林东轻声“嗯”了一声，目光看向杵在一边，一动不敢动的霍慕，他走到霍慕面前，目光冷峻道：“自己选，住哪个房子？或者酒店也行。”
霍慕咬了咬唇，面色苍白，艰难地说道：“酒店。”
“那就我们家的酒店吧。”霍林东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安排好一切，用眼神示意霍慕跟着他走。
贵妇见霍林东要走，连忙拦下，满眼指责与难过：“你一眼都不看一下晓艺？”
“我看了她就能痊愈？等她康复了，你让她来找我，她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给你一个交代，毕竟你是许家人，我还是要给点面子，你们许家确实不是吃素的，我害怕。”霍林东嘲弄地笑了笑，无视贵妇错愕的表情，直接领着霍慕离开。
霍林东的雷厉风行，杨宝露是见识到了，只是她不理解，让霍慕去酒店做什么？而且贵妇也偃旗息鼓，似乎得到了满足，没再纠缠霍林东惩罚霍慕。
杨宝露问霍颂羡：“住酒店或者住哪个房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