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我可能是你爹,你信吗?”

    众人一副看傻子似的目光,将白泽噎了个正着。

    另一个同样穿着蓝氏校服的少年,像是终于能开口了,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嘲讽说道:

    “我的天呐,你怎么敢的啊,当着众世家弟子的面,居然想让小白白认你做爹,不是我说,你这小子长的也不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想努力了呢?”

    “再说人家小白白的娘亲自从十年前昏过去了,就再也没有醒来,你这也没办法唔……呜……”

    白泽认得出来,这是蓝湛的禁言术,看来蓝湛就在附近。

    果然!

    众人见那少年再次被禁言,齐声声拱手道:

    “含光君,魏前辈!”

    不过两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黑暗处走了过来,那黑衣男子头上有一红色发带,白衣人则是和温苑如出一辙的姑苏校服。

    来人正是魏无羡和蓝湛。

    或许是白泽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导致他居然将体内的鬼物杀死,整个人更是大病一场。

    醒来时就想要自行了断,却被蓝湛以及江家众人拦下。

    在蓝湛的告知下,他这才得知,背后有人在做手脚。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和蓝湛便到处查找事情的真相,最后还是聂怀桑发现了一些线索。

    他们便和聂怀桑以及江澄一起,踏上寻找背后之人的道路。

    一路顺藤摸瓜,最后居然找到金光瑶身上去了。

    经过多番查探,众人一起揭露了金光瑶的恶行。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当年金光瑶因为某些事情被聂明玦赶出清河不净世,他就去投奔了温若寒,仅仅用个把月的时间,就轻易获取的温若寒的信任。

    也是在那里,他和薛洋认识,见惯了权势,金光瑶也终是被权势迷了心智。

    他想如果有了权势,是不是别人就能看得起他,而不是嘲讽他是娼妓之子。

    再说他母亲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爱错了人罢了,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们二人跟在温若寒身边,自然知道他整日研究的是什么东西,更不要说薛洋就是当年薛重亥的后人。

    天生对这些东西就有天赋,魏无羡的那一手,与阴铁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便暗下决定,要让魏无羡为他们所用。

    本来想着如果魏无羡众叛亲离,到时自己再装好人去解救他,一定会像那个苏涉一样,彻底为他所用。

    结果没想到,江氏举族皆为其作证,愿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证明魏无羡绝对不会为恶。

    于是一个针对魏无羡的计划,再次布置下来。

    商议许久,二人最终决定,在江厌离孩子的满月宴上下手,原本那个死亡的人选是江澄或者蓝湛。

    金光瑶想到曾经给他一点善意的蓝曦臣最终还是选择放过他,人选直接选江澄了。

    可坏就坏在一点,白泽提出要亲自去接魏无羡,两人在夷陵乱葬岗外看到白泽,还有些担心,结果那人居然重伤未愈。

    想到他的身份,两人不免觉得胜利在望,事实结果也如同他们所料一般。

    白泽被魏无羡杀了,但江氏那些人依旧选择相信他,就连蓝启仁也亲自给他看过。

    魏无羡体内的邪祟已经消失了,这也说明这条路走不了。

    事后,金光瑶又想起,曾经在不净世,聂明玦带给他的羞辱。

    便想让薛洋用他做实验,若是这样一个修为极强的人被炼成傀儡,想必对他们的计划也是有利的。

    可不知怎的,居然被聂怀桑这个废物,发现了端倪。

    从那之后,二人多次计划都被他们发现,最后他们想要出逃东瀛,结果被魏无羡一行人拦住。

    最终金光瑶和薛洋被一剑穿心,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没有了呼吸。

    ……

    魏无羡这些年来,就一直和蓝湛云游四方,也在到处寻找白泽的灵魂。

    蓝湛问灵没有问出结果,但白泽身体的的确确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们以为白泽的灵魂是去了什么地方,便一直在寻找。

    这些日子也是听江澄说江厌离有了苏醒的迹象,这才回来看看。

    原本想着今晚夜色不错,可以和蓝湛就以这天为被,地为床,好好耍上一番,就听到这边吵吵嚷嚷的。

    还不等他问上一问,一个熟悉的人就闯入他的视线。

    魏无羡紧张的揉了揉眼睛,还不敢一起揉,两只手换着揉,生怕自己眼一闭,一睁,人就不见了。

    在!

    还在?

    越来越近了!

    “蓝湛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这么多年才梦到老大。”

    蓝湛也是满脸激动,他自然看的出来,这是真的。

    他轻轻的拍拍魏无羡的肩膀,又轻不可闻的说了声:

    “回来了。”

    “嗯!”

    那么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藏着不知多少的心酸,其中满满都是浓浓的对故友的思念与愧疚。

    而魏无羡仿佛是一座石雕,石化在当场,口中嗫嚅,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双眼早就红的像兔子一般,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然的垂落在身体两边。

    只有蓝湛知道,魏无羡整个人在微微发抖。

    看了看四周许多的人,蓝湛示意温苑将众人带走,可白浅却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定的注视着白泽。

    “阿……黎,你先……和阿苑他们离开,……等下,舅舅再向你解释!”

    这是魏无羡在见到白泽后,说的第一句话,他侧过头,不敢看白泽一眼,生怕自己的忍耐已久的泪水,会止不住往下流。

    “不是说了吗,以后要哭,一定要寻求我的意见,我可没准你哭来着,把眼泪憋回去,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羞耻。”

    耳边是白泽熟悉的话,一切仿佛还是在昨天,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十六年。

    他都是个三十多岁的叔叔了,白泽还是当年十六七岁的模样。

    “老大我都多大的人了,哭还得寻求你的意见,多不好意思。”

    见白泽眼一瞪,魏无羡又怂怂的说:

    “一日是老大就终生是老大,老大我错了,我不哭。”

    蓝湛见此也是嘴角微微上扬,自从白泽走后,他再没见到魏无羡这么开心过。

    纵然表面在笑,也能看出他内心的荒凉。

    然而这个笑,却是从内心发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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