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心头一惊,愕然问道:“大哥,怎么了?”

    牛继宗摇头道:“存周,把你们家那个小子叫来,上一次打了济州侯的儿子,咱们老弟老兄都高兴得很,虎父无犬子啊;可是这一次不行啊,他怎么对着咱们自家人还下狠手?”

    贾政惊疑道:“继宗兄,您说的是犬子贾环?他有闯祸了?”

    候孝康冷哼道:“你说呢,就在昨日,你家的那个小子把老尚跟老狄家的小子给揍了,若是弄个鼻青脸肿,以咱们几家的交情,那也就罢了,可是这小子将人家手腕腕骨都给打错位了啊,这下手未免狠辣了些!”

    贾政的心登时沉到了谷底,转头喝道:“赖二,去,把贾环给我叫来!”

    时间不长,贾环被叫到了客厅。

    贾政看着贾环气就不打一出来,怒喝道:“环儿,我问你,昨日是不是有跑出去打架了?”

    贾环知道麻烦来了,连忙躬身道:“父亲,打架倒是没有,不过昨日孩儿在天然居附近赶跑了两个恶少,救下了一个乔装打扮的姑娘……”

    “你、你给我跪下!”

    贾政又惊又怒,果然是他下的手啊,这个逆子啊,难道就不能消停一点吗?贾环不情不愿的跪倒在地上,闷声道:“父亲,这一次可真的不怪孩儿啊,孩儿原本就是去天然居找蟠大哥聊聊天,谁成想会遇到光天化日之下抢男霸女的事情&”

    一旁的禹州侯云州伯脸色都沉了下来,打伤了人也就罢了,你特么的还说我儿子抢男霸女?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即便两家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贾政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逆子,逆子!什么抢男霸女?分明你是无事生非!打伤了两位世兄,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拿藤条来,看我不打死你个逆子!”

    牛继宗皱皱眉头,答道:“存周,你要动用家法,也不必当着我们的面来,而且也犯不上,这样,今日你便带着贾环到两家府上给两个世兄赔礼道歉,虽然腕骨骨折,却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势,此事说开了,也就是了,只是,不要影响了我们几家的情谊!”

    贾政连忙躬身道:“继宗兄教训的是,赖二,去账房取上三千两银子来,作为两位世侄受伤的药费,贾环,跟着我走,若是那两位世兄不原谅你,我就将你的手腕打断!”

    云州伯连忙说道:“存周兄,些许伤势,算不得什么,说开了就是,怎么,小弟与禹州侯府上难道还缺了看病的银子不成?贾环世侄也是年少无知,过于冲动,教导两句也就是了……”

    贾环撇撇嘴,答道:“去给他们道歉?不去!”

    “你说什么!”

    贾政怒道:“你个孽子,若不是贾家与几位爵爷乃是百十年的世交,你以为你还能跪在这里?现在早已经在刑部大堂挨板子了!”

    “切!”

    贾环撇嘴道:“父亲,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怎么还有理了?”

    尚文喜皱皱眉头,不悦道:“世侄,老夫可是听犬子说,他们三个小弟兄在一起玩耍呢,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冲上去,直接动手,强抢民女?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谁敢藐视国法?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你若是矢口否认,强行狡辩,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贾赦怒道:“对,对,不加以严惩,还会让人以为我们荣国府护犊子,纵容子弟不法行凶呢,二弟,你要是舍不得,我亲自来动手!”

    贾政心头满是无语,这个熊孩子啊,当真是惹事的祖宗啊,这件事情不管你占不占理,总是你将人打伤了没错吧?你倒是探视一番,给人家赔个笑脸啊,否则人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侯爵一家伯爵啊,若是换了寻常人,人家肯这么轻易罢休?

    “赖二,叫人进来!”

    贾政喝道:“把这个逆子给我绑在树上,抽他三十鞭子,我倒是看看他人不认错!”

    这一次,牛继宗都不在开口了,还怎么说和?这个小子明显就是不服气啊,这么小就惹是生非,再大一些那还了得?

    两个下人走了进来,低声道:“环少爷,对不住了……”

    贾环不满道:“父亲,伯父,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两个小子……”

    话还没有说完,贾环就已经被扭住了胳膊,被两个下人架着向外走去。

    “老爷,老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仆急冲冲的跑入了大厅,来到了禹州侯的面前,急声道:“老爷,赶紧回府,皇上有旨意到了,而且,而且……”

    禹州侯心头一惊,喝道:“旨意?什么旨意?”

    家仆急声道:“不知道啊,不光是旨意,而且还有两队禁军,已经将侯府包围了……”

    禹州侯闻言,登时冷汗直流,不光有旨意,还有两队禁军,这、这是要干什么!

    禹州侯一拱手,急声道:“镇国公,诸位,下官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禹州候府上出了事情,相比较而言,贾环的事情屁都不算啊,其他人也不在追究了,贾政与贾赦连忙将禹州候送出了荣国府。

    禹州侯还没有来得及走出荣国府,又一个家奴也跑到了荣国府,向着云州伯急声喝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府门外来了大量的禁军,已经将我们府邸给包围了……”

    云州伯同样陷入了震骇之中,来不及跟众人告辞,与禹州侯纷纷上马,向着各自家中奔去。

    镇国公与修国公互相望了一眼,满脸都是惊骇。

    “牛兄,这、这,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修国公候孝康急声问道。

    牛继宗摇摇头,颤声道:“连禁军都派出来了,只怕是他们两家有些不妙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皇上动怒?”

    不光是两个人,连贾赦与贾政都脸色凝重,毕竟都是勋贵,同气连枝,若是这两家犯了事,搞不好就会牵连其勋贵啊……

    “镇国公,修国公!”

    贾政沉声道:“这个时候御林军带着圣旨直接到了禹州候与云州伯的府上,只怕是来者不善啊,莫非皇上抓到了这两家的什么把柄,要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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