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个杨师兄？”卫峥垂眸。
黑暗中，他的眸光暗沉沉的，但是对面的楚清辞却发现不了。
其实……
黑暗也挺不错的。
因为可以隐藏一切。
“对呀，杨师兄的画展。”楚清辞说道，“老师给了我一个名额，以后有机会还要去法国游学。”
“法国？”卫峥沉吟。
“对。”
“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嗯……”楚清辞喝了一口红酒，“现在还不知道，短则一年两年，长则……不知归期。”
卫峥捏紧杯子。
“不过还早呢，我现在才大二，至少还有一年时间才行。老师说我的画很有灵气，但是还差点了东西。”楚清辞说道。
“你一个人去？”
“杨师兄在法国还有学业，所以他是我的引路人。”楚清辞说道，“我要是走了，你就可以租这个房子了。”
说着，与卫峥碰了碰酒杯。
楚清辞与卫峥喝光了整瓶的红酒。
第二天醒来时，卫峥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像是被榨干的样子。
他做了个梦。
梦里楚清辞和杨立杰去了法国第二年，两人就在一起了，然后……
他的眼里闪过烦燥。
他居然梦见他们结婚了。
今天是周六，楚清辞还是出门了。
卫峥看着桌上的早餐，以及留下的字条。
他拿起字条，读着上面的文字。
——刚才小区里通知说今天还要停电，我会早些回来的。
周六，卫峥也有事情要忙，所以早早便出门了。临走之前他摸了摸团子，发现它的肚子鼓鼓的，顿时时间它这么懒的原因。
原来……
这小团子怀孕了。
夜晚，楚清辞从杨立杰的车里下来，对他说道：“谢谢你了，杨师兄，那我上……”
话没有说完，看见卫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回来了。”卫峥一副碰巧经过的样子，又状似随意地说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团子怀孕了，我去买了些东西备着。”
“团子怀孕了？”楚清辞震惊，“它没事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需要注意的地方？”
杨立杰笑道：“师妹，这位是……”
“哦，这是我……”
卫峥伸手过去：“卫峥，金融系的。”
杨立杰伸手握住：“你好，我是杨立杰，是师妹的师兄。”
卫峥对楚清辞说道：“幸好你回来了，我忘记带钥匙了。你要是不回来，我怕是只有在外面吹冷风。”
杨立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打量着卫峥。
“师兄，那我们先回去了。”楚清辞说道，“谢谢师兄送我回来。”
“不客气。”杨立杰笑道，“我爸说了，你可是他最看重的门生，一定得把你照顾好了。瞧我爸的样子，恨不得你是他的亲女儿，我都变得不重要了。”
“师兄说笑了。”楚清辞还想说什么，卫峥环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旁边的位置。
砰！从上面泼下来一盆水。
杨立杰被淋了个正着。
楚清辞抬头看向楼上。
“又是九楼的那个毛孩子。”说着，看向杨立杰，“师兄，真是对不起，九楼的毛孩子总是喜欢恶作剧。瞧这水应该是干净的，要不去我家里吹干？”
“还可以穿我的衣服。”卫峥说道，“等会儿我去九楼找那个毛孩子，让他给你道歉。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然而最让他烦燥的不是这盆水，而是对面那个男人。
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居然有男朋友了，想想就窝心。再看那小子，好像故意挑衅似的。不过没关系，就算有男朋友，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金融系的？
呵！这种满身铜臭味的人怎么可能和美术系的在一起，根本就不搭好吗？
师妹很快就会知道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她。
她是天生的艺术家。
杨立杰走后，楚清辞和卫峥回了家。
果然，今天又是一片黑暗。
幸好楚清辞买了更多的蜡烛回来，有她陪着，他应该没有那么害怕，等会儿再早点休息，这黑暗也不算什么了。
突然有音乐响起。
卫峥走过来，朝她伸出手：“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楚清辞扑哧笑起来：“穿着睡衣跳舞吗？”
“下个月我们系有舞会，可是我不会跳……”卫峥满脸苦恼，“听说你是美术系的舞后，那我肯定要找你开个小灶。”
“行啊，我教你。”
卫峥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那盈盈一握的小腰，纤细得仿佛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
昏暗的烛光下，楚清辞抬头，只觉面前这人的眼睛怎么像星星一样好看。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水气，那是他刚才进去洗了把脸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
她的眼力极好。
那水珠从喉结往下面滑动，顺着那胸膛一直往下面……
楚清辞看着那颗水珠，却没有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有多危险。
就像一头恶狼，正在剖析他的猎物。
“听说你们美术系的要画人体。”卫峥在她耳边说道，“难道是我这具身体符合了你的标准，所以你才看得这么认真？”
楚清辞脸颊一烫，抬头瞪着他：“胡说什么？”
“我逗你呢！谁让你跟我跳舞还发呆？”卫峥动了动手掌，“是这样跳的吗？怎么觉得不对劲？”
“你不是跳得挺好的吗？”楚清辞嘟囔。
“可能是师父教得好。”
“嗯……”卫峥一个脚滑，带着楚清辞踉跄几步，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楚清辞的唇滑过了他的喉结。
卫峥一僵。
楚清辞也僵住了。
他握着她腰的手一紧，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咔嚓！电灯亮了。
突然的灯光让两人的眼睛不适，不由得闭了闭。
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看见此时的场景时，气氛变得更加怪异。
“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卫峥问。
楚清辞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为什么？”
春节的时候或许是气氛太好，她是有几分动心的。可是他的态度让她明白，他对她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一直只当普通朋友处着。
其实……
与普通朋友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她不会让一个普通的男性朋友住在自己家里，不管那人长得有多帅。
说到底，她对他还是不一样的。
只不过，她忙着事业，没功夫想那些东西。
如今他撕破这层窗户纸，倒是让她很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要来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