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有灯光，那就证明有人。
白水下便笑着走了进去。
另一边。
宫宴并没有结束。
赵孝皇整晚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萧长歌的身上。
而萧长歌的注意力亦是在赵孝皇身上。
两个人暗中的较劲，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身为当事人的萧长歌和赵孝皇，又怎么会不知？
否则，赵孝皇就不会让宁皇贵妃坐到自己身边了。
宁皇贵妃再怎么说，也是蒙古的嫡公主。
而且，她的哥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继承可汗之位。
萧长歌的身边是萧家庶系一派的，后来脱离出去的二房长子，唤萧适。
他与萧长歌的眉眼有些许相似。
但是，他的眼睛比萧长歌多几分精明在里面。
而且，长得也不如萧长歌俊逸。
萧长歌酒量还是可以的，只是在外面的时候，一些大场合，他都不怎么喝。
萧适就不一样了。
他经常需要出去应酬，而且，每次陪着商户谈事情，都需要喝许多酒。
最重要的是，常年混迹生意场所的他，居然还可以保持书生模样。
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赵孝皇知道，萧长歌身边的人就是原先萧家庶系的长子萧适。
因为，上次萧长歌来御书房时与赵孝皇说过。
但是，赵孝皇抬头朝着萧适望去。
不知道萧家此行是为何？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该避的风头也已经避了。
萧家庶系这个时候要回归本家，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势必会影响到朝局。
皇后瞧见赵孝皇有些分心，便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后在赵孝皇的面前道：
“陛下，臣妾敬您一杯！”
赵孝皇听见皇后要敬自己酒，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便道：
“皇后有心了！”
说完后，便接过了她上的酒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皇后得体地笑着道：
“厌王今日怎么一个人坐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赵孝皇喝完酒后，听见皇后这般问，才发现在后面角落里的厌王。
亦是好奇，于是便对这身边的掌事太监道：
“去把厌王叫过来。就说朕要见他。”
厌王还坐在一旁喝茶，虽然他不喜欢喝茶，但是没有办法。
酒已经被康王全部喝光了。
就只剩下了茶。
厌王本想和康王一起离开，但是，不行。
他得要留下来断后。
康王不显眼，但是他戴着面具不可能不显眼。
自己一个王爷，坐到了角落，不可能不会有人看到。
正当厌王想着的时候，掌事太监已经过来了。
在给厌王行完礼后，他便道：
“陛下差了奴才来唤王爷过去。”
厌王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接下来就看云山与自己说的话，自己原口不动说给赵孝皇听效果怎么样了。
于是便洋洋洒洒起身，挥了挥自己的袖子道：
“本王这就过去。”
皇后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本来她是不会发现厌王的，但是康王起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她便注意到了他们。
若是没有康王突然的离席，皇后不一定会注意到厌王身边的康王。
虽然好奇，宫宴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但是，皇后却并不着急告诉赵孝皇。
她等赵孝皇来问。
果然，掌事太监一走，赵孝皇就立马转过身去问皇后：
“厌王的位置那么偏僻，皇后是如何知道的呢?”
皇后笑着道：
“陛下，臣妾看到了一个戴着银白色蝴蝶面具的男子，从厌王身边起身离开了宫宴。”
赵孝皇好奇。
宫里宫外，官员中有人经常戴着面具吗？
赵孝皇大致也猜到了，可能是厌王宫外的朋友之类。
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戴着面具？
想装神秘，还是想要掩饰什么？
正当赵孝皇想着的时候，厌王已经走了过来。
他弯腰朝着赵孝皇行礼道：
“臣弟参见皇上，皇后，还有皇贵妃娘娘！”
赵孝皇看着他，摆了摆手道：
“免礼！”
厌王放下了手，然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道：
“不知道皇兄叫臣弟过来是为何？”
宁皇贵妃一向不掺和这些事情，所以便一直在旁边不说话。
而皇后，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是只要有朝中官员在的时候，她也只会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朕刚刚看到厌王身边坐着一个——戴着银白色蝴蝶面具的人，他是谁？”
厌王笑答：
“尼姑庵里的道士，唤云山。皇兄，上次臣弟和您讲过的。”
赵孝皇沉思了一会，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又为何要坐到那般偏僻的地方？”
厌王笑道：
“云山喜欢清净的地方，本来这宫宴要不是臣弟一直扯着他，他不好拂了臣弟的意，要不然，可能都不一定会参加。”
赵孝皇听见厌王这般说后，便对云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哦？他架子这么大吗？”
厌王又笑道：
“可不是嘛，脾气还臭，仗着自己会卜卦算命，医术好，为人不知道有多猖狂！”
赵孝皇陷入了沉思。
随即道：
“卜卦算命，江湖骗术而已。可见，此人心术不端，尽学些旁门左道。”
赵孝皇一口便否决了云山。
但是厌王又继续道：
“皇兄真是言重了，是有一些坑蒙拐骗的道士没错，但是云山乃是臣弟的母妃养大的。”
说到这里，厌王顿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在他说出云山是自己的母妃淑太妃养大的时候，赵孝皇明显的迟疑了。
显然是有些吃惊。
于是，厌王继续道：
“臣弟就算信不过云山这个道士，也要信得过臣弟的母妃啊！”
厌王这话没有毛病。
最重要的是，淑太妃虽然被发配到尼姑庵里为尼姑，她贵为娄文帝的妃子。
如果，云山真的是她养大的，那刚刚厌王说的话，便有几分可以相信。
但是娄国一向不太推崇这种。
天命与鬼神之说，早在娄国的前几任君主时，就已经废弃得差不多了。
连带着娄国原先有的看星象的占卜类的官员，还有相关法制，也都一一废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