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觉得不妥，便低下了头。
“副掌司何出此言？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白水仙知道，他误会了。
于是便又道：
“御医......那换个说法。”
“这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御医听见白水仙的话后，更加疑惑：
“副掌司如何得知，还有其他人进了房间？”
白水仙挥了挥手，御医便慢慢退了下去了。
司马瑜一直等在外面。
御医走后没多久，白水仙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和服饰便出去见他了。
司马瑜见白水仙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脸色没有以前好，于是便想要她再休息一天，明天再跟他处理事务。
但是却被白水仙一口否决了。
“不久便是艳大人的册封大典了，下官想先去司舞司看看艳大人。”
白水仙顿了顿，思考了一会，便道：
“看完艳大人，便去司衣司看风副掌司和香掌司。”
司马瑜走在前面听见白水仙这般说后，便笑了一声。
“不，你得先要和本官一同去面圣。”
白水仙待司马瑜说完后，这才想起来，册封大典那日，需要司乐司的配乐。
赵孝皇可能会把他们叫去，询问选曲的事情。
于是便道：
“下官知道了！”
两人一路说着，不久便到了司舞司。
白水仙见花台上没有艳合欢的身影，于是便问秋海棠：
“秋副掌司，不知道艳大人此刻在哪里呢？”
白水仙猜测，艳合欢可能在房间休息，因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可能练舞练累了。
秋海棠看见白水仙，先是高兴起来，待白水仙提起艳合欢，便又是满脸愁容。
白水仙不解，其实她搞不明白，升官发财，不是很多人的梦想吗？
为什么，她看秋海棠还有艳合欢两个人，却是那么的不在意？
甚至......有些像“如临大敌”般？
“艳大人，此刻正在房间休息，但是她吩咐过，要是水仙来了，可以直接去房间找她。”
司马瑜听见秋海棠的话后，便直接看着白水仙道：
“你快些去吧，本官与秋掌司商议便可！”
白水仙听见司马瑜唤秋海棠掌司，便知道艳合欢走了，秋海棠便坐上了掌司之位。
于是便愉悦道：
“恭喜！”
说完便告辞去找艳合欢了。
艳合欢住的房间周围非常清幽，四周静谧，倒是符合她喜静的性子。
白水仙敲了房门，得到回应后才慢慢走了进去。
艳合欢并没有在床上休息，而是一个人坐在了贵妃塌上侧躺着看书。
白水仙看见她后便笑道：
“艳大人好雅致啊！”
艳合欢也笑道：
“本官猜到你会来。亦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白水仙好奇：
“什么话？”
艳合欢道：
“上次同你说的，有关娄国女子，到达一定岁数可以出宫的事情。”
白水仙这才想起来，艳合欢上次确实提醒过她。
但是白水仙从进宫的第一天起，便没有想过要出宫。
而且，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下官不打算出宫。”她要是真的离开了，那么她进宫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且她所做的一切，所放弃的一切，也将毫无价值。
艳合欢听见白水仙这般说，并没有感到意外。
“本官从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异常熟悉，虽然你戴着面具，但是你身上的气质，却老是勾起本官以前的回忆！”
但她没有打断艳合欢，继续听她说下去。
“成为了掌司，以后便再也没有出宫的可能，除非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而成为了女相，便再也没有了嫁人的可能，自然，与皇后或是后宫妃嫔而言，便没有了威胁。”
不能嫁人，也就意味着，不可能会被赵孝皇纳入后宫......
“因为你的美貌？”
白水仙有些心悸，因为她自己真正的样貌也不差，只是不知道用了丽娘的什么法子，变丑了而已。
艳合欢笑道：
“你可以这样以为。”
白水仙想继续问，但是不确定艳合欢会不会回答自己。
“艳大人，下官一直都很好奇，别人要是遇到了这种好事，高兴都来不及呢，可是下官却瞧见艳大人......似乎不太乐意。”
艳合欢一直在一旁笑意盈盈：
“若是这等好事摆在水仙面前，水仙是要还是不要？”
白水仙本就没打算在宫里干出一番名堂来，她是来搅乱后宫的。
可是，这后宫似乎进来容易，出去难。
她所做的一切，似乎也都身不由己。
不但寸步难行，而且，目前为止毫无进展。
“自然是不要的。”
对于白水仙的话，艳合欢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为了帮侯府，哪怕一点点可能......白水仙都会要。
“所以？水仙是如何想的，本官便是如何想的。而且，本官想的更简单。”
白水仙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艳合欢道：
“艳大人以后便是这众司、众局与众坊之首的女相了，望大人莫忘记下官。”
白水仙说完后，还朝着她行了一礼。
她本意不是说这个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艳合欢道：
“水仙，你出宫罢。不然，下一个我就是你......而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白水仙就没有想过活着出去，此刻在艳合欢这里听见这句话，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下官自有分寸。”
艳合欢道：
“你性子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皇后，宁皇贵妃包括梅嫔，哪一个背后简单了？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护着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有人在背后帮她？
白水仙不解。
“艳大人，这话能不能说清楚些？”
这话，艳合欢本不打算明着告诉白水仙的。
但是，她刚刚情难自己，一时不慎就说了出来。
当年也是因为这张嘴，她才错过了出宫的机会。
想到此，艳合欢便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以后你就知道了。”
白水仙其实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定又是康王吧？
尽管明着看，他好像已经失势了，而且还背负着谋反的死罪——在天下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王爷！
可是白水仙知道，康王绝不会就这样让你摆布，想杀他的人，都杀不了他。
就连赵孝皇，也只是敢忌惮，明里暗里都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但愿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
白水仙知道，问艳合欢怕是再问不出什么了。
她亦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便只能先告辞：
“册封大典见，艳大人，下官先下去了。”
艳合欢知道，白水仙是在怪自己，但是她也很无奈。
便摆了摆手，让白水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