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叹气越来越多了,可我不想问到底是怎么了。
之后玄沉墨也转身靠在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没话,直到看他又伸出手。
我看着雪,也看着雪景里他伸过来的手,接着,把尾指放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问他之前胡盛世说的虚弱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说跟我没关系,是别的事情影响,问题抛回来,问我下面有什么打算。
我说打算好好学我能学的一切,我还预约了胡盛世的纸人和跳大神,感觉挺厉害的。
没想玄沉墨说,纸人可以,跳大神就算了,说萨满只保佑他们的孩子,想要打卦灵的话,除非——
嫁给萨满族。
我听的直咳嗽,说胡盛世可没说这话。
没想玄沉墨盯着大雪说,“没说就对了,他敢说么。”冷哼,给我听的微微一愣,接着他撒开手了说,“可以接触,但别接触太多。”
我说知道了,玄沉墨似乎犹豫,可还是递过来了封信,说,本来不想给我,但还是给吧。
我看着信上的字,一眼就认出来是四叔的字。
写得很潦草,应该是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但怎么都没想到是——
“萤丫头,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叔铁定跟那九邪灵同归于尽了,不要伤心不要哭,人都要死的……可能为了天下苍生而死,杜绝一场瘟疫横祸,这是四叔的荣耀,!”
看到这里,我就捂住了嘴,眼泪滂沱。
这是四叔那晚走之前写的!
他那晚,是故作轻松的告诉我要早晨吃饭吗?
“总算没给祝由门丢脸就是可惜了没有衣钵,你是个好娃子,四叔教不了你,如果那把剑你还愿意的话,带着它,让四叔陪着你。最后,不想多叮嘱了。
丫头,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四叔,绝笔。”
一口气看完,到最后四个字写的飞舞还有时间日期,我整个人都靠着窗户差点没摔了。
玄沉墨问我剑还要吗?说那把桃木剑跟普通的不一样,他帮我炼化了一下,现在可大可小放在身上辟邪,伸缩自如。
小小的剑,玄沉墨拿出来后,就帮我挂在脖子上,挂完,玄沉墨扫了一眼说,我这脖子还真是担负起很大的责任,棺材,玉佩,现在又有配剑,要好好保护。
我哽咽说是要好好保护的,玄沉墨也没多说,最后告诉我这边很多东西都怕桃木,就有事先走了。
玄沉墨一走,就有人喊我去跟爸妈一起吃饭。
爸妈吃饭时,脸色很不对劲,说工作在这里,不好住什么的,显然是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玄沉墨给安排了房子的事简单说了。
我爸是不愿意的,说非亲非故怎么跟人要房子呢?
我说我在玄沉墨那边“打工”赚了不少钱,并不是他安排的,是我赚的钱后,我爸才同意,至于我妈开始就很乐意。
饭后,我妈还拉着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开始谈恋爱的话,也可以了……
我???
“你想阿,你现在18,法定年龄22是不是?你谈恋爱的话,谈个两三年,是不是刚好到了?到时候…”
但心理说起这个,却是记起来那次的天地人婚书,鬼常乐曾经说,玄沉墨在想解除婚约,可我跟玄沉墨——
真的能解除吗?
之后,我就跟爸妈分开又回去,回去后,我刚吃过饭不好锻炼就掏出来针练习,练一会后,凤宴戎终于回来,问我玄沉墨是不是来了,叔叔阿姨要走也行,问我走不走。
我说我暂时不,我要学习蛊术呢,他这才松口气,接着问我想什么时候开始,我说当然越快越好。
凤宴戎就给我带到了书房里,挑了一堆——
“《灵枢》《素问》《神农本草》《伤寒论》《难经》?这不是中医的书吗?”
凤宴戎说,学蛊和道家的山以命相卜中的医其实有些相通之处,同样离不开阴阳经脉和五行。
要辩出蛊的属性,中医是基础,有了扎实基础,才好用「望闻问切听」的方式,来对症解蛊。
就像之前村里寡妇下的蛊,他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蛊症,出在什么地方,自然就知道怎么疏通,说的再简单通俗点——
凤宴戎举例子,“你要带兵打架的话,你要知道去哪儿打架吧?”
我说,“明白了,去蛊闹事的地方打。所以学这个,就是要看出来蛊在什么地方,然后用什么样的药,也就是兵,才能精准的打到这里!”
我说完,凤宴戎眼就亮了,说一点就透,让我自己去学!
我就抱着一大堆书走了。
关于筋脉这块,我学鬼门十三针的时候就看过了,主要去看面相,面色,听声,探脉什么的…
看书的时间一晃就过去。
晚间,凤宴戎那屋的灯早早灭了,到天亮的时候,又早早亮了去忙。
我看了一夜的书去陪爸妈吃完早饭就回来打坐休息,打坐休息的时间远比睡觉来的快而且更有精神,醒来我就继续看书,实在看累了,我拿了玄沉墨给我的剑,去院子里练剑。
我小时候唱大戏有点点基础,不过真刀真枪的练起来,还是得随机应变,主要是练个身体的熟练度。
伞遇不到鬼是白搭,这边多黄皮子,诈尸,蛊毒的,剑肯定能用上。
寒冬里开练,没一会儿就一身的大汗,洗完澡跟爸妈继续吃饭,回来继续看书,练剑,扎针……到第三天,雪停了,月亮高悬,我看对面屋凤宴戎没回来,而手机里玄沉墨给我发消息说明早来接我爸妈,问我走不走。
说实话,这三天看下来,凤宴戎挺忙的,我寻思要不说一声我也先走,把这堆书啃熟了再下一步,没想手机忽然没信号了。
我寻思去爸妈那借一下手机,可谁知道,走了会儿居然——
迷路了?
下了几天的雪,厚厚一层给我走岔路了,最后,不小心从后门溜出去都不知道……
外头的大雪很厚,我是走出门后,看着后山外头,没建筑物了,这一片荒郊野岭的,显然……我不知道走哪去了。
想回去,可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喊我的名字,有些像是孙丽的声音?!
“江萤,江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