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卦！
有了问「祖师爷」这条路，我在办法想不出来时，直接原地坐下，继续打卦。
玄沉墨在旁边看我，不住的点头，差点把「孺子可教」四个字写脸上。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看卦，我也比上回更融会贯通，压根不看卦辞了。
坎在下，艮在上。坎为水，艮为山，这是在说山下有水，结合「墓」这个关键词，我直接问玄沉墨，说：“莫非咱们要从山里进去，然后从墓里，也就是——棺材没出水面的那一面洞口进去解决？”
这一段给我说的够绕口，不过玄沉墨还没说话，我突然后面响起了鬼常乐的声音，“可以啊小讨饭的，打卦这口饭，你可算是吃下去，消化完了！”
我被说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接着扫了扫我打的两个卦，又说我到底是有点底子转世的，现在都不看卦辞，直奔着「硬猜」去了。
主要，猜的还全对！
我听到全对才稍微松口气，但这个功劳还是不敢当，说是因为玄沉墨给的关键词「墓」，我才能从乾卦联想到阳火大的旱魃，又加上「墓洞」才能联想到这。
鬼常乐听得连连点头，难得没讥讽太多，作风都有些不像他。
玄沉墨问他怎么“又”来了，语气明显是有些不待见。
我寻思他俩是出啥事了么？之前觉得关系还蛮好啊，但我不敢问。
鬼常乐凑过去，用胳膊肘了玄沉墨一下才说是来帮我们速战速决的。
然后被玄沉墨给拒绝了，说不需要。
让我没想到的是，鬼常乐居然有些撒娇了，说：“哎呀～老玄，你就来给我弄弄鬼母嘛……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
最后一句，没说完被玄沉墨给捂住了嘴，“不帮。”
然后冲我招招手。
我赶紧过去，玄沉墨对我说，既然找到了办法就准备东西出发。
我忙点头，可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准备，玄沉墨说先上车，现买。
我上车后，鬼常乐也钻进来。
玄沉墨没让他下去，他一上车就继续说胡盛世不顶用，闻不到味儿，那家仙，仙司的又给得罪光了，现在没得搬救兵。
我真难得看鬼常乐这么吃瘪。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头一回。
玄沉墨始终没理他。
我就也不敢说话。
最后是鬼常乐指着我，说：“老玄，我是为了谁得罪的山海关这边啊，还不是为了你的心肝小宝贝……”
我这个「心肝小宝贝」正喝水差点喷出来赶紧让他别乱说，我俩没有那种关系，没想到我说完，玄沉墨居然松口了，问我说——
“江萤，你想帮他么。”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想啊，我现在迫切的需要一次次努力，确认我在路上，不断的进步…平时学习练习，可总不如实战经验来的积累的快。
玄沉墨就说，那就我去。
我啊了一声，怕自己不行，鬼常乐也一下脸都白了，说我去肯定不行啊！
我连一个娃娃都抓不起！
再接着说，我要是在山海关再搞事，他也不好交代，毕竟我没有真的职位。
他说完后我们就下车了，下车时我给绊了一下，鬼常乐扶的我，然后他就惊了，一声卧槽，说：“老玄，你疯了，怎么什么都敢给她？小孩也不能这么惯啊！”
翻手之间，鬼常乐就拿起了我脖子上的吊坠，接着，咽了咽口水，真是咽了咽对我说：“这东西对小孩不好，乖，拿来给我，我给你收着，等你长大——哎哟。”
他没说完，就被玄沉墨一手打掉了，接着玄沉墨拉着我就走。
我们是到了一处类似于百货市场的那种大露天商场里。
玄沉墨是真的厉害，哪儿都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轻车熟路的带我去几个户外活动店买了几身衣服又买了许多工具，我不知道要买什么，就在外头站着看玄沉墨给我的吊坠。
这东西从拿到手我还没仔细看过，现在才发现，这椭圆形的吊坠下还刻着北斗七星。
冲着阳光看去，光芒在里面折射出各种闪烁星辰，好像万千宇宙都在里面，不过放下又变得暗淡无光，也正是因为暗淡无光，玄沉墨给我的时候，我就当是他随手的玩意…
但仔细想，他又什么时候给过我随意的东西了。
鬼常乐一直在我旁边看，还在说，这东西对我不好，看着睡觉就硌人，里头还刺眼，给他拿去，他帮我收着…
然后我们上车，直接出发去黄河口，去的路上，我总算知道了，脖子上的是酆都法部所用「九泉号令」中的七星令，这东西听起来就很高大上，可别的作用暂且不知道，鬼常乐说是压制活人身上的气息的…
莫名其妙我想到的是我身上的大姨妈…
莫非，他急着给我，是因为急着去「干活」？
我也没问。
车很快到了。
这次去的黄河边和之前不一样。
玄沉墨下车后把装备分了两波，看起来不想搭理鬼常乐，可东西买的都是双份，两个人分别背了一个大的行军包，里面塞了许多工具，说是用来挖泥开道。
我早换好了工装衣和长靴，戴好口罩防护就跟着下去。
路上我有些担心下面会不会都塌陷了，没想鬼常乐说，河道虽改，但前人的智慧远比现在还要超乎想象，结构就不会破坏，墓泥鲠是特殊材料制作，几乎全部保存完整……
又吓唬我说，下墓后，会遇到很多脏东西，活得，死的，半活半死的都有。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我跟着你们俩什么都不怕，鬼常乐就一顿，说没劲！之后，走了好一会儿，玄沉墨停下来，四处看。
鬼常乐这时候让他看看罗盘吧，别犟了，结果他让鬼常乐闭嘴，接着一转身，放下来包就说：“到了。就是这。”
鬼常乐愣了下，皱眉说：“合着您刚才站着不是迷路了，是确认是不是这儿呢？”
我也愣了，因为我跟鬼常乐一样，以为他迷路了呢。
毕竟，姥姥也给我偶尔讲起来过，说关于盗墓啊风水罗盘等。
可看玄沉墨连罗盘都没用，还以为是先走走，没想这就直接找到了……
这是真厉害！
我忍不住竖起拇指，然后也想去挖，被玄沉墨推一边去，说我站着就行，待会儿有我用功时候。
我就坐下来，看鬼常乐过去。
结果鬼常乐也被推开，玄沉墨嫌他碍事…
我跟鬼常乐坐在一起，眼看玄沉墨拿出几个铁杆儿，居然给接在一起，然后又像是之前山洞里那样，组成了个新的装置，快速的挖出各种泥和土…
那姿势就两个字：专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呢！
没想到，忽然，鬼常乐一拍脑袋，说他给忘了，接着说玄沉墨是干老本行来了！
我就震惊，说什么老本行？心缩了缩，不可思议玄沉墨还盗过墓！？
鬼常乐赶紧摆手说，盗什么啊，是聘请！说我那时候还小，老玄就上过新闻了，“辩星识位，误差仅为0.1cm的超级大佬好吧…盗墓，哪能比。”
我听着这0.1cm汗颜了，说那不就是几乎没有误差？
鬼常乐说叫强行误差，其实说不定是机器有问题…
鬼常乐说完，我看着已经消失一大半，“半截身子入土”的玄沉墨，心里很复杂。
很想问关于玄沉墨的其他事；
可又不想问太清楚。
很矛盾的转移话题说我还是第一次到墓里头…咱们也算是考古了。
没想鬼常乐居然看穿我了，说：“哎？你居然都不好奇老玄其他身份吗？”
我当然好奇，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问，鬼常乐这时眯着眼看远处的玄沉墨，对我竖起来一根手指头说——
“我给你讲，老玄对考古可牛了，一万个考古也比不过一个玄老，差点给秦始皇陵破了呢。小江萤，本大人还可以告诉你点别的，不过你拿什么交换……”
他又来看我的吊坠了…
我一把捂住，虽然真的很想知道玄沉墨以前别的身份，但是，“这个真不行。玄沉墨说了，不可以给你！”
我说完鬼常乐就翻了个白眼坐回去，而玄沉墨这时候人都看不见了，我就过去看他，他已经挖很深的洞了。
站洞口遍，我说我一直知道他厉害，昨晚他还教我看星星，像个星学家，没想说完以后，鬼常乐说，“哟，他居然连星星都带你看了！？果然这八百多年前他……哎哟！”
鬼常乐没说完，就让一铲子差点给戳到，退了好几步后，玄沉墨从土洞里出来说挖好了直接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