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冷冰,直到我们出去的时候,玄沉墨才看着门口的胡盛世冷冷说,“谢谢你保护了江萤。”
胡盛世身上落了不少的雪,大概是站久了,晃了晃抖落雪后才说,“玄老你不怪我接近她就行。”
玄沉墨没说话,带我上车,然后,又带我回医院。
整个路上,都没说话,不管我说什么都不搭理我。
那身上的气场很不好。
我倆完全没有重逢的气氛,有的只是凝固。
最后下车我去手术室前,看他脸色铁青,比大雪山还冷。
我莫名就不敢说话,等被扎针又被包扎出来,再到病房里,玄沉墨也还是铁青着脸给我拿药,饭,汤水…
我现在两只手都不行,他喂我。
可那表情不像是要喂我,像是要毒害我,杀我。
我最后头一扭说,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别这样给我喂吃的…
他竟真的放下碗转了头走到窗口的墙边。
我以为他要走,忙喊住他,结果疼的倒抽一口气,他又走回来质问我,说——
“江萤,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生怕我想不到,又提醒我——
“你让常乐带话给我,又是怎么说的?”
我其实有点点猜到了,当时进狱门时脑子里就划过去,但我没办法啊。
我说:“那你不在,也没人帮他,我……我只能这样,而且,我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保护好了啊……真保护了啊,你看,这么多伤,没一个是要害呢!我医书背的可好了……”
我尽量好生解释了,可玄沉墨的脸色反而更难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端起碗来,给我来了一勺补血的鸡汤后才说:“你少说两句。”
我就……的确饿,硬着头皮去喝!不说就不说。
喝完,看他脸色总算微有缓和。
可放下碗,又开始不搭理我。
我就也不说话了,说话是比较泄气的方式。
闭眼,想睡觉,可……又睡不着。
到底小声的泄气问,我爸妈呢?我妈还好吗?
现在凤宴戎看样子是解决了,玄沉墨也没事了,我就担心我妈了。
玄沉墨这时情绪好一些,缓声说,“管好你自己。”
我就不说话,但盯着他。
盯久了,他才无奈说,我妈的事,他会想办法,十个月,足够想到办法,不用操之过急,就我现在这个状态,还想以后打起精神对付鬼母,就把身体养好!
我听他说完,正好药效起作用,也许更多的是心踏实了。
昏昏沉沉去睡。
之后,我也老老实实养了七天,拆线,出院。
拆线的小房有镜子。
正好反射到我后腰和前肚的贯穿伤。
医生都禁不住给我竖起大拇指的那种,说我是真厉害,完美避开要害,他都没把握能这么准。
我不好说,这都是站桩的功劳。
中医学里的站桩在正常人的眼中有些神神叨叨,但其实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精华,人的身体是比所有仪器都要精密的仪器。
那动物为啥都想方设法的要修人身啊?因为只有人才可以在吐纳收放之中,气息流动,为我所用。
所以,我对腹部的脏器官,通过气就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总之——
没把握的事儿,咱不做!
玄沉墨实在是冤枉我。
拆完线,活蹦乱跳了。
出去后,我就把「我有把握的事」都给玄沉墨解释了一遍。
这家伙连着摆了七天臭脸了。
真的是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为止,我俩都没这么冷过…
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听完解释后,停下来说:“江萤,你是觉得,我在为你「有没有把握」生气?”